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當眾揭穿老底兒

  穆錦衣無法辯駁,只能強詞奪理,繼續挑撥。

  「說得天花亂墜,好似這演習的功勞都是你一個人的似的。傳揚出去,讓別人說先鋒軍都是一堆草包,就靠你一個女人贏了這場戰事。」

  沈嶠正色道:「任何戰役的取勝都不是一個人的功勞,我的武器再厲害,那也僅僅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先鋒軍刻苦磨礪,十年一劍,邯王爺指揮有度,用兵有方,這才是取勝的關鍵。請你別再枉費心思地挑撥離間。

  還有,穆姑娘,今日這慶功酒是給軍營里這些時日摸爬滾打,勞苦功高的兄弟們喝的。

  你若是一再地挑起事端與雙方矛盾,對我們先鋒軍冷嘲熱諷的,對不住,這裡不歡迎你。」

  先鋒軍早就對她的囂張跋扈敢怒不敢言,聽沈嶠直接下了逐客令,也齊聲附和:「對!你有什麼資格喝我們的慶功酒!」

  這裡動靜這麼大,穆家幾位兄弟也聞聲而來,正好聽到先鋒軍同仇敵愾驅趕穆錦衣,頓時怒從心起,上前冷聲呵斥。

  「你們先鋒軍不要欺人太甚!這慶功酒是皇上賞的,我們為什麼不能喝?」

  穆錦衣一見自己撐腰的人來了,立即一改適才的咄咄逼人。

  「父親,二叔,你們來得正好,這慶功酒咱們不吃了,她沈嶠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咱穆家軍冷嘲熱諷,換做任何一個血性男兒都吃不下這酒。」

  沈嶠並沒有辯解,而是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穆大小姐,此事分明是你我之間的個人恩怨,你為什麼總是扯上三軍將士,製造矛盾對立呢?」

  「誰製造矛盾了?分明是你先鋒軍無禮在先。」

  「此事究竟起因為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說的是,你穆錦衣不配吃這個慶功酒。」

  穆家老大不悅地沉下臉來:「小女雖說並未參加此次演習,但是她好歹也是我穆家的女兒,難道就連吃一杯酒的面子都沒有?」

  「她就是在指桑罵槐,詆毀穆家軍。」穆錦衣趁機煽風點火。

  沈嶠冷笑:「穆大小姐,你確定,讓我當著大傢伙的面,將你背地裡做的好事講出來?」

  穆錦衣色厲內荏,嘴硬道:「你又想怎樣詆毀我?我行事磊落,問心無愧,怕你做什麼?」

  沈嶠朗聲道:「那好,那我可就直說了。請問,穆大小姐,指使鑄劍山莊夜探鑄劍坊,毀掉鑄劍爐,此事與你有沒有關係?」

  穆錦衣面色一僵,嘴硬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莊主已經供認不諱,原本顧念著將軍府的顏面,此事我們想就此了卻,不再張揚的。

  但是穆小姐你一再咄咄逼人,我倒是想問問,你這樣做,就不怕讓邯王殿下與將軍府心生隔閡嗎?

  若非老將軍磊落,邯王殿下寬厚,明察秋毫,兩個府上因為此事,難免不起干戈。你居心何在?」

  穆家老大目色一厲:「錦衣,沈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穆錦衣猶自嘴硬:「此事與我有什麼關係,這都是趙莊主他自己願意的。他害怕祖父追究他泄露機密的責任,自然要想方設法地彌補。」

  「泄露機密是罪,破壞朝廷鑄造兵器就不是罪了嗎?若非是你授意,他鑄劍山莊有這樣的膽量?要不要我們將趙莊主叫來,當面對質?」

  「誰知道趙莊主是不是被你們屈打成招?」

  穆錦衣雙目躲閃,猶自強辯。

  穆家老大見她一臉心虛,知道此事多少肯定是與自家女兒逃不掉干係,頓時面色鐵青,怒火積蘊,只是當著這麼多將士的面,不好詢問。

  於是強忍怒氣:「錦衣,回府。」

  穆錦衣頓時有些慌亂,還不甘心地辯解:「父親你不要聽她血口噴人,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沈嶠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自然是為了讓邯王殿下希望落空,你也好趁機出賣穆家軍,以天罡混元陣法機密換取邯王殿下的青睞。」

  此言一出,舉眾譁然。

  這話有點狠,非但撕破了穆錦衣小心翼翼隱藏的偽裝,道破了女兒家的心思,還可以令她眾叛親離,被家人厭棄。

  穆錦衣頓時就惱羞成怒,再讓沈嶠說下去,她還指不定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朝著沈嶠就直接撲了上去。

  「我讓你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招招狠厲,毫不留情。

  沈嶠左躲右閃,嘴巴卻不閒著:「這就惱羞成怒了?多虧邯王殿下昨天沒有接受你的好意,否則今日即便勝了,也勝之不武,讓人詬病,邯王殿下是依靠一個女人贏了這場演習。」

  穆錦衣頓時眸光一厲,從腰間抽出鞭子,朝著沈嶠劈頭蓋臉就打了上來。

  沈嶠沒想到,這穆錦衣就跟女瘋子一樣,說急臉就急臉,還動了真格的。

  她連連躲閃,可穆錦衣這鞭法實在厲害,又是得穆老將軍真傳,如游龍一般,豎打一線,橫掃一片,鋪天蓋地。

  沈嶠一個躲避不及,竟然被鞭梢抽中了腳腕,頓時一陣鑽心劇痛,不由痛呼出聲。

  幾乎就是同一時刻,穆錦衣手裡的皮鞭脫手而出,被人奪在手裡,然後,朝著她劈頭蓋臉,就是接連三鞭。

  看似平平無奇的三鞭,穆錦衣卻避無可避,全部被抽中,還有一鞭子,直接落在了前額上。

  她才知道。被自己鞭子抽中,竟然這麼疼,直接撕扯下一層肉皮來。

  頓時慘叫連連。

  沒有人攔著,沒有人替她出手。

  待到緩過神來,她方才看清,這個毫不留情鞭打自己的男人是誰。

  司陌邯。

  司陌邯將沈嶠護在身後,面沉似水,劍眉緊蹙,卻又滿臉關切與擔憂。

  「嶠嶠,你怎麼樣?」

  沈嶠提起裙擺,宛如凝脂一般的小腿肚上,赫然一道檁起的紅痕,已經冒出血珠來。

  「我沒事。」

  而穆家這邊,穆家老大見自家女兒挨打,也立即上前查看傷勢,但是敢怒不敢言。

  「打得好!」

  穆老將軍是跟司陌邯一起過來的,適才所有的事情也全都盡收眼底。

  明明心疼不已,卻不得不違心叫好。

  「子不教父之過,你們幾個看著錦衣胡作非為,不知道上前教訓,任由她傷人。還不趕緊給沈姑娘請罪!」

  穆家幾人一愣,自己好歹在朝中也有官職,竟然向著她一個沒有功名在身的小丫頭請罪?

  自家老爺子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