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達固安縣衙的時候,魏亮的內人正在伙房裡為他熬製骨頭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身邊,是那位背著魏亮回來的滿臉胡茬子的衙役。
看著魏起進門,那衙役急忙站了起來,朝著對方點點頭,又分別給肖塵他們也是一一點頭示意。
「大哥醒過來沒有?」魏起問著,急忙走到了炕邊,打量著魏亮。
「沒有,一直沒有醒過來。」衙役小聲的回道。
「我來看看。」肖塵說著,走到了炕邊,俯下身子,翻起魏亮的上眼皮,仔細的查看起來。
魏起一愣,他只知道肖塵會辦案,沒想到他還懂得判斷傷情。
翻看眼皮,看看了魏亮的瞳孔,肖塵輕輕地放下了手。
「人還有知覺,就是腦子一片混亂。過幾天,應該可以醒過來的。」肖塵輕聲說道。
「唉,不是。」段天明不解的道:「你能確定,他過幾天就能醒過來。魏起可是說,他腦袋上的傷口不小,而且是板磚所為。對方若是習武之人,這力度恐怕將腦袋裡面都排的散做一團了吧。」
「對方的目的,就是想讓魏知縣醒不過來,但又不致命。所以,下手的時候控制了力度。不知道是魏知縣的抗擊打能力強,還是說對方的力度控制的有點失誤,現在,魏知縣的瞳孔雖然無光,但卻是在來回的小範圍轉動,那就說明,他身體裡還有一絲意識。靜養幾天,應該可以醒過來。」
肖塵解釋道。
「大哥若是能夠醒過來,當時的情景,我們便可以了解到。對於判斷對方的身份,應該是有不少的幫助。」聽肖塵說大哥可以醒過來,魏起滿臉欣喜的說道。
肖塵點點頭,看向旁邊一直站立的滿臉胡茬子的衙役:「當時,是你和魏知縣一起出去的?」
「是,是小人和魏知縣一起出門的。」衙役急忙躬身回答。
魏起乃是軍中千戶,朝廷的五品武官。對肖塵說話都是恭敬異常,這衙役知道,肖塵一定是魏起從京城叫來的有身份的人。
面對肖塵的問話,也是絲毫的不敢怠慢。
「說說當時的情景。」
「是這樣的。」衙役急忙道,「一大早,魏知縣便叫上了我,說是去街上買點酒菜,回來陪魏千戶好好的喝上一頓。出了縣衙,也就一里地的地方,便是固安縣熟牛肉做得味道最好的店鋪。怕魏千戶起來的早,魏知縣便讓我去遠處買酒,他一個人前去買牛肉。」
「你離開有多長時間?」盯著衙役的眼睛,肖塵的言語很是平靜。
「魏知縣說,自己兄弟來了,要喝就喝固安縣最好的老燒酒。而那家最有名的酒館,距離這家熟肉店,有著半里地的路程。從離開,到我回來,也就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吧。」衙役急忙回答。
「你回來的時候,魏知縣已經被人打倒了?」肖塵又問。
「因為魏知縣說,他兄弟在家裡睡覺,怕起來了看不見他心中著急,所以我去買酒的時候,也都是一路小跑過去的。回來的時候,熟肉店門口的大街上圍了好大一堆人。我還心中納悶,大早上的,大家不去幹活,圍在街上做什麼。」
「快要走到跟前的時候,從人縫裡看見魏知縣的那身官服的顏色,我心中大驚,急忙走向上來撥開人群。魏知縣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手裡面還攥緊著買來的二斤滷牛肉。」
衙役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圍了那麼多人,沒有人對魏知縣施以援手?」肖塵心中有點不解。
按照魏起說的,魏知縣在百姓中的威望應該很高。遭遇的這種事情,沒有人站出來,哪怕只是去縣衙叫人都沒有,還著實是有點讓人寒心。
「魏知縣當時是趴在地上的,身子地下已經是血流成河了。大家七嘴八舌的人議論著怎麼辦。而肉店的掌柜,手中拿著一方布帕,似乎是想給魏知縣擦擦身下的血跡,卻是不知道如何下手。看見我走了進來,急忙讓我趕快幫魏知縣找郎中,先抱扎傷口。」
「現在雖然已經開春,但大早上,外面還是有點冷,魏知縣躺在這冰冷的大街上肯定不行。所以,在眾人的幫助下,我將魏知縣背回了縣衙。後面的事情,魏千戶應該也都知道了。」
衙役,急匆匆的說道。
「這麼說來,你沒有看見兇手?或者說,眾人發現倒在血泊中的魏知縣的時候,兇手已經離開了?」肖塵問道。
正常情況下,大家看到這種情況,第一件事情要做的,便是先救人。
「我到的時候,心中著急,並沒有想到尋找兇手。今個,我專門去了一趟那熟肉店,那掌柜的說道,聽見外面有人大聲喊著報官的時候,他才出了門,並沒有看見行兇之人。而且,據當時在現場的人說,發現魏知縣的時候,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弓著身子,衙役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說了出來。
聽著衙役的這番說辭,肖塵心中有著好幾處的疑點。可是,看著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魏知縣,肖塵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雙手背負,在屋子裡來回的走動著。
沒有目擊證人,這件案子也是急不來。可若是讓他等著魏知縣醒過來,再從他的口中問起當時的情景,肖塵感覺,自己並沒有繼續等待的時間了。
此事到底和太子一案有沒有關聯,目前還尚不清楚。
若是沒有關聯,而自己又在此事上耽擱太長的時間,眼看著懷來衛狩獵即將結束,等到皇上回京,親自過問此事的時候,自己還能不能有這樣辦案的自由,都不好說。
這時間,一定得抓緊。
可此事若是真的和太子一案有關聯,自己更是不能打草驚蛇。
這夥人,敢於從刑部大牢裡面將太子劫持,就是一夥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即便自己找到了太子被關押的地方,自己還是要謹慎行事。
萬一狗急跳牆,這夥人對太子下手,自己便是真正的千古罪人。
看著眼前一副恭敬姿態的衙役,肖塵抬起頭道:「這幾天,你一直和魏知縣在一起?」
「是,小人一直和魏知縣在一起。」
「說說這幾天的事情。」肖塵輕聲道。
「是,是,是。」衙役弓著身子,急忙點點頭,「現在正是固安縣春播的時節,我和魏知縣一直忙於給各個村鎮分發糧食種子的事情。」
說道這裡,衙役停下了話語,抬頭看了看肖塵。
「有話直說,不用顧慮什麼。」肖塵道。
「每年年後,魏知縣都會將固安縣所需要的糧食種子數目如實的匯報上去。可不知道為什麼,等種子運到縣衙的時候,總是相差上千斤。今年也是這樣,到了曹村的時候,種子還差一千多斤。眼看著百姓等著種子下地,再上報,等種子下來,早已經錯過了春播的時節。所以,魏知縣只有去給百姓借種子。」
衙役緩緩地說著。
「是到李掌柜的米店裡面去借嗎?」肖塵接了一句。
「是,是到李掌柜那裡去借。」衙役急忙回道。
「你有沒有跟著去?」
「沒有。」
「一千多斤的種子,魏知縣一個人去,他能夠將這一千斤的種子背回來?」肖塵淡淡的問道。
「當時,我也想趕著馬車一起去,但魏知縣不讓。在此之前,魏知縣已經從李掌柜那裡借了多次的種子了。他害怕自己一直沒有償還,這次恐怕是借不來了,所以自己先去探探李掌柜的口風。」衙役解釋道。
「嗯。」肖塵點點頭。
這麼一說,魏知縣一個人去李掌柜家的院子,倒還是能夠想的通。
「回來之後,魏知縣有沒有和你說起,李掌柜家院子的事情?」
「有,有。魏千戶說,這次他可真是開眼界了。想不到固安縣城,還有這麼奢華的院子。」衙役大聲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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