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掌柜的要去報官,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這小子是個愣頭青麼?能開這麼大的酒館,身後還沒有一點勢力。」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年輕人,還是缺少社會閱歷啊。」
「明知道對方要去報官,居然還不離開,這小子有點魄力啊。」
「他為什麼要走?有沒做犯法的事情,有什麼好怕的。」
「話是那樣說,這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就算是沒有什麼過錯,被官府的人拉出去一頓毒打,一個小老百姓,還能再去狀告官府不成。」
看著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有人不忍心肖塵受罪,徑直跑了過來:「肖兄弟,他們免了你的酒錢,你就走吧。一會官府的人真的來了,可真的就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了。」
肖塵將手一拱:「謝謝兄台,我今天還就是要他們講講理。」
看著大家這樣的全說肖塵,肖塵還鐵著頭皮不肯離去,說書先生冷哼一聲。也不再繼續高談闊論,靜靜的等著官兵的到來。
肖塵同樣在等,等著這件事情背後的「大人物」。
「讓開讓開。」門外傳來一陣陣吆喝聲。
數十名錦衣衛校尉,推搡著街上的行人,朝著酒館大門走來。
領頭的,是一名錦衣衛百戶。
推門進來,直接朝著掌柜的所站立的櫃檯走去。
「人呢?」那名百戶嚷著大嗓門,高聲問道。
掌柜的急忙從櫃檯走出,將那百戶拉到一邊。背過眾人的目光,將一錠大元寶,塞進了對方的懷裡。
這才轉過身,指著牆角的肖塵:「就是他,擾亂酒館的正常營業。」
「哪裡來的愣頭青,這麼的不長眼色。」百戶嘟囔著,朝著肖塵走去。
「啪」的一聲,那百戶在肖塵面前的桌子上猛拍一下:「官爺問話,站起來。」
「哦。」肖塵應了一聲,緩緩的站了起來。
看著肖塵順從的站了起來,那說書先生冷冷一笑,鄙夷的看了肖塵一眼,就要離去。
然而,隨後傳來的一句話,讓他生生止住了想走的步伐。
「敢問你是哪裡的官爺,我是犯了何罪,要你們這麼興師動眾的來到酒館大肆吆喝?」肖塵抬頭,淡淡的說道。
「你眼瞎啊,錦衣衛的官服你都不認識麼?還是說,你就是一個沒有來過京城的土豹子,將自己的無知當做膽大?」那百戶顯然有點生氣,聲音很高的吼道。
「錦衣衛?我聽說錦衣衛乃是皇上最器重的衛所,負責的是皇上的安危,和出行禮儀。像這種街頭的小糾紛,最多報順天府處理。你說你是錦衣衛,不說你是大材小用,也絕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盯著對方,肖塵不緊不慢的說道。
看著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錦衣衛校尉,眾人紛紛替肖塵捏了把汗。
如今,看著他居然說錦衣衛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不由自主的紛紛搖頭,似乎已經看見的肖塵的下場。
而那重新回頭的說書先生,卻是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同樣,剛才還大聲呵斥的錦衣衛百戶,卻是沒敢繼續呵斥,而是仔細的打量著肖塵。
明知道自己是錦衣衛,還敢說自己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此人背後,恐怕是有所依仗啊。
雖然錦衣衛現在的聲望大不如以前,但也不是一個小小的尋常百姓,隨便可以辱罵。
只是,眼前之人的這一身打扮,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百姓而已。
拿捏不准肖塵的身份,這百戶也謹慎了起來。
為了五十兩銀子,若是得罪了一個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可是怎麼也不划算。
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收了掌柜的銀子,這事情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你說的沒錯,這種事情確實不是錦衣衛該處理的事情。不過,作為酒館東家的朋友,我還是先提醒你一句,不要擾亂酒館的正常營業。」沉思了一下,為了顧及面子,那百戶壓低了聲音。
「這酒館的東家是誰?」肖塵一笑,淡淡的問道。
「這酒館的東家,是戶部主事曹廣田大人,的小舅子。」那百戶繞了一個彎子。
「原來是戶部的人,怪不得錦衣衛會給面子,看來有熟人還是好辦事啊。」肖塵盯著對方,「不過,你說的我擾亂酒館營業,可屬於栽贓陷害。我就說了句大實話而已,怎麼就擾亂酒館營業了?」
看見百戶吃癟,那說書先生跳下台子,急忙走了過來。
將手一拱,對著百戶就是一禮:「這位大人,此人在大廳中公然污衊漢王殿下,應當以大不敬之罪抓捕大牢。」
「這麼嚴重?」那百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漢王殿下大不敬,你這膽子不小啊。來人,給我將此人拿下。」
這百戶心中暗暗竊喜。
今日若是真能拿到一名對皇室不敬的人犯,也是大功一件。
「我說的都是事實,當初京城百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倒是有人借著說書的名義,攻擊當朝皇上,錦衣衛若是都不聞不問,恐怕還真就成為了只會吃皇家飯的飯桶了。」看著急匆匆走來針對自己的說書先生,肖塵臉上掛滿了燦爛的笑容。
攻擊當今皇上,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那百戶緊張的額頭都冒出了一層虛寒,急忙看著肖塵:「你說的可是實情?」
肖塵抬起右手,在大廳里一指:「這麼多人都聽著呢,他們也會陪著我撒謊不成?」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攻擊當今皇上了?你信口雌黃,看來今日不教訓教訓你,你還會撒謊去陷害他人。」說著,說書先生將袖起往上一卷,就要動手。
「慢著。」那百戶大聲的喝住了說書先生,隨即又看向肖塵:「他如何攻擊當今皇上?」
若是抓到污衊漢王殿下的人,屬於大功。那麼,抓到攻擊當今皇上的人,就是功不可沒了。
能在錦衣衛混到百戶,這種事情的輕重,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一指身邊臉色鐵青的說書先生,肖塵嘿嘿的笑了起來。
「他說,皇上命人將太子緝拿到東廠大牢,屬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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