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以來,朝中的奪嫡之爭,我們從未站隊。Google搜索而今,太子被人掠走,這朝中的局勢,恐怕是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抿了一口茶水,大寧都司都指揮使王正緩緩的說道。
「皇上雄才大略,北征之時命太子監國,很顯然就是將太子作為接班人來培養。而今,皇上遠在懷來衛主持狩獵一事,而太子卻除了這等大事。聽說刑部李尚書和那紫衣校尉,都已經被督察院拿下,立案審查了。」一名都指揮同知道。
「這次,太子一事震驚整個朝野,作為主要負責人東廠的責任,是無論如何也推脫不掉的。只是,刑部好好的非要接手這燙手的山芋,到頭來將自己也給拉下了水,真的是不划算啊。」另外一名指揮同知道。
「此言差矣。」王正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當初,李尚書可是帶頭聯名百官上書,追討紫衣校尉當場斬殺原禮部尚書倉成的過錯,最後卻臨陣反水,站在了紫衣校尉的一邊,從而得到了皇上的器重。作為六部之首,李尚書的心機和敏銳的觀察力,並不是我們表面所看到的。若是保住了太子,日後太子登基為皇,這李尚書將會是第一功臣。」
「只可惜,這次李尚書的賭注下的有點太大了。」一名指揮同知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這也怪不得李尚書。你們沒看見,在那件事之後,這李尚書處處維護紫衣校尉,很顯然,兩人已經站在了同一陣營。東廠有難,李尚書沒有不伸出援助之手的道理。我認為,李尚書做的對。要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有些東西,並不是你不想接手就可以不接手的。這是做人之根本。」王正抬起頭,看著門外那棵枝葉茂盛的大樹,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朝中為官,有著陣營之分。而自己這些防禦軍隊,又何嘗不是也隱隱的存在著支系之別。
大寧都司,其中蒙古人不少,皇上若不是怕自己呆在大寧,成長的無法掌控,怎會借著南防空虛之機,將大寧都司搬至保定府。
在皇上的心目中,自己也不過是一支旁系而已。
「大人,您說這次太子若是真的找不回來,皇上會立漢王,還是趙王為太子?」一名指揮同知壓低了聲音道。
「都不會。」王振搖了搖頭。
「都不會,大人的意思,皇上會立皇孫。。。」後面的話,那指揮同知沒敢說出來。
和幾位王叔相比,皇太孫就如同之前的建文帝一樣,太過於弱小。
雖然趙王,漢王都已經被皇上打壓的絲毫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但若是皇上駕崩,誰又敢保證「靖難之役」這種事情不會再次發生呢?
「若是太子真的不會回來,這皇位也到不了漢王,趙王的手裡。至於最終會是個什麼結果,皇上的心意可是不好猜啊。」王正沉思了一下說道。
拎起水壺,給大家加滿了茶水,一名指揮同知道:「我還想著,我們是不是也該考慮站隊的問題了,照大人這麼來說,朝中的局勢還不明朗,我們此刻表態,有點為時過早?」
「不管將來如何,我們的態度就是擁護太子。因為在皇上的心目中,太子就是他的接班人。在沒有看見太子屍體之前,這個態度絕對不能改變。」看著兩位指揮同知,王正一臉嚴肅的說道。
「大人英明。順從皇意,才是我們防禦軍隊之根本。」一名指揮同知不失時機的拍了一下馬匹。
「報。。。」一道高聲的呼喊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一名護衛急匆匆的小跑進了大廳。
跨進大門,左手扶著腰間佩刀,右手撐地,單膝跪在了地上。
「我們大寧都司風平浪靜十幾年了,今個什麼事情這麼急匆匆的前來稟報?」王正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的護衛,笑著問道。
「門口值守士兵匯報,東廠紫衣校尉求見指揮使大人。」
「東廠紫衣校尉?他不是被督察院關押起來立案偵查麼?怎麼到了大寧都司?」看著護衛,王正很是不解的問道。
「這個小人不知,值守士兵說,對方很是年輕,手持東廠紫色梅花令。」
「紫色梅花令?整個東廠的梅花令,皆是黑色,而只有紫衣校尉的梅花令是紫色。大人,恐怕真的是東廠紫衣校尉。」一名指揮同知站起身子,雙手抱拳,對著王正急急說道。
「就算是紫衣校尉,也不用這麼匆忙的前來稟報。這次太子出事,他的紫衣已經被皇上收回。」王正不滿的反駁了一句。
「大人,據下官所知,這紫衣校尉並不是喜歡招搖過市之人。既然皇上收回了他的麒麟紫衣,他還是拿出紫色梅花令來到大寧都司,應該有著重要的事情,只為證明自己的東廠身份而已。要不,讓他進來看看情況?」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刑部李尚書接手太子安全的這件事。若真是紫衣校尉,他此刻前來,應該是有求於我大寧都司,說不定還是太子的事情。」王正猶豫了起來。
對於朝中最近發生的事情,自己也是聽一些同仁說起,並沒有官面文書。但太子被掠走卻是事實。
李尚書已經被牽連,押進了大牢。雖然自己作為朝廷的軍隊,理應為皇上,為太子排憂解難。但若是因此而惹上牢獄之災,倒不如不插手此事。
「大人,若真是太子的事情,那就說明這紫衣校尉已經查到了眉目,他來我大寧都司,是因為人手不夠,想借用一些兵力而已。我們若是傾力相助,日後太子重回東宮,我大寧都司可是功不可沒啊。」那名站起來的指揮同知道。
剛才還說,要順從皇意,到了關鍵時候,指揮使大人怎麼就沒有了原則呢?
就算東廠有著天大的過失,可是,在皇上沒有宣布懲罰之前,東廠的權力依舊超越朝野的任何機構。
紫衣校尉都到了大門口,避而不見,此舉甚是不明智。
明明一個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非要退退縮縮,若是因此而耽誤了大事,恐怕受到的懲罰不會簡單吧。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擔心的是,明明我得到消息是紫衣校尉被督察院羈押查辦,他怎麼就突然到了大寧都司呢?」王正眉頭緊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太子作為儲君,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小可。讓紫衣校尉出來尋找太子的下落,或許是皇上最近才做的決定,我們並沒有知道而已。要不然,先讓他進來,我們看看情況?」
「也只有這樣了。」王正點點頭,看向地上跪著的護衛,「請紫衣大人進來。」
說著,站起身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雖然自己是朝廷的二品大員,手握十萬兵力。但哪怕是東廠一名普通校尉,自己也是不敢輕易得罪,何況是紫衣校尉。
這東廠之人,身後站著的可是皇上。
在自己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會直接的進入皇上的耳朵。
就算不能立功,可也不能給皇上傳回去,大寧都司如同散沙一盤的話語。
看見王正的這番動作,另外一名指揮同知也急忙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紫衣大人,這邊請。」隨著護衛的招呼,肖塵走進了大寧都司的理事大廳。
看著站在正中間,身著朝廷正二品武官服的中年人,肖塵知道,此人應該就是大寧都司的都指揮使了。
雙拳一抱,肖塵微微躬身:「東廠校尉肖塵,見過指揮使大人,見過二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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