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寒一直堅信著,那個時候如果她真想活,一定是有辦法能活下來的。記住本站域名
別人不行,但她一定可以。
所以,她的離開代表著她對這個世界的放棄。
她拋棄了所有人和事,包括他。那個沒有她就沒有活下去意義的他。
這麼多年,北慕寒體內的寒毒一直不定時的復發,其實他早都已經習慣了。
人人都說,他是因為當年修煉時心神不定,導致氣血倒流,所以才會如此。
但卻沒有人想過,罪魁禍首會是一顆歸元丹。
不過也對,因為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神識是因為無法承受兩個人的靈力,所以才會失控。
想想看,他還真是被她騙了個徹徹底底。
北慕寒咬了咬牙,重重嘆了口氣,頭疼卻依舊清醒。
他就這樣一直坐在地上,直到天亮,顧炎和星星接連醒來。
顧炎被北慕寒那一擊打得直接睡了個飽,醒來後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才反應過來現在好像不是他應該睡覺的時候。
暈倒前的最後記憶重新浮現,顧炎警惕地掃視四周。在看見床邊的北慕寒和他懷裡的星星後,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緩緩落地。
「這什麼地方啊?」顧炎看著莫名眼熟的環境,皺眉問道。
「我的寢宮。」北慕寒淡聲回答:「也是以前九兒的。」
顧炎身子一僵,鼻子猛地一酸。
北慕寒轉過身,看著他要哭不哭的樣子,面無表情。
「我還沒哭你哭什麼?」
「……我想哭,你管我?」顧炎掀開被子下了床,理直氣壯道。「再說你沒哭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哭過?」
顧炎記得北慕寒小時候總是被人打到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因為他是神族送來的質子,更是一個靈力全無的廢物。
所以,那群皇族世子每每無聊的時候,都會想到找他發泄。
可他被人圍毆了那麼多次,也沒見他掉過一滴眼淚。所以顧炎那會兒還是挺佩服他的。
北慕寒聽完顧炎的話,嗤鼻一笑。
顧炎看他的表情,疑惑挑了挑眉。
「你這笑是什麼意思?對我的話表達不屑?質疑?你哭過啊?」
北慕寒想起自己以前的幼稚行徑,不願承認。
哭有什麼難的?他只要眨眨眼睛眼淚就能掉下來,在師父面前,哭可好用了。
只要他眼睛一紅,不管是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師父就都能答應。
但堂堂男子漢,哭太多好像又會影響形象。所以那段時間,北慕寒每天都在琢磨,自己應該多久哭一次會比較合適,以及什麼時候哭會效果更佳。
顧炎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眼眶越來越紅。
真的是小九的房間,甚至每一處擺設都沒有變過。
神族當年侵占了魔族的領地,對魔族趕盡殺絕。顧炎還以為什麼都保不住了,卻沒想到這裡竟還完好如初。
顧炎重新走回北慕寒身前,皺眉問道。
「你身體沒事了吧?」
「嗯。」
「那睡會兒?」
「睡不著。」
北慕寒抱著星星站起,垂眸看了看懷裡那睡到把口水流到他衣服上的小屁孩,一臉嫌棄,把人丟給顧炎。
顧炎把人接住,撇撇嘴,有點幸災樂禍的一笑。
北慕寒去洗漱換了身衣服,住處被他封了結界,所以哪怕外面站了再多等著見他的人,也影響不到他半分清靜。
顧炎把星星叫醒,兩人收拾乾淨找到北慕寒,想問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結果在院子裡碰上了一臉慌張的程冉冉。
程冉冉一覺醒來想起昨晚的事,嚇得魂都要飛了。
看見顧炎,她呆滯了片刻,問:「我們還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你打自己一巴掌不就知道了?」
顧炎上下看了看她,樂了。
「堂堂程家大小姐,總是把自己搞得比乞丐還乞丐,也是夠厲害的。」
程冉冉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狼狽,惱羞成怒。
「你以為我想嗎?還不都是你們害的!」
自從和那個三皇子扯上關係,她簡直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昨晚被搞得沒了半條命,今早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睡在柴房,四周還都是北慕寒的靈壓,嚇得她心臟差點驟停。
程冉冉看了看陌生的環境,小聲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三皇子呢?」
「這裡是三皇子的寢宮,你找他啊?喏,後面。」
顧炎指了指北慕寒所在的房間,看著程冉冉臉上肉眼可見的惶恐,嘴角微揚。
身為程家大小姐,皇宮她肯定是進過的。但三皇子的寢宮她是真的沒來過,而且別說是她,就連她爹也沒見識過。
程冉冉從小就聽說,三皇子寢宮是整個神族最神秘的地方。除了三皇子可自由出入以外,其他人連進都進不來。
北慕寒殺人不眨眼的傳聞傳得太厲害,導致程冉冉一直覺得他住的地方肯定又陰森又恐怖。甚至可以直接稱之為地獄。
可現在看來……這地方還挺陽光的,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和北慕寒的形象一點都不符合。
星星被顧炎單手抱著,眼睛有點忙的一直在左右張望。
他看了好久,才趴在顧炎耳邊,小聲說道。
「這個地方我們以前是不是來過?」
顧炎身子一僵,垂眸看他,柔聲問道:「怎麼這麼問?」
「我覺得我好像來過,我見過這裡。」
星星小手一揚,指了指院外的一棵櫻花樹。
「那樹開花的時候可漂亮啦!和現在不一樣。」
顧炎完全愣住,根本不知該怎麼接話。
他記得?怎麼可能呢?!
顧炎怔愣之間,北慕寒已經從房間走了出來。
他看著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院外的樹,淡聲問道。
「怎麼了?」
程冉冉聽見他的聲音,見鬼一樣往後連退幾步。
她可是還記得他昨晚暴走的樣子,是那種做夢都能嚇醒的程度,這輩子都不想再見第二次。
「沒什麼。」顧炎伸手捂住了星星的嘴,笑了笑,轉移話題。「外面好像有很多人在等著見你。」
北慕寒冷冷一笑,是啊,都等著見他,假惺惺的跟他演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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