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
蕭克誠打了幾通電話,最終無功而返。鬱悶之際看到一輛軍綠色勇士越野車奔馳而來。
一個急剎車,車尾塵土揚起,一名身著迷彩衣健壯的軍人從上面一躍而下。
蕭戰看到此人立即小跑上前敬禮。
「張指導員好!」
「蕭戰同志,你們怎麼還不收隊!」
男人大概三十來歲,身形中等一米七幾左右,一臉不悅質問。
蕭戰臉色一變,別看自己這個指導員身材不算高大,但是脾氣可火爆得很。
很多同事對他都畏懼幾分,不是因為他脾氣火爆,而是他身手了得,誰要是不服,直接單挑,誰贏誰說了算。可自打蕭戰進入連隊到現在,還沒見誰贏過他。
於是他急忙敬禮。
「是!」
然後馬上拿起對講機下達命令:「武警中隊各小隊注意,立刻向原場地集合!」
「一小隊收到。」
「二小隊收到。」
......
看這架勢劉伯言無奈的對著歐陽震天說道:「老爺子,你看我這裡也沒法子了。」
把問題往歐陽震天身上一丟。
歐陽震天看了一眼軍車,嘆了口氣道:「這事你已經盡力了。」
這的確不能怪劉伯言了,畢竟他能力有限。
於是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班長最近身體可好。」
「小天,今天什麼有空給我打電話?」電話里傳來硬朗的聲音。
接著歐陽震把今天的事簡單的跟李國雄匯報了一下。
「你是說北小友正在溶洞中?」
「可不是嘛,您看兩個淬體後期的前輩都無功而返,不悔和北先生都還在裡面,我雖然對北先生有信心,但凡總怕個意外你說是不是,他們那麼年輕,還有著大好的前途,萬一出個三長兩短,那不可惜了。」
歐陽震天說得到是委婉,深怕他這個老班長因私而拒絕。
對方沉默了片刻,電話里再次傳來聲音:
「這兩個孩子都是國家未來棟樑之才,你稍等片刻,我打幾個電話。」於公於私他都得幫北辰。
蕭戰還在集合隊伍的時候,突然接到這片區域一號領導親自打來的電話,讓他全力配合當地治安局的工作,他馬上趕到現場。
當他愕然的時候,看到張指導員也正在接電話,他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與此同時,劉伯言也接到省一號的電話,讓他全力營救山洞裡的兩人。
掛完電話,他看向歐陽震天的眼神變了,上前微笑道:「還是您老出馬管用,只是什麼變成了營救?」
「別管那麼多了,只要上面發話,你這邊就沒事了。」
歐陽震天的話沒有說得那麼明顯,不管事情什麼樣,你現在就是個中間傳話的,無功無過。除非裡面有被綁架的人,並解救出來。
這時張指導員向他倆一路小跑過來,對著劉伯言敬禮正色道:
「劉市首,上面要我們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但是我張玉峰用人格保證,這事絕對與玄鐵門無關。」
儘管張玉峰臉色不太好,但是執行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張指導員出自玄鐵門?」歐陽震天半眯著眼看出些端倪。
「正是,雖然我是出自玄鐵門張家旁系,但是我堅信這事與玄鐵宗無關。」張玉峰似乎在維護玄鐵門的尊嚴。
「張指導員,你不要太介意,我相信這事絕對與你們宗門沒有關係,等我們派人上去把事情弄清楚了,不正好給你們山門一個清白嗎?也好堵住眾人之口。」
劉伯言笑著繼續說道:「我們是非常相信玄鐵門的,不然怎麼可能培養出如張指導員這樣優秀的國之棟樑呢?到時候還得靠張指導員引薦,對於今天的冒昧去道個歉。」
劉伯言的確能說會道,短短几句話給足了張玉峰和玄鐵門面子,把自己放得很低。
張玉峰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那就按你們原計劃進行吧。」
張玉峰鬆口之後,蕭克誠和蕭戰紛紛下達了命令。
「各隊請注意,行動開始」
「出鞘!」
直升機再次飛起,通過索降繩把兩名特警送到洞口,然後固定好軟爬梯,山崖下等待的隊員逐步向山洞攀爬。
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北辰兩人自然不知道,此時正盯著牆上的刻文。
「從字體上看,應該是宋代留下來的。」
「這裡原來的主人並不是剛才那臭老頭,他只是後來鳩占鵲巢罷了。」
「咦?小紫連宋代的文字你都認識,真厲害!還有別那老頭的叫,人家正直中年呢?」
通過這麼會時間的相處,歐陽不悔也不再叫它狗狗了,顯然跟這話嘮自然熟,看來女人對動物有天然的親近感。
「那是自然,小爺我都幾百上千歲的狗了,啥世面沒見過,還有那老頭你以為他還年輕?聞著那股騷味,估計都兩百多歲了。」
「怎麼可能?就算去高麗整容,體型也不可能還保持得那麼好。」見識了小紫那張狗嘴,平日裡冷酷的歐陽不悔也開起了玩笑。
「他確實是清末的人。」
「什麼!」
北辰開口確認了小紫的話,可是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哪可能有兩百多歲的人。
不過會吐人言的狗都站在自己身邊了,那就見怪不怪了。
「你難道忘了前面的那些乾屍,還有那些功法。」
「難道他是通過吸收那些年輕女子的精血達到返老還童?」這次她不再驚訝了,今天震撼得夠多了,已經麻了。
「的確如此,不知道這裡還有多少冤魂呢?」
「就是,還有這個叫什麼狗屁鞦韆刀,不對,是人屁鞦韆刀,哎,跟你們人類混久了都快忘了自己是條狗,差點失去狗格了。」
歐陽不悔嫣然而笑。
「趕快說狗話。」
「旺!旺!這鞦韆刀,真是個挨千刀,害了這麼多人,最後被仇家追殺重傷,企圖去藥王谷求藥,結果吃了閉門羹,這不,最後逃到這裡,最終命喪於此,還特意留下這可恥的功法傳給後人,還讓人家替他去報仇,連藥王谷都惦記上了,真看得起自己。」
小紫話嘮半天,正是岩壁上的大致內容,就是讓有緣繼承他衣缽之人,一定要幫他報仇,真是死了都還要作妖。
「這老頭也真是窮,就那十幾箱藥材啥寶貝也沒有了,還不如我那狗窩。」
說到這它又想起那一汪靈乳,痛心疾首啊。
「走,別難過,跟著我保證你以後不吃虧。」
北辰難得溫柔撫摸一下碩大的狗頭。
「沒事!好狗志在四方,四海為窩。」
小紫說得激昂,眼角竟然落下了一滴假惺惺的眼淚。
「小紫別難過,回去我找幾隻母狗陪陪你。」
歐陽不悔善良地安慰它,她以為小紫跟北辰離開了自己的狗窩,才會如此傷心,要是讓她知道,其實它是在悔恨呀,不知她有何感想。
「嗚嗚!幾條不夠,起碼要十幾條才能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咦...?歐陽不悔嫌棄地鄙視了它一眼,沒想到除了話嘮,還是條色狗。
其實歐陽不悔沒察覺到,跟這狗才接觸了那麼會兒,自己好像變了性子,沒以前那般冷了。
「砰!砰!砰!」
「嗒嗒嗒」。
「不好!」北辰暗道。
「鎮!」
一字如龍,鎮壓四方。
槍聲瞬間停了下來,北辰人影一閃,歐陽不悔和小紫雖然不知發生了怎麼狀況,但也追了上去。
溶洞中,季無涯他們之前受阻的地方。
關長龍正喘著大氣,雙手死死地握住手中鋼槍,盯著前方。
「一隊、二隊報告情況!」
「報告隊長,一隊有五名隊友受傷,皆是被流彈所傷,其中兩名大腿受傷,三名輕傷,需要醫護治療。」
「報告隊長,二隊兩名隊員受傷,都是被流彈所傷,都是輕傷。」
「大家找好掩體,保持警惕,一隊立馬用熱成像掃描,找到敵人的位置。二隊放出兩架輕型戰鬥無人機做好空中武力支援。」
下達命令後,關長龍正在納悶,剛剛突然憑空出現的那些僱傭兵,什麼一下子全都不見了。
這時耳機里傳來一名戰士報告:
「隊長,有兩個人正向我們飛快地移動,後面還跟著一隻動物。」
「我看到了,準備戰鬥,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開槍。」
其實他已經通過頭盔上的熱成像儀發現了人影,他立馬想到了北辰他們,之前不就是兩人一條狗上來嗎?
所以他確定來的正是他們,同時還得提防著剛才隱藏起來的敵人。
「一、二隊,這是我們要找的人,做好接應準備。」
「歐陽小姐,這邊!」
關長龍扯了一嗓子,接著從褲腿上掏出手電筒閃了兩下,立刻蹲回掩體下面。
「關隊長這裡沒事,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大家不要緊張,慢慢放鬆下來。」
歐陽不悔靈動的聲音在溶洞中迴蕩。
聞言,關長龍半信半疑,好像之前上來的龍師傅和季師傅說過這裡會讓人產生幻覺,對此他深表懷疑。
不過剛才他好像聽到了什麼,然後眼前的一切便突然消失。
不管如何還是小心為上,於是下令道:
「一隊,打照明彈。」
「啾」的一聲,整個溶洞如同白晝,哪有什麼敵人,難道剛才的一切真的是幻覺。
「各隊警戒!」
關長龍保持著警戒,獨自一人慢慢向歐陽不悔靠攏。
「關隊長,真的是幻覺,有沒有人受傷。」
看到開口的是北辰,關長龍終於放下心來。
「你們沒事就好,我們這邊有幾個隊員受了點輕傷,我們有醫療組,待會我們自行處理就好。」
「過去看看,不管什麼說,兄弟們都是因為我們受傷的。」
「北先生還懂醫術?」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略懂一二,止個血還行。」
幾名被流彈擦傷的已經包紮好。兩名被傷到大腿的隊員已經被移到比較平坦的地方,都是貫穿的傷口,鮮血已經濕透了褲子,還好沒傷到動脈和筋骨。
「讓我來吧」
北辰蹲下身子,食指中指併攏,在三個隊員大腿幾處點了幾個穴位。
「好了,你們用剪刀把褲子剪開,包紮一下回去再縫幾針就沒事了。」
關長龍把槍掛到背後,上前蹲下看了下傷口,血已經被止住,關心的問道。
「怎麼樣了,二狗」。
二狗皺著眉頭感受了一下:「好像大腿麻麻的,沒啥感覺,好像不疼了。」
「真的?」
「對,我也是這個感覺。」
聽到旁邊兩人的回答,關長龍難以置信,真有那麼神奇,立即換了一副嘴臉嬉皮笑臉對北辰說道:
「北先生,你看我們都這麼熟了,要不你教教我們,讓弟兄們在戰場上少受點苦。」
笑容很難看,但他這份心倒是讓北辰有幾分悸動,就憑他笑得那麼難看,但為了自己兄弟,他都敢出來嚇人,北辰都動了心思想教。
「行吧,等有機會我再教你。」
「好嘞,等完成了任務我再去跟你請教。」
關長龍咧著大嘴高興壞了,於是說道:
「那我們趕緊下去吧,大夥都還在等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