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開英緩緩站了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屁股邊上就是椅子,這次,他可沒敢落座。
身子微躬著,一臉恭敬的看向肖塵:「我現在就回去,將銀票都拿出來,咱們去見廠公大人?」
「廠公大人身居皇宮,您帶著銀票去,想將廠公拉下水麼?」肖塵沒好氣的道。
作為中間人,我都說了廠公大人視銀子如糞土,況且,東廠現在也是我在主事。你將銀票給我,我跟兄弟們分下去不完了?
還非要將銀票給廠公大人,你以為廠公大人會接你的銀票?
一邊的李安,卻是看出了門道。
輕咳了一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銀子的事情,徐指揮使交給肖兄弟便是。畢竟,林廠公現在奉命陪著皇上。帶著大量的銀票在身邊,確實不妥。若是讓皇上知道,是徐指揮使送去的,非但辦不成事,恐怕還要將林廠公牽連進去。」
「是是是。」徐開英連忙點頭,「是我考慮不周了。我這就回去,將銀票拿來交給肖兄弟。」
說著,就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肖塵叫住了他,「這銀票,徐指揮使還是交給廠公大人吧。皇宮裡談話不方便,我將廠公大人約出來。」
「肖兄弟,銀票我還是交給你。」徐開英硬擠出一絲微笑。
肖塵一怔,你這會反應過來了?
嘴上,還是客氣了一番:「徐指揮使就不怕我將銀票貪污了?」
「肖兄弟現在主事著東廠,這些銀子你拿著最合適。只要肖兄弟和廠公大人高興,銀子怎麼分配,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了。」徐開英一臉苦澀的道。
到了現在,徐開英怎麼能想不明白,真正說話有分量的人,並不是林尚禮,而是肖塵。
只要他接了銀子,此事多半就成了。
自己又何苦追究銀子的真正去向?
不過,用積蓄換回自己的性命,那可是絕對划算的事情,要不然,銀子留著,自己卻沒命了,有什麼意義?
「徐指揮使還真是一個明白人。」旁邊的李安,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肖塵眼睛一翻,瞪了李安一眼,又轉過頭,「和藹可親」的看向徐開英:「徐指揮使去拿銀票吧,我們就在這裡等你。你來了,咱們商量一下,什麼時候你和廠公大人談談。」
「哎,哎。」徐開英連連點頭,緩緩退出了刑部大堂。
看著徐開英的身影消失不見,李安急忙將頭看向肖塵:「你真的打算,放過徐開英?」
「不僅僅放過他,我還要盡最大努力保住他錦衣衛指揮使的職務。經過我們這麼一番折磨,他以後執掌的錦衣衛,就等於是我們的。若是將他拿下,以後的錦衣衛,會是個什麼難纏的對手,都說不好。」
「那豈不是說,這次定罪的過程中,一定要將徐開英撇開?」李安緩緩問道。
「嗯,定罪的那些書面材料,你一定要把關好。一會他來了,先不要告訴他我們準備保他職務的事,回頭讓廠公大人和他說,讓他感激涕零的自願成為東廠的『屬下』。我回去安排一下,讓東廠大牢役長杜少勤,帶著幾個人和段役長一道,好好的招待一下馬運山。」
「好好好,將馬運山好好的招待招待,一想起他那趾高氣昂的樣子,我都想親自上去給他兩巴掌。」李安一臉欣喜的道。
「放心,這次東廠剛好沒事,馬運山可算是趕上了。」哈哈大笑著,肖塵也走出了大堂。
兩個時辰之後,東廠大牢役長杜少勤和十三役長段天明,身後帶著五六名東廠校尉,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刑部大門。
「尚書大人,東廠負責刑訊的人到了。」一名刑部護衛急忙跑進了大堂,朝著李安匯報。
「嗯,我這裡馬上還有事,就不招呼他們了。你帶他們直接去大牢,告訴牢頭,犯人交給他們全權負責。」手裡拿著徐開英遞上來的銀票,李安道。
「是。」護衛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徐指揮使,您不是說十萬兩銀票麼,這怎麼是十一萬兩?」李安將手中的銀票,往對面的徐開英面前一放。
「李大人有所不知,我的積蓄,確實只有十萬兩。但是,作為京城最大的禁軍,平常那些商戶什麼的,也會時不時的上貢一些。看了李大人的帳本,我對大人的清廉深感敬佩。便在家裡搜騰了一下,將所有的銀票都收起來,湊了一萬兩,算是給大人的辛苦費。」臉上掛著笑容,徐開英一臉討好樣。
「這,這多不好意思啊?」李安頓時喜笑顏開,「做官這麼多年,我還從未收取過他人的銀子。要不,等肖兄弟回來了,你全部給他吧?」
「大人不要客氣。」徐開英站了起來,從銀票裡面拿出一萬兩,塞在了李安的手裡,「這是給大人的,您就拿著。肖兄弟的,回頭我再準備。」
李安一愣:「徐指揮使都拿出這麼多銀子了,還能準備出來?」
「不瞞大人,錦衣衛乃是京城第一禁軍,防禦面積廣,所涉及的街道商戶也多,下面的千戶百戶,手裡都有銀子。為了他們活命,湊點銀子出來孝敬一下肖兄弟,應該很容易。」徐開英笑著說道。
「原來,錦衣衛不是靠俸祿吃飯啊?」李安露出羨慕的眼神,「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右手抬起,麻利的將手上那一萬兩銀票,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刑部大牢,東廠大牢役長杜少勤,將身後的幾名校尉安排著去了其他的牢房,和段天明一道,推開了眼前這個牢房的大門。
刑部大牢的結構,和錦衣衛一樣,為了安全,都是在地底挖出來深坑修建的,也可以稱之為地牢。
除了不通風,有著一股難聞的味道之外,光線也是依靠著牆壁上那一盞油燈來維持。
借著油燈那微弱的光線,杜少勤仔細的瞅了瞅,才發現坐在牆角一身囚服,用鐐銬鎖著的馬運山。
「馬同知,我們奉肖兄弟之命,過來伺候你了。」杜少勤走上前去,對著馬運山就是一腳。
「哎呀。」馬運山疼的叫了一聲,手扶著牆壁,緩緩站了起來。身上的鐐銬,隨著他的動作,「嘩嘩」作響。
後面的段天明皺著眉頭,朝著牆壁上那昏暗的油燈看了一眼:「刑部這麼節儉,牢房裡面的油燈,也有點太小了吧?」
「說的也是,一會給馬同知用刑,光線不好,會增加難度。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找刑部的人,弄幾個火把過來。」說著,杜少勤轉身,又離開了牢房。
馬運山靜靜的站著,一聲不吭。
他知道,眼前的兩人,應該就是肖塵手下得力的「劊子手」了。
自己已經是死罪難逃,硬氣的死去,是自己最後唯一的顏面。
「啊。。。啊。。。」一陣陣慘叫聲從敞開的門口傳了進來,偶爾夾雜著幾道響亮的皮鞭聲音。
馬運山眉頭一皺,大腿不由得顫抖了幾下。
那是張金的聲音。
很顯然,東廠來的,不只是剛才這兩個人。他們應該是將整個案子人犯全部接管,對他們用刑。
聽著張金一陣陣的慘叫,馬運山不由得咬緊了牙關,心中暗暗告誡自己:「挺住,一定要挺住。牢房外面輸給了東廠,牢房裡面,一定不能再次被他們制服。」
「火把來了。」隨著杜少勤的喊叫聲,一道火光從門口照了進來。
雙手各拿著一個火把,杜少勤走進了牢房。在牆壁上摸索了半天,方才將火把插好。
熊熊燃燒的火焰,頓時讓牢房裡如同白晝一般。
已經習慣了昏暗光線的馬運山,用手擋著雙眼,忍不住往牆角縮了縮。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