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鐵易寒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塑,懸停於半空之中,眼神空洞而迷離,仿佛靈魂已抽離了這具軀殼,僅餘下空洞的軀殼在機械地重複著令人心悸的低語:
「不可能……這絕對不是真的?絕對不可能!她,怎可能觸及那至高無上的劍意之境?這一切,不過是虛幻泡影,假的,全都是假的!」
姬紫苑身姿輕盈,懸浮於半空之中,她美艷的身姿在幽幽的月光下散發出一層淡淡的光霧,眸中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深邃而寧靜。
她的青絲隨著微風肆意舞動,她的一襲白裙,隨風輕輕飄揚,宛若仙子落入凡塵。
「神劍山莊也不過如此!就這點本事還妄想殺我夫君!」姬紫苑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不屑地哼了一句,若非顧及嬴如煙的情面,他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不可能!你們到底是誰?」鐵易寒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大變,驚慌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和丹靈宗一樣,都來自那個神秘的地方!一定是這樣,不然你怎麼可能打得過我?哈哈,我才是人中翹楚!」
姬紫苑白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這傢伙心態已經崩了,她輕盈一落,回到北辰身邊。
「我媳婦太厲害了,小小的神劍山莊,輕輕鬆鬆就拿捏!」
北辰也給她送上一個大拇指!總不能厚此薄彼。
「我本欲藉此人磨礪劍法,奈何他這麼弱,再打下去也是索然無味。唉,真是辜負了這難得的實戰經歷,」姬紫苑遺憾地嘆了口氣。
聞言,北辰輕笑一聲,溫聲道:「半年之後,我帶你前往神農架深處,那裡,定能讓你劍意縱橫,盡興而歸!」
「你是說……那傳說中的密匙之爭?」姬紫苑眼眸一亮,仿佛有星光躍動,語氣中難掩期待。
「正是!」他的心中同樣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他有種預感,那裡不可能只是僅僅一把密匙那麼簡單,或許還會有意外的收穫。
此刻,一直靜聽的贏如煙猛然抬頭,露出她那絕美的臉蛋,她急切地插話道:「夫君,有打架的地方,怎能少了我?我也要一同前往!」言罷,她的眼中閃爍著對未知挑戰的渴望。
「你現今的實力雖為半步武聖,卻有著能越級與初級武聖一戰的能力,雖然還是弱了點,但是去歷練一番還是不錯的。」
得到北辰的肯定後,嬴如煙的唇邊悄然綻放出一抹溫婉而淺淡的笑容,如同晨曦初破曉,溫柔地拂過了心田。
然而,北辰的話卻把姬紫苑給震驚住了。
贏如煙這丫頭,不是中期六重宗師嗎?什麼時候就半步武聖了,跟坐火箭似的。
不對!柳蒼雲可是武聖初級三重天,這老頭不正是被嬴如煙給錘死了嗎?
雖然柳如煙同樣修煉出了兩道皇道龍氣,而皇道龍氣除了免疫術法外,就是每修煉出一道皇道龍氣體內的源力就翻出一倍。
源力,就是生命之根本,力量之源泉,所以說擁有皇族血脈並修煉出皇道龍氣的人,他們最強大的就是本身最純粹的力量,強大到可碎星河大海,強大到可戰神、魔、仙。
這像是一個閉環,你的術法於我而言,觸之即散,無絲毫實質影響。論及力量之懸殊,更是如同蒼穹之雲與塵埃之比,不可同日而語。
這便是人道之巔——人皇
但是,就算嬴如煙是半步武聖再加上皇道龍氣的加持,也不可能錘死武聖初級三重天的嬴如煙。
除非!
此刻,她的思緒恍若晨曦初破迷霧,猛然間憶起一個細微而關鍵的片段。
似乎就在不久前,北辰那宛若星辰的手指,輕輕觸碰了這丫頭的眉心,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嬴如煙立即沉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靜謐之中,周遭萬物皆為之靜止。
隨後,柳蒼雲的天刀自虛空而來,其勢如虹,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硬生生地將嬴如煙從那玄妙的境界中喚醒。
自那之後,她的一切似乎都悄然蛻變,最為顯著的,便是那揮舞重錘的手法,竟變得前所未有的凌厲與霸道,每一擊都蘊含著難以估量的力量與智慧,讓人不禁側目。
這一切似乎都跟北辰有關,於是她將鎮四八收入識海,雙手緊緊抱住北辰的胳膊,輕聲道:「夫君,你剛才是不是對如煙妹妹做了什麼?」
「眾目睽睽之下,我能對她做什麼?」北辰不解地看向她。
姬紫苑一怔,突然淺笑了起來,看來北辰會意錯了她的意思,急忙解釋道:「我是說你剛才是不是點了一下如煙妹妹的眉心。」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呀,我就是傳了一部拳法給他而已。」北辰不好意思的說道,看來是自己想歪了。
「拳法!」
姬紫苑的眼眸霎時亮如星辰,瞬間迸發出一抹興奮的光芒。
暗喜:撿到寶了!白撿的夫君不但會鑄劍,功法更是手到擒來。剛看到嬴如煙出手氣勢,這功法絕對是頂級的存在。
於是她甩了甩北辰的胳膊道:「夫君,我也要嘛?」
「要啥?」北辰一個哆嗦,低頭看了一眼正貼在自己身上的姬紫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暗罵:好你個妖精!
「你都傳給如煙妹妹一部功法,你不能厚此薄彼吧,我也要一部。」
北辰頓時舒了口氣,道:「這個還不簡單,功法我這裡有不少,等回去了我們再好好選一部,怎樣?」
「好呀,好呀!我們趕緊收拾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然後回去。」姬紫苑高興地又晃起北辰的胳膊,用手指向法海法師等人。
此刻,法海法師陰沉著臉,面露兇相。今天變數太多,連自己的本命法寶都與自己失去聯繫,此刻,正停留在半空中發出幽幽月色。
馬德彪懷中抱著已失去了生機的柳蒼雲,步伐沉重地走到法海法師面前,眼中滿是憂慮與不安:「法師,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似是從心底艱難擠出。
法海法師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九菊一派的人,陰沉著臉說道:「你們不是說在你們的領域內,你們可以為所欲為嗎?」
「啊哈哈哈..法師你不是看不起我們扶桑人嗎?怎麼現在倒問起我來了。」梅川內酷雙手交叉於胸前,得意地非凡。
「你們要是真有本事就拿出來,要是只是耍嘴皮子,就趕緊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