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對戰

  黃毛一瞪眼:「笑完了,你能咋滴!」

  幾個小伙子抓著景濤的脖領子要拽著他走,景濤始終帶著笑意:「你們是不是體育學院的學生?」

  黃毛一巴掌過去,把他眼鏡打掉:「媽的,你管我們是哪的,今天就是收拾你!」

  景濤被他們幾個人拽的踉踉蹌蹌,跌跌撞撞,眼鏡沒了,頭髮也亂了,可臉上的笑意始終沒退,說著:「你們啊,就是年輕氣盛,女朋友沒了可以再找嘛,但是你們得罪我,這問題就大了。」

  我實在看不下眼,在心念中對黃小天和銀狐居士說:「要不要下去幫幫他?」

  銀狐居士說了四個字:「靜觀事變。」

  景濤被幾個人拽著,順著胡同往裡走,我在房脊上貓著腰跟著,走了沒多遠,胡同里出現一根電線桿子,景濤道:「幾位,就在這吧。」

  黃毛大怒,急著說:「讓你走就走,別他媽磨嘰。」又要扇他大嘴巴,這巴掌剛起來,景濤忽然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呵呵笑:「老師再有錯,也是你的長輩,哪能隨便出手傷人呢,對不。你上小學時候背沒背學生守則,見到師長要敬禮。」

  「我敬尼瑪……」黃毛大罵。

  景濤速度極快,突然近身,抓著黃毛的腦袋往後面電線桿子上一撞,黃毛根本沒反應,耳輪中就聽「啪」一聲,我聽得心這個哆嗦,再看黃毛,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跟麵條一樣軟乎,整個人摔在地上不動了,電線桿子上留出一道深紅色的印記。

  周圍那些人全傻了,景濤一張臉變得煞白,眼神里充滿了殺氣。他的動作並不花哨,可勝在又快又猛,上來就下死手,抓住兩個人的腦袋,往一起撞。好傢夥,這兩個小伙子又高又壯,怎麼也得200斤,在他手裡跟小雞仔差不多,腦袋「啪」碰在一起,摔在地上頓時沒動靜了。

  他們一共四個人,現在倒下三個,只剩下一個個頭稍矮的,也是剛才讓景濤唱《征服》的那位。這小個子算是機靈的,一看情形不好,撒腿就跑,景濤速度極快,身體弓起來猶如獵豹,三縱兩縱就到了那小子身後,一個掃蕩腿把他掃倒。那小個子嚇得不輕,一個勁的求饒:「老師,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景濤的眼神特別嚇人,飛起一腳,大頭皮鞋正踹在這小子的腦袋上,他頓時沒聲了,滿頭滿臉都是血。

  景濤干趴下這四個人,估計前前後後還沒有兩分鐘。我站在房脊上,居高臨下都看傻了。後背冒出一層白毛汗。

  景濤這麼猛,絕對不正常,難道人魈這麼厲害嗎?

  景濤拖著小個子的腿,把他拖回那幾個人中間,讓這四個人靠著牆躺成一排。景濤把眼鏡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重新戴上。然後挨個搜這些人的兜,把他們的手機找出來,用力掰斷,全都撇到房樑上。

  我貓著頭藏在後面,差點讓手機砸倒。我心怦怦跳,這景濤做事真是滴水不漏,他怕手機里真的藏著什麼對他不利的東西。

  我在心念中對兩個大仙兒說:「他會不會想殺人滅口?」

  黃小天道:「不像,看看再說。」

  景濤來到黃毛面前,抬起雙手,緩緩按在黃毛的左右太陽穴上,嘴裡默默念叨著什麼。我雖然沒用出通陰靈,可畢竟竄過竅,對陰物還是很敏感的,此時我就看到一股黑氣,從景濤的雙手蔓延到黃毛的腦袋上,打了個轉,猛然又回來。

  黃毛吭都沒吭,頭一歪,像是死了過去。

  銀狐居士和黃小天同時倒吸冷氣,說了一聲:「真毒啊。」

  「怎麼了?」我趕緊問。

  黃小天道:「人魈藉助惡靈之力抽取了黃毛的一魂一魄,日後就算治好了,也變成個傻子。」

  景濤又來到第二個小伙子近前,照法全施,也吸了他的魂魄,第二個人頭一歪,也暈了過去。

  我有點看不下去了:「我說二位,咱們不管管?」

  黃小天道:「小金童,你可別做爛好人,現在過早的暴露咱們,且不說打草驚蛇,我也不想太早和他直接兵戎相見。必須要把他的底兒摸清楚,一擊斃命。這些小子半了夜圍攻老師,有此下場也在情理之中……」

  他正說著,景濤已經弄完了第四個人,他整理整理衣服,撣撣土,那瀟灑勁根本不像是被圍攻,更像是早上吃了一頓早飯。

  就在他要走的時候,突然身形頓住,好像看到了什麼。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這一看就愣了,在胡同的不遠處,剛才逃走的那個小女生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傻愣愣地看著景濤和躺在地上的四個大男生。

  景濤慢慢走過去。小女生嚇得瑟瑟發抖:「景老師……你……」

  景濤緩緩走到她的身邊:「你都看見了?」

  小女生點點頭:「老師,你好厲害,我擔心你,所以回來了……」她話還沒說完,景濤突然出手,一拳砸在女生的臉上,小女生弱不禁風一拳砸倒,重重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景濤揉著手腕:「讓你走你不走,回來幹什麼啊。」

  他蹲在地上,伸出雙手,蓋在女孩的左右太陽穴上,想依法重施。

  就在這時,他身後有人大喊了一聲:「住手!」

  喊話的人正是我,景濤怎麼弄那四個男生都無所謂,但他對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生下手,這就有點過分了。我也沒和兩位大仙兒商量,徑直順著牆跳下來,我是這麼覺得,如果今天不出頭,那我以前的修行都算白修了,這關都過不去,還談什麼大境界。

  不過我留了個心眼,下來的時候,臉上蒙著一塊破布,至少看不到我的樣子。黃小天說得也沒錯,不能輕易打草驚蛇,所以我欲蓋擬彰的蒙了塊布。

  景濤停下手,慢慢走過來,來到我面前兩米左右遠,停下來,靜靜看著我。

  我心跳加速,不自覺地往房樑上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兩位大仙兒,他們不會是撇下我了吧。

  景濤道:「馮先生,你不是我親戚嗎,幹嘛蒙著臉,我認識你的。」

  我心怦怦直跳,這小子太厲害,眼睛是真他媽的毒。我想了想,覺得他不是詐我,便把臉上的破布拿掉,露出真面目。

  景濤道:「馮先生,你一直在盯梢我吧。說說吧,為什麼?」

  我看了看他身後躺著的五個人,說道:「你看你做的這些事,應該就能想明白我為什麼盯著你。」

  「難道你是衛道士?」景濤笑:「除暴安良的俠士?」

  我看著他的眼睛:「最近以來,你是不是得到了某種力量,一種不屬於你的外界力量?這股力量很危險,我是來幫你的。」

  景濤臉上的笑意沒了:「我藏的這麼嚴實,還是被人發現了蹤跡。你是自己來的,還是別人指使的?」

  我正要說什麼。

  景濤擺擺手:「對不起,知道我這個秘密的人,現在一個都沒有活在世上,我也不能允許你活著。馮先生,你伏妖降魔恐怕找錯地方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用不著別人告訴我該怎麼做。」

  他話音一落,整個人迅如捷豹,「嗖」一下過來。我喉頭動了動,在上面看戲是一碼事,實地真要打起來是另一碼事,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兩米多遠的距離,不過也就一呼一吸的工夫。到了近前,他猛地抓住我的頭髮,如法炮製,把我的腦袋懟向後面的牆。

  我反應不及,正撞在後面,只聽「轟隆」一聲響,後面的牆塌出一個洞,我的腦袋整個都塞在裡面。

  我目不視物,憑感覺飛出一腳,正踹在的他肚子上。趁著這個工夫,我把自己腦袋從牆裡拔出來。滿頭滿臉都是灰,嗆得直咳嗽。

  景濤擦了擦白襯衫上的腳印,若無其事地說:「有點意思了,腦袋真硬。難怪你敢來拔橫。」

  說著他又飛身上來,我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被景濤拳打腳踢。幸虧我有金鐘罩護體,要不然非被他打殘不可,挨著打的時候,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我既然不怕拳腳,完全沒必要這麼挨打,頂著他的拳頭和他硬換血唄。他打我三拳我打他一拳,我也夠本了,本來就是血牛肉坦完全沒必要像ADC那麼走位。

  他打著我,我不躲不閃,反手就打他。打不著就打不著,反正硬換,以拳換拳,以腳還腳。景濤一時竟然被我逼得左右支絀,沒了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