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小姐中了馬上風

  「不好了!出大事了!二小姐中了馬上風!」

  這冷不丁的一嗓子,就把昏迷之中的沈嶠給吵醒了,頓時支棱起耳朵。

  馬上風?那不就是房事暈厥嗎?誰家男人這麼生猛?

  這瓜簡直太勁爆了,必須馬上前排板凳瓜子礦泉水。

  門外李嫂「呸」了一聲:「胡說八道,二小姐明兒才嫁入邯王府呢,清白的黃花閨女一個,怎麼會得這種不要臉的病。」

  「誰說胡話了?聽說凌王爺吃了那種藥,現在不上不下地未盡興,正大發雷霆呢。」

  「凌......凌王殿下?」李嫂磕磕巴巴:「那不是我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婿嗎?這是亂倫啊!」

  姐夫跟小姨子?

  喪心病狂啊。

  屋裡的沈嶠腦袋瓜子一陣嗡嗡響,心突然像被驢蹄子狠狠地尥了一蹶子。

  草!不對!

  貌似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因為,她穿越了!

  這個被二小姐戴了綠帽子的可憐主兒正是自己,相府嫡出大小姐沈嶠。

  更狗血的是,明日就是她與繼妹沈南汐同時出嫁的日子。

  她嫁入凌王府,而二小姐沈南汐則被許配給了四皇子邯王。

  原本滿門榮耀,皆大歡喜。

  只可惜,一個月前,邯王從戰場上突染怪疾,一日不飲人血便渾身如遭蟲噬,瘋癲了一般,還被一臉的水泡毀了容貌,變得醜陋不堪。

  御醫們全都束手無策,欽天監則斷言他是中了邪祟。

  皇帝這才下旨賜婚沖喜,姐妹二人同日出嫁。

  沈南汐哭天喊地地鬧騰,可惜聖命難為。今日竟然找到原主,哭哭啼啼地哀求沈嶠將凌王讓給她。

  原主自然不依,她竟然就將原主從台階上一把推了下去,自己這個現代的戰地醫生就借屍還魂了。

  誰知道,趁著自己昏迷,她就勾引原主未婚夫上了床,戰況還如此激烈。

  這縮頭的綠毛龜,自己不能當。

  沈嶠咬牙坐起身,不顧下人李嫂的阻攔,趿拉上鞋子就走。

  相府二小姐沈南汐的院子,如今正燈火通明。

  屋門大開,沈相與沈南汐背對著門口跪在地上。

  居中而坐的,正是沈嶠的未婚夫婿——凌王司陌年。

  他渾身籠罩著一股肅殺之氣,臉上還殘留著一抹不正常的潮紅。

  沈嶠的到來,令院子裡氣氛瞬間凝滯,驚了屋子裡的人。

  司陌年起身迎出屋外,一臉憤懣。

  「嶠嶠,你聽我解釋,我是被算計的。你府上小廝送信,說你受傷昏迷,我連夜過來探望,誰知道就被帶到了這裡。」

  「然後呢?你為什麼不走?」

  說重點,付費章節!

  「我沒想到沈南汐膽大包天,竟敢給我下藥。她又脫了衣服勾引我,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住,我壓根身不由己!」

  我靠,又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剛從沈南汐溫柔鄉里抽身而退,就跟自己玩這套一往情深。

  沈嶠清冷一笑:「殿下真是受委屈了啊,看來我家二妹這技術不咋滴。」

  跪在地上的沈南汐突然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沈嶠跟前,「噗通」一聲重新跪下了,緊攥著她的衣角,揚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大姐,求求你了,我是真心愛慕凌王殿下的,求你就成全了我們吧?」

  「啪!」

  沈嶠幾乎使了全身的氣力,狠狠地打在沈南汐的臉上,只可惜,昏迷初醒,還是個軟腳蝦。

  「你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搶我的夫婿,還有臉求我成全?」

  沈南汐誇張地痛呼一聲,撲倒在地上,身子戰慄得如風中枯葉。

  「姐姐若是恨我,便打死我吧!反正我如今名節盡毀,已經是殘花敗柳,我也不想活了!」

  從頭上拔下一支金簪,便毫不猶豫地插向自己心口。

  好!加油!使勁兒!死不了我就鄙視你!

  可惜,司陌年眼疾手快,俯身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金簪落地,沈南汐就勢撲進司陌年的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殿下,是我錯了,我是真心愛慕你的。我只想在大婚之前將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殿下,並不想破壞你和姐姐的感情。」

  司陌年並沒有推拒,哪怕是做個樣子。

  沈嶠冷冷地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譏笑出聲:

  「既然凌王殿下這麼憐香惜玉,那麼,明日你我的婚事便作罷吧。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可別禍害我了。

  沈嶠轉身想走,卻被叫住了。

  「嶠嶠!是我對不起你,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

  司陌年語氣一頓,略微猶豫:「明日花轎臨門,你能代替南汐暫時應付一下邯王府嗎?」

  沈嶠愕然轉身:「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讓我替她嫁給邯王?」

  「只是暫時的,明日我會與邯王府的花轎一同臨門迎娶,到時候你坐進邯王的花轎里。

  等我與南汐拜完堂就立即去接你。我四弟已經是苟延殘喘,他不能將你怎樣。」

  「然後,你就可以坐享齊人之福,同時迎娶我們姐妹二人是嗎?」

  「這是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司陌年壓低了聲音:「你父親剛才已經答應我,只要我不計較今夜南汐給我下毒之事,並且答應娶她,他日後定會唯我馬首是瞻。

  我外祖乃是定國將軍,再得沈相鼎力相助,足可以與太子抗衡。為了你我的未來,只能委屈你暫時犧牲一下。」

  沈嶠微眯了眸子。

  原主印象里,司陌年有野心,工於心計,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連感情都可以算計。

  如此既可以坐享齊人之福,又可以藉此要挾原主父親,不用擔心相府會權勢旁落。

  她冷冷一笑:「可我若是不願意呢?你凌王府我高攀不上,你們男婚女嫁,與我沒有半分關係!」

  沈嶠決絕轉身,突然就覺得後頸之處一陣劇痛,頓時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麻蛋,這男人真卑鄙,玩不起,搞偷襲,你個小垃圾。

  自己昏迷初醒,又被氣得火冒三丈,反應遲鈍了。

  邯王府。

  大紅喜轎穩穩噹噹地落在府門外。

  黑漆大門緊閉,門外冷冷清清,賀喜賓客寥寥無幾,就連大紅的燈籠都未懸掛一個。

  李嫂撩開轎簾,輕輕地推了推花轎里仍舊昏迷不醒的沈嶠。

  「大小姐醒醒,該拜堂了。」

  沈嶠緩緩睜眼,半晌方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塞進花轎,直接打包送來邯王府了。

  媽呀!吸血鬼啊!

  半夜餓了,看著枕邊人秀色可餐,這位邯王殿下會不會把自己蘸著饅頭當宵夜嘎巴嘎巴吃了。

  可憐重活一世,卻拿著一張小三鬥地主,讓我怎麼出牌?

  玩我呢?

  算算時辰,凌王府應當都拜完堂了吧?自己這時候殺過去,還趕得上吃席不?

  兩個天打雷劈的貨!給姑奶奶我等著!這就去攪得你凌王府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