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身後,在哪呢?」
他嚇了一跳,趕忙轉身往自己身後看,當然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讓他重新坐下,然後問他:「你最近有沒有晚上經常做春夢,醒來後就會很累,精神也萎靡不振,而且特別容易犯困?」
他連連點頭:「沒錯,你說這些我都有,尤其這幾個月,經常做那種夢,醒來後就特別累,不瞞你說,我每天都困的迷迷糊糊的。」
我對他說:「那就對了,所謂的陰桃花,就是和陽桃花相反的,陽桃花是人,陰桃花嘛,就是鬼。你剛才起身的時候,我一眼就看見你身後跟著一個穿藍色衣服的女人,披散著頭髮,長得還挺好看。」
他頓時神色大變:「沒錯,我經常夢見一個穿藍色衣服的女人站在我床前,還往我身上爬……原來那是鬼啊?」
我點點頭,又問他:「你在夢裡,跟她辦那個事了麼?」
他略微有點不自在:「辦……辦了……」
我問:「那你覺得怎麼樣?」
他吧唧吧唧嘴說:「我覺得,還挺得勁的……」
我無語地看著他:「我不是問你得不得勁,這在過去有個說法,叫做鬼交,那女鬼已經跟你起碼半年以上了,長期這樣下去,會大量損耗你的陽氣,甚至生命。」
他有點害怕了,問我:「那我這個得怎麼辦,能把她趕走嗎?」
我點點頭:「能是能,但這種事主要是因為你桃花太旺,那方面的慾念過多,才會招這種陰桃花,就算你把這個送走了,如果不能改變一下自己,恐怕以後還會來。」
他撓了撓頭,說:「把她趕走,這個費用怎麼收?」
我想了想說:「單純送走的話,幾百塊錢就差不多了,但你還應該做個斬桃花,才能避免以後這種事發生,全算下來一千多吧。」
他面露為難:「那有點貴啊,不瞞你說,我一個月才掙一千五,要是辦這個事,我得一個月不吃不喝才行。」
見他有點不想辦,我也沒多說什麼,更沒有勸他。
「那就看你了,要是暫時不想辦,你就緩一緩,要是想辦了就來找我,平時誦誦經,要是沒空,就往枕頭底下放一本佛經,也管點用。」
這哥們聽我這一說,也就順坡下驢,感謝了我幾句,然後就起身走了。
等他前腳剛走,馬叔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我。
「多好的機會,白瞎了,陰桃花這種事可大可小,你不把危害程度說出來,他能老老實實掏錢麼?」
「我剛才說了啊,陰桃花消耗陽氣,嚴重了還消耗生命。」
「你說那玩意一點力度都沒有,抽菸還消耗生命呢,你看誰害怕了?」
馬叔說的好像很有道理,我一臉無辜地說:「我這不是本著自願的原則麼,反正禍福都是他的,我話說出來了,怎麼決定隨他便,我主要是,不想讓人覺得我是為了賺錢。」
馬叔搖搖頭:「就你心眼好,可你不給他解決了問題,老仙拿不到功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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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馬叔說的對啊,不給人解決問題,沒有功德啊。
我想了想:「這麼說的話,我還是得勸他們做法事?」
馬叔繼續搖搖頭:「根本不用勸,只要你把事情的嚴重性說出來,說到他心坎里,他就是砸鍋賣鐵,他也得做這個法事。你記住了,上兵者伐謀,誅人先誅心。給人看卦辦事也是個學問啊,都像你似的直筒子一樣,恐怕天底下的算命先生都要餓死嘍。」
不得不說這話確實一點毛病沒有,我苦笑一下:「是,馬叔說的對,看來我還是心太軟,不過剛才那個人,一個月才賺一千五,我也不好意思讓他拿出一個月工資來辦法事,要是個有錢人,我就不這麼說了。」
馬叔說:「你就不用給自己找藉口了,就那小子的面相,就是個敗家子,你信不信,他一個月工資一千五,泡妞能花兩千八,你還替他心疼錢?」
好吧,我老老實實承認錯誤。
「沒事馬叔,他要是以後嚴重了,說不定還會來找咱們呢,我都給他看出來了。」
「呸,別天真了,哈爾濱看事的師傅遍地都是,只要他今天出了這個門,下次指不定就跑誰家去了,下次但凡有這樣的,直接拿下,不用客氣。」
馬叔的諄諄善誘,我是連連點頭稱是,但心裡還是有點不以為然。
我總覺得,那小子一定還會回來的。
這玩意該是誰的緣分就是誰的,興許他去別人家也解決不了,到時候還得來找我,再說也不能什麼都用賺錢的眼光來看待啊。
事實證明,我的直覺是準確的。
過了不到一個月,那小子果然又來了。
他這次往我面前一坐,也有點臊眉耷眼的,跟我說上次那件事他家裡人找個親戚給辦了,但是沒管用,所以想讓我再給看看。
我和馬叔對視一眼,心想你看看,該是我的還是我的吧?
於是我笑著讓他把事情經過告訴我,他也沒隱瞞。
原來上次回家後,他媽找了個親戚,也是出馬的,說他確實是有陰桃花,讓他斬了,
但是斬桃花可不分陰陽,一起都斬了,他有點捨不得,就讓那個親戚幫忙把女鬼送走,桃花沒斬。
然後他花了幾百塊錢,對方去燒了元寶,告訴他已經把女鬼送走了,不會再纏著他了。
之後他果然消停了半個多月,晚上沒再夢見女鬼上床跟他啪啪啪。
可是好日子沒過了多久,就在上禮拜,他晚上出去看電影回家,剛躺下迷迷糊糊的還沒睡著,就看見那個藍衣女鬼從門外進來了。
而且還一臉陰森的看著他,說了一句讓他毛骨悚然的話。
「我還沒給你生孩子,就想讓我走,門也沒有!」
他當時就嚇壞了,拼命想要醒過來,但壓根控制不了身體,被那女鬼三下五除二就給上了。
從那之後,他幾乎天天晚上鬼壓床,每次那女鬼都要折騰他半宿,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他去找那個親戚,又貼符又念經的,前後折騰了好幾天也沒管用,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又灰溜溜的跑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