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出了這等事?」聽完馬連山的匯報,楊康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挑釁縣衙,挑釁朝廷,這是要給自己一個大開殺戒的理由麼?
「集合縣衙所有的人手,我們去往馬溝鎮工地。」楊康朝著門口大喊一聲,「我還不信了,朗朗乾坤,一個江湖人士就想在藍田縣的地皮上翻雲覆雨。」
「岳父大人。」馬連山也急忙站了起來,「此人彈指擊碎巨石,身手不是一般的了得。縣衙的這些衙役趕過去,恐怕也是於事無補?」
「你的意思,我就忍下這口氣,將工地拱手給他?」楊康冷哼一聲,對於馬連山的「懦弱」很是不滿。
「女婿不是這個意思,工地我們堅決不能讓給他們。」馬連山急忙分辨,「此人身手了得,我是怕岳父大人即便去了也是吃虧。不如我們將此事上報西安府,向附近駐守的衛所求助,來對付此人。」
「我還就不信,一個江湖人士,他真的敢和身著衙役服裝的縣衙之人動手。倘若他們真的不識好歹,朝廷的力量,會讓他徹底的因為自己的無知而粉身碎骨。走,先帶我去看看再說。」說話間,楊康衣袖一甩,已經向著大門口走去。
馬連山還要再勸阻一番,可看著楊康那怒氣沖沖的樣子,搖了搖頭,苦笑著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馬溝鎮工地,段天明也不管不遠處那十幾名工人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找了一片樹蔭,一屁股坐了下去。
兩名校尉,各自站在一旁,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隱隱將段天明打造成了一個江湖大佬的形象。
對視良久,無奈肚中飢餓,那一陣陣誘人的玉米糊糊的味道,讓諸多工人忍不住的將目光漸漸轉移到了伙房方向。
知道這樣僵持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管家吳天大喝一聲:「吃飯,吃完飯繼續看著他們。」
聞言,工人們如同潰敗的隊伍一般,四散開來,朝著伙房涌去。
「段役長,您說那藍田知縣要是聽見這個消息,會作何打算?他會不會直接上報,帶著朝廷的軍隊來和咱們對峙?」一名校尉小聲說道。
躺在地上,摘了兩片樹葉捂著眼睛,段天明懶洋洋的道:「除非他承認自己無能,才會不來試探一番就直接上報。」
「您的意思,一會他會親自過來?」
「是啊,應該是帶著縣衙的衙役一起過來,用官府的名義對我們施壓。」
「要真是這樣,那怎麼辦?揍他們一頓?」一名校尉磨拳霍霍,興奮的馬上就是想動手的樣子。
「揍,是一定要揍的。不過,還是要稍微的給他們透露一點隱情,讓他們心生忌憚。否則的話,錦衣衛的高手,又怎麼會趕過來。」段天明聲音越來越小。
樹蔭下,他居然躺的愜意,傳出了一絲絲輕微的鼾聲。
「段役長,別睡了,他們來了。」隨著校尉的呼聲,不遠處的管道上,兩輛馬車揚起一陣陣的灰塵,疾馳而來。
馬車的後方,清一色的縣城衙役,手持水火棍,小跑著跟在馬車後方。
不時地擺動另外一個空閒的手掌,阻擋著馬車後方灰塵進入口腔,一副嫌棄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來了讓他們等一會,我現在瞌睡的厲害,別打擾我。」撂下一句話,段天明的鼾聲又響了起來。
馬車在距離段天明一丈遠的地方停下,馬連山從後面的馬車上跳了下來。
直到陣風將那揚起的灰塵徹底吹散,知縣楊康才從第一輛馬車上伸出了腳腕。
馬連山急忙上前,掀開了馬車的門帘:「岳父您慢點。」
走下馬車,楊康雙袖一甩,雙手背負身後,將頭高高揚起,嘴巴里冒出一道官腔:「在此搗亂的人呢?本縣想看看他是不是三頭六臂,居然在官府的工地上胡亂撒野。」
眼睛的餘光,卻早已經瞄向了那樹蔭底下呼呼大睡的段天明。
吳天領著十幾名吃完早飯的工人,早已經搖著尾巴跑了過來:「大人,那搗亂之人,正在樹蔭底下睡覺。」
「將他叫過來,本官要問話。」楊康轉過頭,故意不去看那段天明躺著的樹蔭。
「是。」吳天應了一聲,躬身退後兩步,豁然挺起腰板,凶神惡煞的朝著段天明走了過去。
「哎。。。」吳天就要喊段天明起來,一名校尉身形一動,腰間的佩刀已經抽出刀鞘。
明晃晃的刀刃,瞬間就架在了吳天的脖子上:「老大正在睡覺,大聲喧譁,你是不想活了麼?」
吳天作為馬連山的管家,也是橫行慣了。可這種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他還真的從未體驗過。
頓時渾身僵硬,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邊的馬連山也沒想到,對方不但身手過人,手下也是這麼的霸氣。居然當著知縣大人的面,敢拔刀架在別人的脖子上。
「大膽。」馬連山高喝一聲,「知縣大人在此,你也敢拔刀相向,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
這吳天是自己的管家,自己不在的時候,也是這處工地的負責人。這般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威脅,以後傳了出去,豈不是被人認為自己好惹,都想來工地敲詐一番。
有著縣衙做後盾,馬連山也顧不得對方的身手如何,先聲奪人,先替吳天解困再說。
只要對方放下手中的刀刃,此事的風頭,便倒向了自己。
然而,事情並沒有朝著馬連山想像的方向發展。那校尉不但沒有放下手中的佩刀,更是「啪」的一聲,用刀刃巴掌一般,在吳天的臉上抽了一下,瞬間就將吳天抽翻在地。
手中的利刃一抖,更是直指馬連山:「再繼續喧譁,連你一起收拾。」
馬連山心頭一冷,準備衝過去的腳步,卻是停在了原地。
這還只是一名手下,就如此霸道,似乎根本不將縣衙的人放在眼裡。
那地上睡覺的紅衣男子,到底是何來路?
聽著段天明那輕微的鼾聲,再看看那警惕的守護在他身邊的手下,馬連山的心裡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今個,岳父大人恐怕都要遇到難堪。
緩緩的轉過身,楊康儘量的壓制著心中的怒火,向前走了幾步,直面那動刀的校尉:「我乃藍田知縣,怎麼,你也要對我動手麼?」
「打擾老大睡覺,不管對方是誰。」校尉面無表情,冷冷的道。
「你還真是目無王法?我堂堂知縣在你的眼裡,竟然視若無睹?」楊康的面子再也掛不住,大手一揮,不問青紅皂白,就要讓身後的衙役動手。
「若是和百姓一樣,以官府為尊,還怎麼混江湖?打擾老大睡覺,你身後的這些衙役,敢衝過來,我就敢全部殺了。」校尉手中佩刀一抖,刀頭泛出絲絲寒氣,絲毫無懼。
楊康心中一怔,有點騎驢難下。
這些江湖人,居無定所。若是真的將他們逼急了,大動手腳。殺傷一大片,溜之大吉,自己去哪裡抓人去?
工程還沒開始,鬧出一堆人命,自己這個知縣,除了無能,還能被上面怎麼看待?
可是,就讓自己這麼的退縮,知縣這個頭銜,它也不允許啊。
正在進退兩難之時,一道聲音從樹蔭下傳了出來:「睡個覺,都這麼吵鬧。」
段天明坐起身子,雙手揉著眼睛,睡意朦朧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老大,縣衙的這些人想要衝過來打擾您睡覺,我就攔住了他們。」校尉收起佩刀,回到了段天明身邊,恭敬的回話。
「縣衙的人?」段天明朝著眼前打量了一番,緩緩站了起來,目光落在楊康身上,「您是,知縣大人?」
「嗯。」楊康雙手背負,冷冷的應了一聲。
段天明急忙上前一步,雙拳抱起,對著楊康就是一禮:「草民見過知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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