邯王府。
酒意微醺。
司陌邯好不容易才讓七渡將黎妃帶走,送她下去休息。
兩人終於有了獨處的空間。
沈嶠笑吟吟地望著他,一臉促狹。
司陌邯竟然有點心慌意亂,不知道怎麼下嘴,不對,下手了。
直奔主題,會不會太簡單粗暴?
總要提前來點情趣,講究水到渠成。
他輕咳一聲,沒話找話:「今兒天挺熱。」
沈嶠點頭:「天色還早,那邯王殿下要不要先去沐浴?我可以等你。」
司陌邯也覺得,自己身上略微有一點酒氣,唯恐沈嶠不喜歡,於是點頭:「那我去洗漱一下。」
等回到主院的時候,他就已經重新換了一身月牙白的絲緞便服,衣襟與袖口繡了簡單的如意紋,胸口一叢淡綠色蘭鈴花,色彩清新雅致。布料柔軟絲滑,垂順熨貼在身上,肌理若隱若現。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沈嶠頓時就來了精神,貪婪地吞咽下口水。
司陌邯的長腿在沈嶠跟前停下,饒有興趣地望著她:「不知道沈姑娘對本王的身材可滿意?」
「滿意,簡直完美!」沈嶠毫不吝嗇她的讚美,上前用春蔥一般的指尖挑開一點領口,露出司陌邯蜜色的心口:「若是能露出腹肌,效果可能會更好。」
司陌邯同樣是毫不吝嗇地露出腹肌,衣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你想要什麼效果?」
「性感,迷人。就這樣,對,眸光再迷離一些,手就擱在這個位置,要引人遐想,欲罷不能,別動。」
沈嶠退後數步,左右端詳,抓緊時間用系統進行掃描拍攝。
司陌邯滿腦子春光旖旎,見她舉止古怪,竟然也沒有懷疑。
沈嶠仍舊還不是很滿意,指揮著他:「下巴再稍微抬高一點,側臉,眼睛向側方看,不要看我。」
見司陌邯不聽自己指揮,乾脆上前,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微微擺正角度。
然後將衣襟再扒開些許,露出鎖骨。
司陌邯受不得她的撩撥,抬手就圈住了她的腰,塞進自己懷裡,用魅惑的低啞嗓音道:「你這興趣倒是很與眾不同。」
沈嶠抬手推拒著他熱燙的胸膛:「別鬧,做正事兒呢。」
「本王現在做的,雖然不正經,但卻是正事兒。」
「好不容易擺好的造型,全打亂了,我還怎麼拍?」
「拍?拍什麼?」
沈嶠一噎,然後信口開河:「咳咳,自然是給邯王殿下畫幾幅畫像。」
「畫像?」司陌邯挑眉:「你會畫畫?」
沈嶠搖頭:「這不正在學習中麼。想找邯王殿下做我的模特,不知道你是否肯為了藝術獻身?」
司陌邯面色一黑:「你今日特意前來找本王,就是為了給我畫像?」
「否則呢?」沈嶠滿臉堆笑:「邯王殿下應該不會拒絕吧?」
司陌邯腮幫子緊了緊:「畫像可以,但是本王更想先獻身。」
沈嶠面上的笑僵了僵:「剛才咱們不是都已經講好的嗎?我都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劫色的。我一向言而有信,絕對不會趁人之危,做這種卑鄙齷齪的事情。」
「你不願意言而無信,可以讓本王來。本王不介意趁人之危。」
「當初演習之前,你可就答應過我的條件,你不會真的言而無信吧?」
司陌邯簡直沒脾氣了,誰讓自己寵她呢?就說她今天怎麼這麼主動,原來是圖謀不軌。
司陌邯危險地眯起眸子:「原來你對我的身子早就已經蓄謀已久了。當初答應幫我贏了演習,就是為了讓本王聽你的擺布?」
沈嶠「嘿嘿」一笑,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因為賭氣。
「對對對,我當初就是在饞你的身子,想一睹你美男出浴的絕世風采,順便替你畫一幅美男出浴圖,我居心不良,我早有預謀,就請邯王爺賞個臉唄?」
司陌邯瞬間心花怒放,指指自己的臉:「想讓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草。好歹也給點甜頭吧?」
他這是逼著自己賣笑啊,不對,是賣身。
沈嶠眨眨眸子:「不答應就算了,我去找狼行或者司陌翊。」
「你敢!」
司陌邯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了回來:「讓男人脫了衣服給你畫像,難道你不覺得,這事兒太危險嗎?」
「我覺得,跟你在一塊才最危險。」
司陌邯滿臉無奈:「本王答應你就是。」
沈嶠「嘿嘿」一笑:「就知道邯王殿下最慷慨了。」
「叫我名字。」司陌邯突然道。
「司陌邯。」
「你就不能叫得親一點?就像我叫你嶠嶠一樣。」
「小邯邯?」
司陌邯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不得不放棄了掙扎:「算了,你隨意吧。」
沈嶠抿抿嘴兒,覺得挺冤,這能怪我嗎?這是你爹給你起的名字不好聽。
她裝模作樣地擺好畫紙,指揮著司陌邯,衣衫半解,胸膛半露,在跟前擺出各種性感迷人的姿勢來。
分明風情萬種,分明性感清冷,分明貴氣不凡,為啥自己莫名就想笑呢?
感覺,打個比方,就像是熊二畫上了眼睛與紅艷的嘟嘟唇,穿上了嫵媚妖嬈的連衣裙。
對,就是那個味道了,一個渾身充滿了粗獷清貴氣息的男人,卻乖乖地聽從自己擺布,滿心不耐煩,卻又不敢表現出分毫。
最令自己眼睛抽筋兒的是,他還無時無刻不在抓住機會勾引自己。
「咕咚。」
沈嶠使勁兒吞咽下口水,壓制自己餓虎撲食的渴望。
她裝模作樣地在畫紙上寫寫畫畫,系統的閃光燈不斷「咔咔」閃現。
沈嶠努力摒棄那些心猿意馬的想法,似乎都能看到,許多的女粉絲向著自己的店鋪涌了進來,捧著司陌邯的照片,雙眼冒光,口水直流。
媽呀,單純想想,竟然就有點吃醋了。
司陌邯最初的時候,的確是無奈,後來,慢慢地,就開始變得享受了。
尤其是看著沈嶠望向自己時,那灼灼生輝的小眼神,火辣辣的,似乎帶著鉤子,簡直不要太愛。
他一直在期盼著,沈嶠終於忍不住,一把丟了手裡的筆,然後給自己來一個餓虎撲食。
自己是應當義正言辭地拒絕呢?還是半推半就地從了?還是反客為主,主動出擊?
想著想著,媽呀,不好,好像要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