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鬥法!

  「銀狐教主。」我大喜過望,「你不是走了嗎?」

  銀狐居士淡淡說:「誰讓我是你的保家仙呢,這時不出面還等什麼時候。」

  胡天志看他:「來者通名。」

  銀狐居士一抱拳:「我是馮子旺的保家仙,今生為貓,渡劫而成仙,略有小成。今日不能置香童於危險而不顧,特前來領教一下胡家的手段。」

  胡天黑冷笑:「一隻貓精,有什麼資格向我挑戰。」

  銀狐居士道:「我今生為貓,前世為狐,此身雖異性長存,這個且不說。今日我是替我們家香童出戰,有你沒你我都得比劃比劃。」

  「油嘴滑舌的東西,小爺來溜溜你!」胡天黑大怒,示意銀狐居士下場。

  銀狐居士道:「鬥法之前,咱們要說道說道,剛才的賭約是否還成立?」

  胡天黑冷笑:「當然,我再加一條,你和你的香童,不管誰把我打敗,都算你們贏。」

  「好!要的就是這句話。」銀狐居士飛身進了圈子,刀槍如林,把他裹挾在中間。銀狐居士緩緩來到胡天黑近前。

  兩人站著的小圈子大概也就幾平米,完全不夠騰挪的,也不知兩人想怎麼斗。

  胡天黑道:「那就不客氣了。」

  銀狐居士抱拳:「請。」

  胡天黑站在對面,雙手如飛掐了一個指訣。

  我不自覺的抬頭看天,恍然忽有一種錯覺,就覺的天要塌下來了,情不自禁抬頭去看,果然已經沒有天空了,說不出什麼時候斗轉星移,竟然變成一片通透的黑暗。

  我們站在這團黑暗之外,卻能很清楚看到黑暗包裹里的胡天黑和銀狐居士。

  胡天黑笑著說:「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銀狐居士。」

  胡天黑哈哈大笑:「小小貓精敢自稱銀狐,今天就讓你嘗嘗厲害。知道我為什麼叫胡天黑嗎?」

  「因為你手黑。」銀狐居士說。

  胡天黑道:「對也不對。所謂其下無地,其上無天,視為無見,聽為無觀。我小時候有奇遇,遇奇人,早已不是普通精靈族人。今天能讓你感受一把黑暗天地的造化,你也算不虛此行了。」

  胡天黑指尖變幻極快,隨著指訣變化,包裹著他們的那團黑暗也在變化。雖然四面八方都是黑色,看上去感覺深淺度不一樣,從而造成了一種極其迷離的距離感。銀狐居士雖然和胡天黑面對面,可感覺上卻又好像差著十萬八千里。

  胡天黑身邊的黑暗逐漸褪去,緩緩蔓延向銀狐居士,把銀狐居士裹在重重圍圍的黑暗裡。

  銀狐居士呵呵笑:「我到處尋找能隔斷時間、天地的修行道場,沒想到全來不費功夫,多謝胡兄了。」

  說著,他盤膝坐在地上,像是包裹在黑色果凍里的一隻小蟲子。

  他竟然入定了。

  胡天黑點點頭:「有點意思了。你再嘗嘗這個。「

  黑暗中陡然斗轉星移,出現電閃雷鳴,仿佛創世之初。銀狐居士端坐在轟隆隆的奔雷之中,紫色天雷就在他的腦袋上轟來轟去,可他不為之所動,眼皮子都不眨,依然入定。

  胡天黑眉頭動了動:「果然是渡劫有成,氣度和定力都非比尋常。看來不用點真本事是不行了。世間靈體最懼陽氣凝結之火,世間仙體最懼紅塵業力,這兩樣凝合在一起,為熊熊業火,看你能不能受得住!」

  黑暗中奔雷隱去,閃電無形,突然出現一小團黑色的火苗,從裡到外都是黑色的,偏偏在黑色背景中極為跳脫,猶如地獄惡靈。這火苗從天而降,越來越大,直奔銀狐居士。

  銀狐居士嘆口氣:「當年有一奇人名為輕月,盜取陰間神器陰王指,神通廣大天下難有,對付他的只有業火。而施業火的那位高僧,在鬥法中逝去數十年的光陰,從小和尚變成老和尚,這其中的業力實在無法細說。胡天黑,念在咱們同是狐族,我勸你一句,這招太過逆天,以後儘量能不用就不用吧,有傷天和。」

  胡天黑冷笑:「你懂什麼。我的手段能衍天地變化,天地間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那個一便為業力。無業力不談生,無業力不談道,不傷天合又如何知天合。你道行還算將就,可境界太低,今天你就算受了重傷也不虧,不枉我點化你一番。」

  「我不和你做口舌之爭,你且來。」銀狐居士在黑暗中幻化成一具佛祖,包裹他的這團黑暗不過一人來高,他在黑暗中演化,竟然讓人感覺這具佛祖上拄天下拄地,氣勢雄渾。這時,業火從天而降,猶如下了一場火雨,正落在佛祖身上。

  佛祖被火蝕的七孔八眼兒,分崩離析,讓人感覺正能量被黑暗勢力打敗,那種悲憫和無奈使得天地同泣!

  佛祖被砸的七零八落,巨大的佛頭從高空直墜地面,在黑暗中,顛起來多高,又重重落下。

  胡天黑快速掐指,業火形成天罰,火雨傾盆,直撲地上的佛陀碎片。

  就在這時,有人喊了一聲:「天黑,可以了。」

  喊話的人竟然是胡三太奶。胡三太奶喝著茶說:「看看人家用的苦肉計,你就算贏了也是輸了。」

  胡天黑收了黑暗,周圍又恢復常態,銀狐居士坐在他的對面,一動不動。我這才回過神來,剛才鬥法簡直就像是看了一場如夢如幻的大電影。

  我趕忙過去扶起銀狐居士。大家都看得明白,銀狐居士從頭到尾沒出過手,一直在被動挨打。我一扶起他才發現情況很糟糕,他的臉色極差,用手擋著嘴,硬生生好像把一口血給咽下去。

  胡天黑頗為讚賞:「我敬你是條漢子,又有婆婆求情,那我們就點到為止。我演化天數,你坐定論道,咱們就算是打個平,不輸不贏。」

  胡天黑說話倒是有禮有節。

  銀狐居士點點頭,穩定心神,站立如松,不卑不亢道:「胡家天字輩,果然功夫了得。」

  胡天黑道:「可就算這樣你們也輸了。你們兩個道法最高的大仙兒都這樣了,剩下一個香童還怎麼和我比?」

  「能不能比,我也要比一下。」我說:「不就是黑暗天地嗎,不就是業火嗎,我也想試試。」

  胡天黑狂笑:「你配嗎?對付你,我只要一根打狗棍就行了,把你抽的滿地告饒。」

  銀狐居士看我:「小心。」

  我點點頭。

  他出了圈子,我站在圈子裡,做了個手勢:「請。」

  胡天黑根本沒打算用道法,他緩緩圍著我轉圈,像是溜達一樣,我站在中間,時不時轉身,面朝向他。

  胡天黑步履輕鬆,越轉越快,竟然身子和身子之間出現一道道殘影,圍著我形成一個包圍圈,四面八方全是他。

  胡天黑大笑:「我都不用動手,直接就把你轉暈了。」

  我不去看他,學著銀狐居士的樣子在地上打坐。但是怎麼打坐都無法入定,無論是否閉上眼睛,他的影子都會映入我的眼帘,甚至在腦子裡轉圈。

  我止不住的眩暈,感覺天昏地旋,胃裡一陣陣噁心。

  胡天黑的聲音傳來:「認輸吧,你就別遭這個罪了。說實在的,欺負你我都覺得勝之不武。只要你答應撤銷堂口的資格,就能保下一條小命。」

  胡天黑加快了速度,天地旋轉,我像是坐在一個顛簸不停的陀螺里,身體也隨著微微顫動。

  忽然就聽到胡湞湞的哭聲傳來:「馮子旺,你就認輸吧。再這麼轉下去,你會魂飛魄散的。」

  我已經感覺到了魂魄不穩,在搖搖欲墜的陀螺中似乎要飛升起來。意識越來越淡。我強忍著不適,說:「胡天黑,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何必置我於死地。」

  「置你死地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胡天黑說:「你認慫了不就完了。沒這個金剛鑽何必攬瓷器活。「

  「好吧。」我說。

  胡天黑道:「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那麼你就認輸了……」

  我笑笑:「我說好吧,不是認輸,是要打敗你的意思。」

  胡天黑不怒反笑:「就你?臭蟲而已。你家老仙兒算條漢子,你連臭蟲都不如,真不知道他怎麼會跟了你。「

  銀狐居士在圈外笑著說:「小金童,用出來吧,你也該正正名頭了。」

  我陡然睜開眼睛,用神力凝聚右手掌心,陡然出現一面令旗,五彩招展,輝映當場。

  胡天黑突然停下來,大吃一驚:「這是什麼?」

  我看著他,呵呵笑:「就這東西,別說你了,就連胡三太爺犯了錯,我也照打不誤!」

  胡三太奶大怒:「小猴崽子,嘴上沒個把門的,胡說什麼!」

  我一躍而起,朝著胡天黑揮舞手中令旗,令旗空中幻化成一條九節鞭,重重抽了過去。

  胡天黑譏笑:「什麼玩意,哪弄來的法器,跑這裝來了。今天我就毀了它!」他竟然徒手來抓打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