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肖兄弟來了。Google搜索快坐,快坐。」李安站了起來,大嘴一咧,衝著肖塵露出了他那掉了一顆門牙的黑黃色牙齒。
「你還真是個小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肖塵毫不客氣的罵了一句,一屁股坐在了李安對面的椅子上。
「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什么小人啊。這不是我怕你睡過了頭,耽誤送銀子的事情麼。就肖兄弟您的為人,怎麼可能言而無信。」李安厚著臉皮,看向旁邊站著的賈仁,「賈管家,你說是不是?」
賈仁臉上一陣抽搐。
你自己剛才明明還在罵人家,現在又將皮球踢給了我,我該怎麼回答,我敢得罪誰啊。
正在為難之際,肖塵開口了:「你還真不要臉,若不是我親耳聽見,哪知道你是這種背後說人壞話的小人。你將銀子還我,從現在開始我不認識你。」
朝著李安,肖塵伸出了右手。
「別,別啊。」看見肖塵一臉嚴肅的樣子,李安撓了撓後腦勺,急忙陪出笑臉,「你是知道的,我只有五千兩銀子,就是想給你,那也不夠。要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計較,這銀子就不要了?」說著,站起身,親自從桌上翻起一個茶碗,倒了滿滿一杯熱茶,雙手遞了過去。
接過茶碗,肖塵瞪了對方一眼:「銀子我可以不讓你還,你背後說我壞話,我也可以當做沒聽見,但有一事,你必須給我辦好了。」
李安一怔,臉色也嚴肅了起來:「真的有事情需要刑部去做?」
肖塵點點頭,雙眼微微一眯:「有一樁案子,我會交給刑部。而你,必須將此案辦成鐵案,誰也翻不了的鐵案。」
「鐵案?只要證據確鑿,哪有別人翻案的機會?說吧,什麼案子,我一定盡最大努力,幫你辦好此事。」李安正了正身子,豎起耳朵,等著肖塵的下文。
右手伸進懷裡,肖塵拿出了段天明給自己的信函,往桌上一放。
「自己看看。」
看著肖塵,李安將桌上的信函拿了起來,輕輕的打開。
旁邊的管家賈仁,瞧見兩人開始談論正事,識趣的往邊上退了退。
「西安府,藍田縣知縣楊康,女婿馬連山為了侵占朝廷礦產,不惜殺人滅口?」看著信函,李安小聲念著,「咦,這後面怎麼又牽連上了錦衣衛千戶?」
「這,這是東廠對錦衣衛展開的反擊?」李安抬起頭,一臉的驚詫。
「你就說,這案子你能辦成鐵案不?」肖塵淡淡的問道。
「只要和錦衣衛有關的事情,我就是費盡所有精力,也要將此案辦成鐵案。」緩緩的合上信函,李安的聲音低沉而又堅定。
「這起案子中的馬連山,乃是錦衣衛指揮同知馬運山的親弟弟。而馬運山派遣錦衣衛的千戶偷偷前往西安府,也是想和西安府打聲招呼,將這起命案壓下來,從而不讓當地發現翡翠礦藏的事情泄露出去。他們貪贓枉法,殺人滅口,最終的目的就是侵占朝廷礦藏,據為己有。此案人證物證我已經給你準備到位,你只需要將此案來龍去脈弄清楚,朝堂之上和皇上稟報。奪取朝廷的東西,這次不但馬運山性命不保,徐開英也是難逃其咎。」
看著李安,肖塵緩緩的說道。
「好,此事就交給我了。」李安一臉的興奮,「後面的事情,你來進一步的讓其發酵,最好將錦衣衛徹底的改頭換面。想起馬運山和徐開英那囂張跋扈的樣子,我恨不得將他們馬上拿到刑部大牢,好好的敲打敲打。」
「從錦衣衛昨個的行為來看,一定是皇上默許的。我們這次針對錦衣衛,也等於是打了皇上的臉,所以,你一定要將案子弄成誰翻不了的鐵案。就算是皇上想網開一面,也要讓他三思而後行。」肖塵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這次,明面上是和錦衣衛較量,實際上是挑戰皇上的威嚴。
拿下一個馬運山容易,可誰又能保證,緊接著不會出現一個張運山,李運山的。
此事,要做,就一定要做大,讓錦衣衛徹底的傷筋動骨。即便有張運山,李運山出現,他們也不敢跳的太高。
「昨個,錦衣衛挑釁的不僅是我刑部,太子,禮部,他們似乎都不放在眼裡。有著皇上的默許,我只怕到了朝堂之上,皇上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我們白忙活一番。」李安皺著眉頭,有點擔心的道。
「這一點我知道。皇上應該暗中已經給了錦衣衛莫大的權力,或者說,暗中已經給了他們詔書。要不然,馬運山剛剛上任,他也不敢如此的目中無人。」肖塵右手輕輕地敲打著桌面,一面沉思,一面輕聲說道。
「是啊,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若是不能一擊必殺,他們今後收斂起來,想要對付,就更難了。」
「皇上雖然目前有點偏袒錦衣衛,但他畢竟是大明的皇帝。大明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河,都屬於朝廷。若是有人想要動朝廷的利益,皇上是絕對不允許的。此案,你一定要將重點,放在他們想要侵占朝廷礦藏上。將這一條放在首要位置,來辦案和向皇上稟報。」肖塵憋著嘴巴,挖空心思的和李安交代著。
「這些人,什麼時候押回京城?」
「明天應該就能到。我今個來,就是知會你一聲,為此案做好準備。馬運山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千戶已經被拿下,所以我們一定要速戰速決,打他個措手不及。」肖塵壓低了聲音。
「好,此事我一定全力以赴。」李安用力的點點頭。
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馬運山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拿著之前弟弟馬連山的來信,微微皺著眉頭。
千戶張金離開京城,前往西安府也有一段日子了,也沒見他傳信回來,還真是讓人有點擔心。
不過,憑藉錦衣衛的名頭,壓下一起普通的人命案應該沒有問題。
就是不知道,他和西安府溝通的如何,能不能將西安府拉到錦衣衛的立場上來。
昨個,李安膽敢不配合錦衣衛的辦案流程,沒有將自己的收支帳目交給錦衣衛。說好的今個送到錦衣衛,到現在也沒個人影。
他不會是自持刑部尚書的身份,沒將錦衣衛的話語放在心裡吧?
也罷,正愁找不到對付你的理由,單單這一點,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心裡應該不會對你滿意。
想到這裡,馬運山雙眼微眯,臉上浮現出一副陰險的笑容。
將桌子上的紙張鋪開,拿起硯台上筷子粗細的狼毫筆,蘸了蘸墨汁,稍微的思量了一下,便在紙張上,將李安不配合的行為,添油加醋的書寫起來。
「馬同知,您又在忙忙碌碌的寫著什麼?」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
錦衣衛指揮使徐開英左手背負身後,右手裡捏著一個小冊子,一臉微笑的走了進來。
「哦,指揮使,坐。」手拿狼毫筆,馬運山指了指對面的座位,「昨個重振酒樓受辱,若不將此事向皇上稟報一下,難解我心頭之恨。李安也真是托大,說好的帳本送到錦衣衛來,到現在都沒有動靜。不管他有沒有問題,單單拒絕錦衣衛查看帳目這一條,告到皇上那,就有他喝一壺的了。」
「人家送來了。」徐開英笑著,將手中的小冊子往桌子上一放,「剛剛送過來,你仔細的瞧瞧,看看有什麼問題沒。」
「送來了?算他李安識相。」放下手中的狼毫筆,馬運山拿起那本小冊子,大概的瀏覽了起來。
徐開英看了看馬運山面前的那張白紙,又瞅了瞅他的硯台,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道:「馬同知,我知道你是一心想做出成績來。可昨個,咱一下子得罪了四個大部門。以後可不可以明面上,咱稍微的委婉一點?」
「哦?」馬運山抬起了頭,嘴巴咧了一下,「指揮使大人對我的行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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