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王文成這假惺惺的話,李安心裡早已經氣的要將五臟六腑都給吐出來。閱讀
你若是說要逼著我,繼續追責肖塵,我還能接受。畢竟妻兒都在你們手裡,我除了就範,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可你們還非要說是為了我的妻兒安危著想,難不成,我李安在你們眼裡,真的愚蠢的和豬一樣,這點套路都看不出來麼?
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好事都讓你們占盡,世人都蒙上雙眼,任由你們宰割麼?
「好了,我知道怎麼做了。你下去吧。」李安抬起頭,雙眼冷漠的看向王文成。
「好,小人告退。」弓著身子,王文成退出了客廳。
。。。。。。
京城通往清河店的官道上,肖塵和段天明一前一後,正在相互賽馬追逐。看著兩三里外的京城外城門,兩人相互誰也不讓,向著城門奔去。
然而此刻,城門裡卻衝出一匹駿馬,馬上之人整個身子貼於馬背,似乎與馬匹合為一體,閃電般就到了二人的視線之內。
肖塵一愣,這不正是東廠校尉全力趕路的騎馬姿勢麼?這麼急著出城,所為何事?
跟在身後的段天明也看清了對方,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凝神觀望。
駿馬在距離二人四五丈的地方豁然被收緊韁繩,一聲長長的馬鳴在荒野中迴蕩。前蹄站起一丈多高,生生的剎住了前進的步子。
馬背上的漢子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了二人面前。
雙手抱拳,就是一禮:「段役長,肖兄弟,尚書府出現新的情況。」
二人定睛一看,此人正是留守在尚書府四周的暗哨之一。
「怎麼回事?」能這般著急的追蹤二人前來報信,一定是情況不小,肖塵急忙問道。
「尚書府出來一輛馬車,形跡可疑,我們就安排人手跟了上去。那馬車行至城外,將兩個大包裹扔進了一條偏僻的荒溝里。為了防止打草驚蛇,趁馬車離開之後,我們上去查看,包裹裡面分別是一名婦人和一名十二三歲的孩童。二人似乎是中了**,神志不清昏迷不醒。」
「現在呢,人在哪裡?」肖塵急道。
「他們衣著單薄,若不相救,只怕會被凍死。現在我們將他們安置在外城的一家客棧里,有三名弟兄看守,我特來報訊。」那暗哨也是匆忙的說道。
「上馬,帶我們去客棧。」
「是。」一個縱身,暗哨回到了馬上。
三匹駿馬,在官道上揚起一陣灰塵,直向城門衝去。
一路狂奔,即便是躲避著街上的行人,半個時辰之後,三人已經到達了安放兩名昏迷不醒之人的客棧。
客棧位於外城東南角的左安門內側不遠處。由於事發緊急,東廠暗哨亮出了梅花令,暫時將客棧徵用。
所有的客人連同小二,被全部清場,只留下掌柜的一人隨叫隨到。
三人上前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大廳里,幾張桌子並在一起,上面鋪了好幾床被子,昏迷的二人被放在上面。
四周,客棧的火爐子熊熊燃燒,使得大廳里感覺不到一絲的寒氣。
肖塵表情凝重,走到桌子跟前,看了一下二人的臉色,又抬起右手,食指放在二人的鼻子下方試探了一下呼吸。
一陣陣輕微的熱氣,吹在肖塵的手指上。
「呼吸平穩。」肖塵說道。
隨即又將二人的眼皮翻開,查看一番。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看著肖塵仔細的檢查,段天明輕聲問道。
「應該是服用了大量的**,現在還在昏迷當中。」收回右手,肖塵思索一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現在怎麼辦?叫郎中,還是就這樣等?」段天明對於**,了解不多,急切的問道。
「二人呼吸平穩,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等等吧。從早上到現在,他們也快醒來了。」背靠著椅背,肖塵緩緩的說道。
這種**,扔在寒冷的荒溝里自己都不能清醒,應該是藥性比較重的**,即便是郎中來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辦法。
不如在這裡等著藥勁自行散去,他們就會醒來。
看了一眼剛才報信的暗哨,肖塵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說來聽聽。」
「清晨,太陽升起不久,我們和昨夜的暗哨換崗完畢,尚書府就出來一輛馬車,上面隨意的放了幾個包裹。按照平常慣例,這個時候是尚書府平常外出採購的時間,車上不會有太過於沉重的東西。」
「然而,那輛馬車的輪軸卻發出『吱吱呀呀』的負重聲。於是,我們將昨夜的暗哨繼續留下觀察,我們幾人就遠遠跟在了馬車的後方。一路前行,馬車並沒有在街上停留,而是一路駛出了左安門,然後在十里之外的一條荒溝邊停了下來。」
「兩名漢子從車上扔下兩個包裹,然後駕車離去。等他們離開以後,我們下到溝里,就發現了包裹里是兩個還有呼吸,但是昏迷不醒的人,就將他們安置在了這家客棧,然後回去稟報。」
那名暗哨有條不紊的說道。
肖塵側頭看向桌上的兩人,一名婦人,一名孩子。尚書府,這個年紀的婦人,也就是李安的夫人柳如煙了,那麼這個孩子,一定是他的小兒子。
只是,李安夫妻和睦,關係融洽恩愛的名聲,朝中大臣基本上都知道,他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妻兒迷暈,扔到荒郊野外,準備活活凍死呢?
「這李安,乃是刑部尚書,他不會不知道這樣草菅人命是犯法的事吧?只是,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這兩人究竟是誰?」段天明看著肖塵,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肖塵搖了搖頭,又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二人:「按照這個時間,李安應該還在早朝,或許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堂堂刑部尚書府,沒有他的指使,誰敢做這種事情?」
「會不會是漢王的人?」段天明猜測到。
「漢王?」肖塵的腦海突然現出了尚書府王管家,在背後輕輕捅李安腳心的一幕。
肖塵站了起來,雙手背負走到桌前,注視著那婦人的臉龐,淡淡一笑。
「這李安,恐怕是要被要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