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少勤一頓辣椒麵拌皮鞭,已經將馬運山那虛假硬撐的硬漢形象徹底粉碎,心裡全面崩潰打算跪地求饒,卻又被限制了活動限制了言論,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拿著鉗子,準備給自己進行第二道程序的時候,肖塵已經和廠公林尚禮約定完畢,重新回道了刑部大堂。Google搜索
在朝堂上的時候,明成祖曾經說過,這身麒麟紫衣之所以讓肖塵穿著,就是為了讓他以後上朝的時候,有一件像樣的衣服。
這句話,在別人看來,不過就是明成祖藉機將麒麟紫衣重新賜給肖塵的藉口。然而,肖塵卻是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
和廠公林尚禮在重振酒樓開了一個包間之後,順便回到十三役換了一身自己日常的便裝,方才朝著刑部走去。
「徐指揮使,廠公大人已經到了重振酒樓,你的銀票帶好了沒有?我們一起去見他老人家?」還沒進門,肖塵就一臉微笑,大聲的嚷嚷著。
脫掉了紫衣的肖塵,身上乃是日常那件淡藍色的長衫。
沒有了紫衣那種無比尊貴霸氣的加持,藍色長衫穿在身上,配上他那修長而又消瘦的身形,更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翩翩書生。
精緻的五官,稍微有點蒼白的膚色,還有那時刻掛在臉上的微笑,怎麼看怎麼人畜無害,任誰也看不出來,他會是京城權利滔天的東輯事廠的實際掌控人。
大堂門口站立的刑部護衛,禮貌的手扶腰間佩刀,朝著肖塵身子微弓,點了點頭,很是恭敬的行了個禮。
心裏面卻是忍不住的感嘆。
這東廠的紫衣校尉,脫掉紫衣看起來很是書生氣,可說的話也太霸氣了吧。
居然大老遠就喊著,問錦衣衛指揮使帶好了銀票沒。
大明王朝,百官俸祿不是很高,大部分官員依靠俸祿養活一家人,已經是捉襟見肘,貪贓枉法趁機卡扣銀子的事情見怪不怪,可大家都是委婉含蓄的做著這些違反朝廷律令,卻人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哪像這紫衣校尉,光天化日之下,毫不掩飾的直接問別人,帶好銀票了沒。
這是沒將錦衣衛指揮使當人看,不怕他日後反水,還是說純粹就將刑部當成了自己的家,在家裡說話就可以毫無顧忌?
對,他一定是將刑部當成了自己的地方,才會這般大大咧咧的說別人絕對不會輕易出口的話語。
這麼說,我也是紫衣校尉的家人了?那,那真是太自豪了。
想到此處,那護衛看向肖塵跨過刑部大牢門檻的身影,眼裡的敬佩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自然流露的親切感。
「帶來了,帶來了。」聽見肖塵的問話,徐開英急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身子弓著,一臉討好的模樣,絲毫找不到往日錦衣衛指揮使那目中無人的狂妄氣勢。
李安仰起頭,臉上的笑容異常的親切:「這麼一會功夫,怎麼連衣服都換了?你這是真的不願意繼續穿著麒麟紫衣?那可是大明王朝人人羨慕的裝扮,怎麼到了你這裡,反倒是很遭嫌棄?」
「這不是要和徐指揮使出去辦正事麼,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合適。我可不想明天整個朝廷就開始傳言,紫衣校尉怎麼怎麼地。紫衣雖好,可它太過於扎眼,更何況,皇上不是說了,紫衣只是我上朝的禮服。平日裡若是依舊穿在身上,少不了招搖過市處處顯擺的嫌疑。」
說話間,肖塵就走到了桌子跟前,端起桌上也不知道是誰的茶碗,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今個外面很熱?」李安問詢著,早已拎起茶壺,準備給肖塵續上茶水。
將茶碗放下,看著李安往裡面續水,肖塵用衣袖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這還不是給徐指揮使辦事,我心熱啊!」
一邊躬身而立的徐開英,聽見肖塵這麼說,心裡雖然並不認可,甚至想指著他的鼻尖罵他虛偽,可依舊不得不順著對方的意思,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用那噁心的幾乎無法出口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肖兄弟真是大仁大義,對我徐開英更是如同再生父母一般的照顧。此生若是不做牛做馬來回報肖兄弟,我徐開英就不配為人。」看著肖塵,徐開英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真摯」一點。
還沒等肖塵開口,放下茶壺的李安笑呵呵的開口:「徐指揮使以後就是自己人了,多做些自己人該做的事情就好。」
說著,頗有深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徐開英明白,對方哪裡拍的是胸口,對方給自己暗示的是,他懷裡揣著的一萬兩銀票。
肖塵可不知道李安已經收了一萬兩銀子的「私貨」,順勢接上了話:「李大人說的對,什麼鞍前馬後的就不必了,只要徐指揮使在關鍵時候能夠站出來,那我們就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或許是口渴的厲害,說話間,已經端起了李安蓄滿茶水的茶碗,又是一口而干。
「瞧瞧,瞧瞧。」李安一指肖塵,對著徐開英道:「為了徐指揮使的事情,肖兄弟在外面跑著,都渴成啥樣了。這次若是真的能夠說動皇上,放整個錦衣衛一條生路,徐指揮使以後就算不小心忘記了自己做牛做馬的承諾,估計上天都會懲罰,降下天打雷劈的。」
「不會,絕對不會。」徐開英尷尬的咧了咧嘴,老臉上再次擠出虛假的笑容,「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肖兄弟和李大人對我徐開英的好,對錦衣衛的恩情,我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怎會出爾反爾的過河拆橋背信棄義。以後,別說是我,就是錦衣衛任何一人,只要做出對不起二位大人的事情,不用天打雷劈,我徐開英自己會來到二位大人面前,自刎謝罪。」
「可別。眼看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別謝罪不謝罪的,多見外。銀票呢?帶上銀票我們走吧,廠公大人可是侯著您呢?」肖塵雙眼放著「可親」的綠色光芒,很是溫和的問道。
「這,這呢。」徐開英揚了揚手中的銀票。
「揣懷裡,拿在手上多難看的。別人看見了,指不定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語,無論是對徐指揮使還是廠公大人,都會產生不好的影響。」肖塵急忙提醒對方。
「是是是,還是肖兄弟想的周全。」徐開英附和著,將銀票踹進懷裡,就準備和肖塵一起出門。
肖塵也是周圍看了看,感覺沒有遺漏什麼事情,轉過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看著二人一前一後馬上出門,李安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急忙站起身子,叫住了肖塵:「肖兄弟等等,你到裡屋來一下,我給你拿個東西。」
「什麼東西,還要去裡屋拿?要是不重要回頭再說,廠公大人可是等著呢。」肖塵一指徐開英,猥瑣的朝著李安擠眉弄眼。
李安明白,廠公大人哪裡等的是什麼徐開英,等的是徐開英懷裡的銀票才是真的。
「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很重要,你還是拿上吧。」李安繼續堅持,不等肖塵拒絕,站起身子就走進了裡屋。
什麼東西,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肖塵眉頭一皺,嘴裡嘟囔著看向徐開英:「指揮使稍等,我馬上就來。」
說著,走到裡屋門口,掀開帘子走了進去。
裡屋裡面,李安就站在門口,壓根沒有尋找東西的動作。
肖塵一愣:「東西呢?」
李安嘿嘿一笑,從懷裡摸出一摞銀票,在肖塵晃了晃:「整整一萬兩,徐開英孝敬我的?」
肖塵張大了嘴巴:「他還有私貨?」
「他手下的千戶百戶,應該都有著不少私貨,趁著這次機會,你可要想辦法將他們榨乾才是。這些可都是那些錦衣衛轄區中,商戶們的血汗錢。」李安嚴肅的道。
「這些錦衣衛的人渣。」肖塵狠狠的道,隨即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這些商戶,孝敬錦衣衛銀子,無非就是為了用不正當手段打壓其他商戶。也好,那就以後就讓他們給東廠繼續效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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