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不急不惱,反而一臉壞笑,往他跟前湊了湊:「你真能以一敵百,百戰不殆?不是吹牛吧?」司陌邯一本正經:「沈姑娘若是不信,可親自檢驗。」
「我信,我當然信!」沈嶠吞咽下口水,掰著手指頭數:「依照王爺您的風華絕代與尊貴無雙,尋個師父好好加強一下技術,一次收費百十兩應當不過分。
百戰不殆,那就是乘以一百,我一天就可以收入一萬兩,豈不是一本萬利?
不對,不對,一天十二個時辰,即便不眠不休,除以一百,那就是說一次只有十四分鐘,有點太快,服務不到位,生意做不長久......」
致富經剛念叨到一半,沈嶠的頭頂就被毫不客氣地拍了一巴掌,不得不偃旗息鼓了。
司陌邯眸中噴火,小火苗燒得呼啦呼啦的,那架勢,似乎要將她烤了。
薄唇掀起,說出的話也一字一頓,似乎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的一般。
「你竟然想讓本王接客?」
沈嶠縮縮脖子,不怕死地嘟噥了一句:「放心,這嫖資還是會分你兩成的。畢竟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你也不容易。」
司陌邯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瞪著她:「你猜,本王現在想做什麼?」
本王想掐死你。
沈嶠渾身都籠罩在司陌邯危險的氣息里,緊張地再次吞咽了一口口水。
「開個玩笑而已啊,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不能仗著自己厲害就欺負人。」
司陌邯微勾起一側唇角,眸子裡的灼熱依舊,只是多了一抹邪魅。
「你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你若是敢動手,我可就叫人了!」
「叫吧!」
沈嶠剛張嘴:「狼......」
下一刻,嘴巴就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
司陌邯的大手,寬厚而又有力,緊緊地捂住沈嶠的嘴。
然後,將唇湊近她的耳邊,輕輕的,溫柔的,而又魅惑低啞地道:「這次,本王動手,下一次,可就真的動口了。」
沈嶠的耳窩裡,就覺得似乎有鵝毛輕輕地划過,瞬間就是一熱,耳垂都變得赤紅,似乎能滴出血來。
這對於司陌邯而言,真是一種無盡的誘惑,她精緻粉嫩的耳朵似乎是帶著鉤子一般,令他心中一陣猛烈的悸動,如電流直達四肢百骸。
他的喉結艱難地滑動,使勁兒壓抑住心裡如野獸一般蠢蠢欲動的渴望,不舍地鬆開了手。
欲速則不達,兩人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才緩和起來,還不是直接下嘴的時候。
一不小心,可能就咬到了刺蝟,滿嘴血。
沈嶠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司陌邯所說的「動口」究竟是何含義。
面上瞬間如海棠花次第綻放,粉紅悄悄暈染開,色厲內荏地「呸」了一聲。
「你若敢動口,我就敢動刀。」
這話里雖然帶著威脅,但是聲音軟軟糯糯,就跟芝麻湯圓似的。尤其是那嬌嗔一瞥,眼波流轉,水光瀲灩,風情萬種。
司陌邯瞬間就看得呆了,後悔得差點就咬了自己舌頭。
戰場之上,自己一向勇往直前的,剛才咋那麼慫?
直接腰一摟,眼一閉,摁住她的後腦勺,管他三七二十一,霸王硬上弓,堵住嘴兒將她親成個軟腳蝦,不好嗎?
自己真是個鐵憨憨兒。堂堂王爺啊,過得真窩囊。
不過是說話的功夫,司陌翊去而復返,大步流星地進入後院,滿臉春風得意。
司陌邯收起滿懷旖旎,與沈嶠相互交換了目光,覺得此事差不多已經穩了。
司陌翊一屁股在石桌上坐下:「咱是不是可以好好談談合作了?」
「怎麼談?」
「算我入股。」
沈嶠忍笑:「做生意有風險,萬一賠了我多過意不去?要不,還是讓邯王殿下給您打一張欠條吧,利息我們還是可以給的。」
「沒門兒,」司陌翊一口否決了:「要麼,現在還錢,要麼,算我入股。」
司陌邯裝模作樣地輕嘆一口氣:「你不是說你翊王府快要揭不開鍋了嗎?這銀子一旦入股,短時期內可能不會有回報。」
司陌翊得意地從懷裡摸出幾張銀票,在二人眼前晃了晃。
「我外祖說這個生意可以做,我說我也想做,可惜因為籌辦喜事,手頭有點拮据。於是我外祖就大手一揮,又給了我五千兩銀子,讓我拿來用。
所以你們這五千兩銀子,我就不急著要了,就當是放在了錢莊裡生蛋。」
司陌邯與沈嶠極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除了羨慕人家有這麼財大氣粗而且慷慨的外祖,再就是貪婪。
雁過必須拔毛。
沒有一隻兔子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四川,同樣,也不能讓一兩銀子從自己跟前流失走啊。
讓姐用血淋漓的事實,教教你這個弟弟財不外露的道理。
沈嶠一口答應下來,與司陌翊一通討價還價,最終確定了各自的持股份額。
兩人取來筆墨紙硯,擬定合作合同,簽字畫押。
沈嶠笑著從空間裡取出兩瓶板城燒鍋酒,遞給司陌翊。
「為了慶祝你我合作愉快,這兩瓶酒送給你和周老家主他老人家嘗嘗,聊表心意。」
司陌翊接在手裡:「什麼好酒?」
「自釀的蒸餾酒。這酒比起我們常喝的釀造酒,味道更濃烈,醇厚,甘冽,久置不酸,勁頭也足,少飲即可。」
司陌翊拿在手裡晃晃,起身拎著酒瓶一言不發地走了。
估計去找他的外祖喝酒去了。
這廝生得一副精明的狐狸相,偏生不知人間險惡,就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挺好糊弄。
司陌邯無奈地搖頭:「你該不會想做釀酒生意吧?」
沈嶠點頭:「釀酒利潤高,投資周期短,資金回籠快,最重要的是,你們人脈廣,不愁銷路。」
「這下可好,五弟只怕是要死乞白賴地求著你收下他剛得的那五千兩銀子了。只是,這麼多的生意,你顧得過來嗎?」
「借雞下蛋而已,怕什麼?我只不過就是提供個項目與技術指導,後期的諸多事項,自然有人操心,不用我管,你就瞧好吧。」
「那香皂是你女人坊的獨門生意,他周家不好插手。你這白酒的製作,周家家主肯定是要垂涎分一杯羹了。」
沈嶠滿不在乎:「若想迅速做大做強,就必須要捨得,有舍有得。不僅是翊王爺,我還想拖一個人下水。」
「誰?」
「靖王叔。」
「本王跟你打賭,靖王叔對賺錢絲毫不感興趣。」
沈嶠狡黠一笑:「賭就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