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猜測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段天明淡淡笑著,朝著張金走了過來,「張千戶作為錦衣衛的得力千戶,保定府一行,其目的不就是尋找東廠的差池,準備對東廠下手麼?今個這些事,也不過是東廠對錦衣衛的回敬而已。」
「東廠?!」張金面如死灰,右手鬆開,那手中捏著的精緻的繡春刀,「噹啷」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別,別亂丟。繡春刀可是你錦衣衛千戶的身份象徵,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隨便的鬆開手。」段天明急忙走了過去,撿起張金的繡春刀,放進了他腰間的刀鞘里。
「落在了你們手裡,你們隨便處置吧!」緩緩的閉上眼睛,張金似乎已經認命。
「張千戶放心,你,我們肯定是要處理的。不過,我們此行的最大目的並不是你。」段天明右手一擺,兩名東廠校尉走了過來,一副銀亮的鐵索鐐銬,便加在了張金的身上。
張金毫不反抗,任由對方將自己鎖了起來。嘴巴緊緊閉上,連同眼睛也不願再睜開。
「哈哈哈,張千戶這是準備閉口不言,死保其主麼?」段天明大笑了起來,「只怕你就算費盡心機,也是保不住你的馬同知了。而你的這次行動,不但馬運山要落馬,徐開英也會受到牽連。唉,堂堂的錦衣衛,竟因為你,要徹底的更換高層了。」
「這次來到馬溝鎮,純粹是我自己的行為,與馬同知無關,與指揮使大人也無關係。」聽見段天明說出的後果,張金睜開眼睛,努力的分辨著。
「哦,是不是?」段天明嘿嘿一笑,「就當我是個傻子,想相信你的話,可是你這突然來到馬溝鎮,準備對我動手,難道說,你原本和你旁邊的馬掌柜就熟識,來給他兩肋插刀的?」
「對,我和張千戶以前就相識。」還沒等張金說話,一邊的馬連山急忙接話。
聽見要拖累自己的大哥,馬連山心中焦急異常,平時精明的腦袋,也因為擔心,而有點亂套。
「是不是?你們還真是老朋友了?」段天明心中不由得一陣恥笑,嘴巴上卻在一直逗著對方,「你們是因為馬運山認識的吧?」
「是,大哥以前回來探親的時候,帶著張千戶。我們就熟識了。」
「以前,以前是什麼時候?」
「大概去年過年的時候吧。」馬連山想也沒想的道。
「去年,還是前年?」段天明故意問道。
「去年,不對,應該是前年。對就是前年,大哥過年回來的時候,帶著張千戶。」馬連山一本正經的道。
「你確定你沒有記錯?」
「沒有,沒有記錯。」馬連山肯定的點點頭。
走到馬連山身邊,段天明抬起右手,在對方的肩頭拍了兩下:「你知道東廠是什麼不?」
「不知道?」馬連山搖搖頭。
「東廠和錦衣衛一樣,都是皇上的直屬機構。原本兩者相輔相成,從未敵對過。可是,你大哥馬運山,被皇上提升為錦衣衛指揮同知以後,自信心膨脹,居然要對東廠動手,好讓自己的錦衣衛一手遮天。東廠人沒其他特點,但嫉惡如仇這方面,卻是非常的反應強烈。實話告訴你,我們來到馬溝鎮,就是想要針對馬運山,準備弄死他。你若是想要幫他,一定要想好自己的說辭。錯一個字,都有可能讓他萬劫不復。」
「我沒有記錯,就是前年,我和張千戶相識的。」馬連山很是肯定的回答。
「唉。」段天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的父母還健在不?」
「不在了。」馬連山搖搖頭。
「這麼說,整個馬家,也就剩下你和你大哥了?」
「是。」
「馬運山,這次就算是受到連累罪不至死,東廠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弄死他的。所以,老馬家就剩你一個人可能活下去了。我給你一點時間,你好好的重新組織一下自己的語言,不要想著保馬運山周全。只要你說實話,在這件事上,我可以儘量留你一命,給你老馬家,留下一絲香火。」
馬連山明白,這不過是對方的一種心理戰術而已。其目的不過是想要自己尋求自保,說出對大哥不利的話來。
段天明還真是這麼想的。
只要對方痛痛快快的說出實情,自己就可以帶著所有有關之人交給刑部,讓刑部做出一樁鐵案,再申報皇上,將錦衣衛的指揮使,指揮同知統統拿下。
畢竟,東廠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這種和錦衣衛的內鬥,實在是不應該耗費太多的時間。
「就是前年,我和張千戶相識的。而這件事,也是我私人邀請張千戶過來幫忙,這一切與大哥無關。」馬連山依舊固執的堅持著。
「我不想浪費時間,你可還真是固執的不行。罷了罷了。」段天明搖了搖頭,「前年,馬運山還是禮部主事而已,而張金,是天津衛的一名軍前千戶,兩者沒有絲毫交叉的可能,你說馬運山帶著張金來馬溝鎮,是你白痴還是我白痴?」
「張千戶和大哥以前就相識,並不是到錦衣衛才相識的。」馬連山不死心,繼續狡辯。
「軍前千戶,是朝廷堂堂的正五品武官。禮部主事,不過是毫無實權的六品文官而已。你說馬運山帶著張金?馬運山何德何能。那個時候能讓一名千戶鞍前馬後?你啊,不懂朝廷事,就不要添亂了。越說越出賣了自己。」段天明轉頭,看向一身鐐銬的張金,「我說的對不對啊張千戶?」
「這一切都是我所為,與他人無關。既然落到了東廠手裡,要殺要剮隨你們處置。」肩頭一扭,張金既不回答,也不做絲毫的分辨。
「殺你?剮你?你覺著你配不?」看見對方那副德行,段天明也頓時來氣,「說句實話,你的出現,不過是讓馬運山死的更快一點而已。你以為你可以一個人抗住一切?」
「我大哥什麼都不知道,皇上英明,一定不會相信你們的一面之詞。這件事都是我們的個人所為,你們要處理,就處理我們。憑藉此事要想牽連大哥,你們真的以為朝廷的官員,都是非不明麼?」馬連山口若懸河的大聲喊道。
「你是想說,張金即便是有殺人動機,卻沒有造成惡果,所以,我們就算是要處理你們,也絕對不會有太重的處理,就如此的肆無忌憚了?」
「事實原本如此,你們還想怎樣?」馬連山脖子一扭,一副朗朗乾坤,你如何誣陷我們的樣子。
段天明冷冷一笑,右手緩緩的摸向了腰間的刀柄。
「你,你要幹什麼?」馬連山下意識的退後。
段天明沒有回到,腰間佩刀豁然出鞘。
「咔嚓」一道聲音響過,佩刀已經入鞘。
「啊,啊。。。」馬連山右手捂著左肩膀,那悽慘的痛叫聲從喉嚨湧出,在夜空里迴旋。
在他旁邊的地上,整個胳膊安靜的躺在地面。小拇指還不由自己的緩緩抽動了幾下。
「辦案遭遇反抗,只能武力鎮壓。東廠做事,不需要理由,這下你明白了麼?」看著疼的整個臉龐已經變形的馬連山,段天明緩緩說道。
這一刻,工地上的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如果說,前幾天東廠校尉在管家臉上抽的那一刀,讓眾人心生恐懼。那剛才這砍斷馬連山胳膊的一刀,便徹底的讓眾人喪失抵抗的勇氣。
即便是錦衣衛千戶張金,對段天明的這突然一刀,也是有點震驚。
這就是差距,這就是錦衣衛和東廠的差距。東廠的果斷和無懼,錦衣衛連皮毛都不曾擁有。
「你殺了我吧。」馬連山痛苦的大聲嚎叫著,右手捂著的傷口處,鮮血湧出,渾身上下一片血漿。
「殺了你?肯定要殺了你。不過,你一個不夠,連同你的岳父,藍田知縣要一同斬殺才對。」
「我岳父好心收留你,你卻回頭要殺他,你還真是個白眼狼。」馬連山大聲的喊叫著,嘴裡幾乎是吐字不清了。肩頭上的疼痛,讓他幾乎昏迷。
「收留我?就算是收留我,可大明律法規定,殺人者償命。作為知縣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張喜的父親並不是我們殺死的,他是回到家裡,因為耽誤治療才死的。」以為段天明提說的是這件事,馬連山急忙分辨。
「張父的死因,是你夫人楊玉環一手造成。她的罪過,刑部會另案處理。我說的不是這條人命,我說的是馬溝鎮的落魄秀才,萬全。」盯著馬連山,段天明胸有成竹,一步步的擊潰著對方的心理防線。
「萬全?萬全拿著我的賠償銀子,到西安府尋找他弟弟去了。這一點,張喜眾人都可以作證。你不要信口開河,誣陷好人。」馬連山面紅耳赤,眼睛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真的急眼了,瞪得老大。
段天明一怔,這馬連山還真是嘴硬。
搖了搖頭,緩緩道:「不見棺材不落淚,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我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你還心存幻想,加以狡辯?」
轉過頭,對著身後的東廠校尉道:「按照我給的名單,將所有有關之人拿下,明天一大早,帶著所有人去河道挖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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