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似乎是天塌了一般,安靜的沒有一道聲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明成祖面無表情,緩緩的走進大大殿,沒做絲毫的停留,又走進了偏殿,坐在了那張象徵大明最高權利的龍椅上。
林尚禮緊跟身後,等明成祖坐定以後,「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太子雖然犯錯,可在朕沒有處罰他以前,他還是太子身份。小林子,朕可是將太子交給了你,交給了東廠。現如今,有著幾千人的東廠,卻將太子弄丟了,你說,你是不是應該負責,將他找回來?最起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麼突然不見了,朕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看著跪在地下林尚禮,明成祖的語氣,陰冷的可怕。
「東廠,以及錦衣衛已經全體出動,正在京城進行大搜捕。」雙腿顫抖著,林尚禮急忙回道。
這一次,別說是找不到太子,即便是找到了太子,自己這個東廠廠公的職務,恐怕也將不復存在了。
若是能將太子完好無損的找回來,自己或許還可以僥倖逃得一命。若是找不回來,整個東廠恐怕都要為太子陪葬。
「你即刻啟程,趕回京城,親自查辦此事。」明成祖淡淡的說道。
「是。」林尚禮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就要離去。
「等一下。」明成祖叫住了林尚禮,「這麼大的事情,總得有人負責。將兵部尚書李安,紫衣校尉肖塵拿下,送督察院看管,其餘人等,先盡力搜尋太子下落。」
說完這句,明成祖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已是身心疲憊。
雖然早已想到了這個結果,林尚禮還想分辨一下,可看著明成祖的那副表情,嘴巴張了張,轉身悄然離去。
大明京城,除了大隊的兵士在街上巡邏,街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只不過,在兵士走過之後,便有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著。
「天啊,太子關押在刑部大牢,竟然都被人劫持走了。」
「可不是,因為此事,刑部尚書李大人,已經被收押到督察院裡,全面審查呢。」
「當初,不是流傳說,太子被東廠緝拿了,怎麼又關在刑部大牢裡面?」
「這個誰知道呢,反正就是在刑部大牢裡面,將人弄丟的。」
「前幾天,不是有人企圖攻擊東廠大牢,還殺了六百多名錦衣衛校尉,我猜啊,東廠就怕出事,才將太子轉移到刑部大牢的。」
「這下好,將刑部一起連累了。」
「聽說,東廠那紫衣校尉,也被一起收押在督察院了。」
「收押了紫衣校尉,誰來查找太子的下落?」
「嗨,這個你瞎操心。東廠那麼多人,除了紫衣校尉,其他人不會辦案啊?無非就是比他差一點而已。這世上,沒有說離開誰就不行的事情。」
「也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東廠那麼多人出動,集合大家的智慧和力量,一個紫衣校尉,倒也是可有可無了。」
「哎,你們說,」一人壓低了聲音,「皇上將太子羈押在東廠大牢,應該就是準備收拾太子。前段時間,不是街上流傳皇上要立漢王為太子麼。這次,好不容易太子出事,皇上會不會是故意收押了紫衣校尉,就是怕他將太子找回來?」
「我看不會。吶喊王被紫衣校尉砍了右手,皇上都沒發作,應該是傳言不實,皇上已經放棄漢王了。我可是聽說,這次懷來衛狩獵,皇上可是將趙王又帶在了身邊,會不會以後大明的太子會是趙王?」
「我看啊,皇上心裡還是將太子看的重要。畢竟,太子監國那麼多年,皇上要是想換,早就換人了,還能等到現在?」
「唉,誰當太子,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時候不早了,我家那口子也該從田裡回來了。看見我在這裡溜達,又得一頓臭罵。散了散了。。。」
督察院,左都御史江千嘯官帽下飄著幾縷白髮,端坐在大廳里。
桌子上的茶碗裡飄出一陣撲鼻的茶香,他卻是眉頭緊鎖,絲毫沒有品嘗的意思。
右都御史萬頃,靜靜的坐在對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督察院,專屬糾察,彈劾百官,辨明冤枉,提督各道,是天子耳目風紀的部門。所有大臣奸邪、小人結黨、作威福亂政的,便彈劾他。所有百官卑劣貪鄙敗壞官紀的,便彈劾他。所有學術不正、上書陳言變亂現成章法、企圖進用的,便彈劾他。
而今,太子在刑部大牢被掠走,此案之重大,驚動的不是整個京城,而是整個大明王朝。
作為刑部的最高官員,尚書李安,被皇上交給了督察院。曾經紅極一時,更是大明唯一被御賜紫衣的東廠校尉,現在的東廠千戶肖塵,也被皇上交給了督察院。
而且這些,恐怕只是個開頭。
若是太子被殺,整個京城的禁軍首領,包括負責京城治安的順天府,恐怕都難辭其咎。
但是,督察院權力雖然重大,卻是沒有自己的監獄。肖塵,李安二人,則是被安置在督察院裡面臨時看管人犯的房間。
「江大人,」看向一直沉默的督察院一把手,左都御史江千嘯,身為右都御史的萬頃終於按奈不住道,「這二人,一位是刑部尚書,一位是紫衣校尉,將他們二人關押在我們督察院臨時關押犯人的地方,恐怕不妥吧?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們換個地方?」
「換哪裡?換刑部大牢還是換東廠大牢?」江千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案雖說重大,他們也應當擔此責任,但是,一個主管刑部,一個是東廠的實力派人物,將他們關在自己的大牢裡面,別說皇上不允許,他們自己也不會同意。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幾乎是承擔了此事的全部責任。可若是關押在他們自己的大牢,後面牽連刑部或者東廠的人,只會更多。
萬頃尷尬一笑:「大人誤會了,我的意思,將他們關押在錦衣衛大牢,更為合適一點。」
「錦衣衛大牢?這個,我也是想過,不過,就怕現在錦衣衛指揮使徐開英,不會接這個燙手的山芋啊。現在的錦衣衛,四處出動,搜尋太子下落,那徐開英完全有理由拒絕我們這個要求。再說了,自從錦衣衛北鎮撫司倒台以後,錦衣衛的大牢幾乎就沒有再關押過人犯,整個大牢形同虛設,若是將他們關在哪裡,一旦人犯丟失,我們督察院就又要步他們的後轍了。」
搖搖頭,江千嘯苦笑著道。
「人犯丟失?他們又不是太子,還有人會劫持他們?」萬頃有點不解的問道。
「劫持倒是不會有人劫持,刑部尚書李安,我是一點都不擔心,只是那紫衣校尉,一身高強的本事,一個想不開,自己離開了,我到哪裡去找他?到時候,我們督察院,恐怕也要跟著被皇上處罰了。」
江千嘯臉上,滿滿的為難。
只要是皇上的旨意,督察院辦誰,自己都從來沒有皺過眉頭。可是,這紫衣校尉,身手高強,行事從來不循規蹈矩,他一個不高興,自己離開大牢,誰又能擋得住?
「嗨,原來大人是擔心這個事啊。」萬頃輕笑了一下,將桌上的茶碗往江千嘯跟前推了推,「這紫衣校尉雖然行事不太遵守章程,但從他在東廠的這些所作所為來看,是一個負責任的人。事情沒有結果之前,應該不會扔下這個攤子一走了之。我可是聽說,他在東廠的聲望很高,和那些校尉都是稱兄道弟。一個無冕之王,願意和東廠的普通校尉平等相處,一定是很講義氣之人,他不會拋下那些東廠之人,一個人獨自離開的。」
江千嘯一愣,笑著看向右都御史萬頃:「萬大人就這麼肯定,他不會臨陣逃跑?」
搖了搖頭,萬頃一臉認真的道:「我肯定他不會逃跑。退一步說,他若是要逃,關在我們督察院,他就逃不掉麼?」
江千嘯點點頭:「萬大人說的也是,他若是要逃,督察院的這幾個兵力,又怎麼能擋得住他。這起案子,不是一時半會可以了解的,那我一會去錦衣衛走一趟,以督察院的名義,要求錦衣衛看管他們。這臨時關押人犯的地方,湊合幾天還行,時間久了確實不太妥當。」
「這件事情,在朝廷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許多對東廠,對刑部有意見的人,一定會趁火打劫,對我們施加壓力,要求嚴辦他們二人。可是,歸根結底,他們也是個失職之罪,可輕可重。皇上若是打算換了太子,此事恐怕最終也是不了了之。對於這個度的把握,這次可真是不好掌握啊。」萬頃也是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
督察院辦案,最為重要的就是秉公執法。可有時候,揣摩聖意更為重要。在皇上的旨意沒有下來之前,還是將這二人收押起來,先走走過場算了。
「難就難在這裡,若是我們知道皇上的真正想法,那可不就好辦了許多。現在,整個京城都在尋找太子,我們還不能給他們下定論。這樣,你先以失職罪給他們準備材料,我去錦衣衛商討借用大牢一事。」
搖著腦袋,江千嘯走出了督察院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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