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如風的「諄諄教導」之下,三千營統領曹九早已經六神無主。【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委屈,委屈。都到了什麼時候,我有什麼委屈接受不了?柳副指揮使有什麼好的主意,還請說出來。」曹九將身子往前一探,一臉誠懇的等候著下文。
「既然張景天已經下落不明,那重新查找他下落的事情,還是交給有這方面特長的錦衣衛吧。而三千營要做的,便是按兵不動,等候消息。」
「按兵不動?那皇上那,要不要匯報一下。」曹九探著頭問道。
「皇上那,一定是要匯報的。但有一點,曹統領要適當的改一改。」
「怎麼改?改哪裡?」
「張景天逃脫,必須如實匯報。可不能說他下落不明。」柳如風笑了起來。
「您的意思是?」
曹九有點納悶,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麼?皇上若是日後知道實情,自己的頭上,豈不是又要加上一項欺君之罪?
「就說,三千營正和錦衣衛一道,繼續追擊張景天的下落。」
「正在追擊?也就是說,追擊的結果,還不確定?」
「聰明,曹統領真是智慧過人。」朝著曹九,柳如風豎起了大拇指。
曹九沉默著,細細的思量著這個回複合適與否,對柳如風的「誇獎」似乎沒聽見一般。
正在追擊,說明自己看見了張景天的逃跑方向。
就算以後沒有追到,誰也沒法追究,戰鬥結束之後,其實張景天已經不知蹤影了。而自己擔心的欺君之罪,便無從談起。
這招緩兵之計,還真的可行。
曹正抬起頭,如同看見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樣,滿臉的感激。
「徐副指揮使真是給我指出了一條明路。」說著,站起身子朝著柳如風深深一躬,「日後若是擒獲張景天,這份功勞,三千營絕對不伸手,全部算在錦衣衛頭上。」
「這都是後話,曹統領目前要做的,便是趕緊的給皇上匯報張景天逃脫的事情。同時,處理好那些殉國的將士,將他們的家人好好的安撫一下。」柳如風笑著道。
「那打探張景天消息的事情,三千營就託付給大人了。」
「嗯。讓三千營的兄弟們好好休整一番,儘量別輕舉妄動,再次打草驚蛇。」柳如風點點頭。
「好,那我就先行告辭,等候大人的好消息。」
「曹統領慢走。」
。。。。。。
看著曹九的身影消失在客棧大門外,柳如風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常常的出了一口氣。
多虧自己在東廠呆了一段時間,和肖塵他們學會了一些和人鬥智鬥勇的皮毛功夫。
若是按照自己以前的脾氣,聽見曹九往錦衣衛腦袋上扣屎盆子,還不當時就和他剛起來了。
雖說自己不會吃虧,可又怎能將三千營拿捏的服服帖帖的?
到時候皇上一怒之下,派遣神機營過來,自己哪裡來的機會,找到張景天,並勸說他離開?
而今,三千營按兵不動,這尋找張景天下落的時機,一定要抓緊。
想到這裡,柳如風站起身子,走進了客房,換上了一身便衣,朝著客棧的外面走去。
而那曹九,笑呵呵的走出了客棧大門。剛一踏出大門門檻,臉色則是變成鐵青,怒氣沖沖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作為大明王朝二號軍隊的掌權人物,他何時這樣低三下四的和人說過話?
被人要挾的點頭哈腰,送出去的銀票一再的被退回來,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走進營帳,眼前的那張四腿桌子越看越不順眼,抬起右腳,一腳就踹了上去。
「嘩啦」一聲,桌子應聲成了碎片。
木屑殘渣飛的到處都是。
營帳外面的護衛聽見聲音,急忙跑了進來。
看見是自家統領發火,也不敢做聲,只得低頭當做沒看見一樣,靜悄悄的站在門口。
「站那幹什麼?我不小心碰碎了桌子,不知道收拾一下麼?瓷的和石頭一樣的。」看向護衛,曹九嘟囔了一句,拿過旁邊完好無損的椅子,就勢坐了下來:「沏一壺茶來,我口渴了。」
「是。」護衛急忙離開,心中卻是有點納悶。
統領今個是怎麼了,怎麼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的?明明是一腳踢碎了桌子,卻說是自己不小心碰碎的,心性怎麼變化這麼大?
而曹九也是在踢碎桌子那一瞬間,隱隱有點後悔。
在外面,自己被人壓得又是賠笑臉又是說好話。
回到營帳,面對這些忠心耿耿的護衛卻大發雷霆,吹鬍子瞪眼,這算哪門子本事?純粹就是一個窩裡橫。
靜下心來,不由得想起柳如風的話語,又細細的品味起來。
憑什麼,憑什麼錦衣衛在受到自己挑釁指責之後,還選擇原諒自己,給自己機會?
明明一個可以將自己置於死地的大好機會,他卻選擇了放棄。
尤其是柳如風這個乳臭未乾的副指揮使,若是收了自己的銀子,還說明他圖的是利。可他一而再的退回自己的銀票,明明就是對銀子不太上心的樣子。
那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是挖了一個更大的坑,誘惑自己跳下去?
也不可能啊。
就一個喝花酒致使張景天逃脫,便可以將自己從三千營統領的位置上拉下來,他沒有必要繼續挖坑。
非但選擇原諒自己,還說和自己是一家人,他,是看上了三千營的實力,想要拉攏關係?
對,一定是這樣,作為一個剛剛上任不久的副指揮使,他一定是想拉攏關係,建立自己的人脈。
想到這裡,曹九的心中舒服了許多。
雖然自己一直不太喜歡錦衣衛,東廠這種專門針對朝廷大員的機構,可能夠被他們看上並加以拉攏,曹九還是忍不住的暗暗自喜。
門口,護衛拎著一壺熱茶走了進來,準備給曹九倒茶,卻發現桌子碎了,茶碗也跟著一起碎了。
轉身,準備讓人再抬一張桌子進來。
「站住,茶壺拎過來放這邊椅子上,桌子的碎片收拾一下。」身後傳來曹九的聲音。
護衛哪敢怠慢,將手中的茶壺放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端下身子開始收拾地上的木屑。
曹九坐著無事,也蹲下身子,幫著一起撿拾木屑。
護衛心中再次大驚。
統領大人這真是中邪了麼,還真的變得讓人有點接受不了。
擱以前,一頓脾氣下來,營帳中所有東西都得全換。
現在倒好,自己踢碎桌子都不願意承認,還蹲下來一起收拾殘局。
不過,這樣的變化,還真好。
收拾完地上,又換了一張新的桌子進來,曹九樂呵呵的坐在旁邊,端著茶碗,細細的品著。
對於錦衣衛,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臨走的時候,特意吩咐幾名隨身護衛留下來,觀察他們的下一步行動。
門口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名貼身護衛先看門帘走了進來。
「統領大人,您走後不久,那錦衣衛的副指揮使柳如風便喬裝打扮,穿著一身百姓衣物,朝著街上溜達去了。」走到曹九身邊,護衛小聲的道。
「柳如風親自出門了?」曹九眼睛微眯。
「統領大人,您說,這柳如風會不會嘴上一套,背後一套,也偷偷的喝花酒去了?」
曹九一陣尷尬。
這個時候,他最討厭聽到的就是喝花酒這三個字。
「放屁,你以為人人都喜歡喝花酒?換上了便裝,柳副指揮使這是親自出門,查找張景天的蹤跡去了。」
曹九憤憤不平的道。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自己憤憤不平,還是真的為柳如風憤憤不平。
護衛一臉的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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