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拐角處,那一夥黑衣人,將身體緊緊的貼在牆上,依靠身上的黑衣,和這濃濃的夜色融為一體。記住本站域名
看著巡邏隊消失在了視線里,黑衣人頭領將手中的利刃向前一揮:「上。」
一道道疾風響起,一個個黑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著不遠處的兩名校尉衝去。
火光下,兩道寒光閃過,高個校尉,連同那換崗校尉的咽喉瞬間就被切斷。
兩人手中的火把掉落在地,雙手捂著脖子,任由殷紅的鮮血帶著氣泡,從手指間湧出。
想要大聲的呼喊,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一使勁,只有一個個血泡,奮力的從喉嚨冒出,發出一陣「噗嗤噗嗤,咕咚咕咚」的聲音。
似乎對於自己的身手無比自信一般,一刀將二人的咽喉割斷,毫不停留的向著巷子裡面殺去。
這些黑衣人的身手,相比較錦衣衛校尉來說,高明的不是一點半點,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百十人被割斷喉嚨,倒在了地上。
「有襲擊,有襲擊。。。」一名校尉發出了高呼。
然而,聲音還沒傳出多遠,聲音嘎然而止。
火把丟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脖子,再也發不出聲音。
可即便是這稍縱即逝的喊聲,在寧靜的京城夜晚,也是傳的好遠。
頓時,整個巷子亂了起來。
原有的隊形早已消失不見,校尉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做著臨時防禦。
同時,高聲的呼喊聲,在巷子裡響起,一陣接著一陣。
聽見校尉們的高呼聲,那被稱作老二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面前的頭領:「怎麼辦,我們撤不撤?」
「向前繼續殺,儘量做出一副要衝擊東廠大牢的假象,我們再撤。」頭領吩咐了一聲,手中的利刃,瞬間又將一名錦衣衛校尉砍翻在地。
東廠大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坐在火爐房裡的肖塵幾人驚動。
扔掉手中的木炭,肖塵一步沖了出去。
門口的校尉已經將大門打開,身著錦衣衛千戶服的一道影子閃了進來。
看見肖塵,雙手一抱,急匆匆的說道:「錦衣衛外圍遭遇襲擊,死傷數百名校尉,請紫衣大人在大牢里做好防備,以防對方的再一次襲擊。」
「現在還在戰鬥?」肖塵不禁一愣,右手瞬間就按在了腰間離刃的刀柄上。
「敵人已經退去,我們的人正在清理現場。」那千戶急忙答道。
「你們幾人全副戒備,我出去看看。」肖塵回頭,看向身後的段天明,柳如風幾人。
「好。」幾人應了一聲,轉身去招呼所有的東廠校尉。
跟隨在那名千戶的身後,肖塵來到了發生激戰的那條巷子。
最近的戰鬥的地方,距離東廠大牢,不足半里地了。
巷子裡一片燈火通明。眾多的錦衣衛校尉,開始清理地上的屍體。
即便如此,那些躺在地上東倒西歪的許多屍體,還是沒來得及清理。
剩餘的四名千戶,也已經到了現場,正蹲在地上,對那些屍體做著檢查。
看見肖塵來到,四人急忙站了起來,同時向肖塵行禮:「紫衣大人。」
「傷亡如何?」肖塵臉上一片嚴肅。
「還沒統計完畢,目前的數目,死亡四百多人,僥倖活下來的只有一名。」其中一名千戶臉色沉重的道。
「那一名活著的校尉在哪裡?」肖塵問道。
「在巷子口。」
「帶我過去看看。」肖塵道。
「是。」
巷子口,那名剛剛離去的矮個子校尉躺在地上,雖然努力的忍受著,可嘴裡還是忍不住的發出一陣哼哼唧唧的呻吟聲。
巡邏的百戶蹲在他的身邊,將自己身上的百戶服幾下撕成了布條,將對方的左臂,緊緊的裹了一圈又一圈。
矮個校尉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心中恐怖。之前紅撲撲的臉蛋,此刻已經是一片煞白。
緊閉的雙眼,一串串的淚水從眼角湧出。
等肖塵到了跟前,那百戶也正好包紮完畢。直起身子的同時,看見自己的五名千戶,陪同著一名年前人走了過來。
「他怎麼樣,能說話不?」看著躺在地上,胳膊被緊緊包裹著的錦衣衛校尉,肖塵輕聲問道。
對於肖塵,錦衣衛的幾名千戶見過畫像,這百戶可是壓根不認識。
雖然是自己錦衣衛的五名千戶陪同,可若是連對方是誰都不清楚,就回答問題,似乎有點不太合適。
「請問您是?」看著肖塵一身東廠校尉的打扮,這百戶還是言語恭敬的問了一聲。
旁邊的幾名千戶,看見自己的屬下居然敢問肖塵是誰,正要回答,肖塵的話語已經出口。
「東廠肖塵。」
聽見肖塵二字,這百戶心中一顫,急忙抱拳一禮:「紫衣大人。」
雖然不知道肖塵長什麼樣,但這名字,卻是在錦衣衛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怪不得自己錦衣衛的五名千戶都陪在身邊,原來是東廠的無冕之王紫衣校尉。
多虧自己問的還算客氣,沒有因為這慘烈的現場而貿然發火。想起剛才對方的問話,這百戶又急忙道:「他只是胳膊被砍了一刀,屬下已經包紮完畢,應該可以問話。」
聽見幾人的對話,那矮個校尉已經睜開了眼睛,掙扎著站了起來。微弓著身子,畢恭畢敬的看著肖塵。
抬頭一看,肖塵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名僥倖存活下來的校尉,還只是一個孩子。那一臉的稚氣下,是掩飾不住的滿滿的驚恐。
「叫什麼名字?」肖塵問道。
「周然。」
「今年多大了?」
「十五。」周然答道。
看著對方那矮矮的個子,顯然是長期的營養不良。肖塵的心裡突然感慨萬千。
當初,自己正式加入錦衣衛,也就是十五歲。
憑藉著一身武功,自己在錦衣衛雖然沒有建樹,可也是平平安安。
但眼前的這名少年,在十五歲的年紀,已經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眾人眼裡威風凜凜的錦衣衛,又有誰知道底層的校尉,活在刀口舔血的日子裡,惶惶不可終日。。。。。。
伸手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肖塵道:「這么小就加入錦衣衛,你爹也忍心?」
「回大人,他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了,他是世襲他爹的名分,進入錦衣衛的。」旁邊的百戶急忙說道。
肖塵一怔,看著對方那蒼白的面孔,才緩緩說道:「你爹在下邊保佑著你,沒事了,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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