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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九兒敷衍點頭,心想離開這鬼地方後你要是有本事找到我,我管你叫爸爸。
她這念頭剛在腦中一閃而過,大叔便一拍她的頭頂。
簫九兒只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貼了上去,但那感覺只是轉瞬間便消失了。
她摸了摸頭,疑惑問道:「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啊,追蹤符而已。」大叔坦然回答:「老爺子再見,回頭我派信把聚會的時間地點傳給您!」
簫九兒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心累到不想開口說一個字。
還有追蹤符?那是什麼玩意兒?
帶著星星出了鬼街,二人匆匆回到賈府,一進屋就趕緊把門窗全部關好,然後研究他們買回來的寶貝。
簫九兒將賈老爺命人送來的煉丹材料拿出,按照記憶中的煉丹步驟,小心翼翼地將東西依次放入丹爐之中。
聽說煉丹者需要擁有風火雙系屬性才能成功,簫九兒不知自己體內流竄的是哪種屬性,也不知如何辨別。
她只是覺得,煉丹製藥這事對她來說太熟悉也太簡單了。她三歲便會做的事情,怎麼可能難得住她?
房中安靜,簫九兒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笑意。
住在賈府最大的一個好處便是安靜,有賈老爺的命令,無人敢隨意前來打擾。就連那賈大少爺被星星揍了一頓後,都懂得要在院外等候的規矩。
時間緩緩流逝,簫九兒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她看著漸漸熄了火的煉丹爐,艱難開口。
「怎麼好像……失敗了的樣子?」
「九爺,你行不行啊?」星星雙手托腮,戳到簫九兒痛處。
「行,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簫九兒咬牙自我安慰,晃了晃那煉丹爐,琢磨問題出在哪裡。
巨大的吸力在她雙手觸摸到煉丹爐的那一刻突然出現,簫九兒身子一僵,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在源源不斷的被煉丹爐吸去。
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想要收手撤離。可現實卻非想像中那般美好,那煉丹爐像個飢餓了千年的怪物,貪婪的不肯讓她離去。
力量的流失讓簫九兒感覺到了無力,她眉頭緊蹙,開口讓星星離自己遠一些,免得受到牽連。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身體有些撐不住,視線開始模糊,那煉丹爐才終於好像是吃飽了似的,從爐頂幽幽冒出一股青煙,爐體外的幻術也漸漸解除。
泥土消失,裂痕修復。展現在簫九兒眼前的,是一頂清透翠綠的煉丹爐。
「哇!」星星邁著小腿跑過來,趴在桌子上摸了摸丹爐。「九兒,好漂釀!」
「嗯……」
簫九兒心情複雜無比,她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爐子,見它沒什麼反應,才鬆了口氣,大膽觀察起來。
這丹爐的材質看著像翡翠,可仔細瞧起來又不是。因為爐身內隱約好像有液體在流動,就好像……
簫九兒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北慕寒戴的面具。
就好像那面具的材質一樣!
煉丹爐展現出它原本的面貌,這才重新開始運轉。
一個時辰後,丹爐的顏色再次發生變化,變得像北慕寒的面具,通體血紅。爐頂幽幽白煙飄散,滿室藥香,讓簫九兒面露欣喜。
成功了?!
簫九兒深吸口氣,迫不及待打開丹爐。
爐內,十餘枚金色藥丸靜靜躺在那裡。簫九兒拿出一顆瞧了瞧,自言自語。
「也不知這是幾品丹藥……」
「是六品哦。」星星學著她的樣子壓低聲音。「我見小白拿這個餵過狗狗。」
「你說什麼?!」
簫九兒不可思議,六品丹藥餵狗,是她瘋了還是那個小白瘋了,或者她撿來的是個小瘋子?
星星一臉認真,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簫九兒轉念一想,那小白還曾經吹噓他是天下第二,滿嘴胡話沒一句真的,所以拿丹藥餵狗肯定也是在騙小孩子的。
她淡定的將丹藥取出,四下掃視房間,將煉丹爐藏好。算了算時間,出門去找賈正初。
賈正初剛睡醒,正坐在院子裡啃肘子,滿臉油光。
他老爹花大價錢為他娶的五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並排站在他身後伺候,看起來年紀都不是很大的樣子。
見到簫九兒過來,她們低下頭恭恭敬敬的叫了聲「九爺」。
「都退下吧。」
簫九兒淡聲開口,把她們趕走後扯著賈正初衣領將他拽起,帶入屋中。
毒素在賈正初體內二十餘年,想清除乾淨並不是件輕鬆的事。
而且這從小被慣養長大的賈正初還十分怕疼,一見簫九兒拿出銀針便呼天喊地,吵的簫九兒頭疼無比。
所以經歷過第一次後簫九兒便學聰明了,再給他施針,誰都不准圍觀。
房門一鎖,她一掌將賈正初打暈扔在床上。然後下針,放血,用藥。
一套流程完畢,天色已經大暗。簫九兒忙了整整兩個時辰,她擦了擦額角的汗,聽見門外賈老爺敲門,出聲允許他進來。
賈莊推門進屋,看著床上昏睡的兒子,表情複雜。有心疼,也有一種類似恨鐵不成鋼的難過。
簫九兒拔下賈正初頭頂的最後一根針,將他喚醒。
賈正初慢慢睜開眼睛,扭頭看向床邊。在看到賈莊後,混沌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清亮。
「爹。」
他開口叫了一聲,片刻後,眼睛再次失去光彩,恢復原樣。
「爹!嗚嗚……不扎針,扎針痛!」
賈莊站在原地,滿腦子都是賈正初剛才的樣子。雖然很短暫,但卻是他從未見過的,清醒的正常的模樣!
「九爺,小初他……」
賈莊顫抖的出聲,簫九兒點了點頭,道:「有效果,說明我的解毒方案是沒錯的。照現在的進展看,說不定能提前結束治療。」
「多謝九爺!」
賈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九爺若能將小兒醫好,我賈某做牛做馬一輩子,都定當報答您老救命之恩!」
「行了,起來吧。」簫九兒苦笑,「你都一大把年紀了,我讓你做牛做馬乾什麼?我答應救賈正初,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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