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幾張紙,寫滿了一道道丹方,更有不少術法、符籙,且旁邊,還配有文字解釋其功效。
羽靈一族底蘊深厚,古籍、丹方、術法等,凡神域出現過的,大部分都有。
可紙上寫下的每一道,每一種,卻都十分陌生,以大長老的見識,竟是從未看見過。
「這些,都是真的?」大長老忍不住問了句。
雲煙笑著頷首。
「這是我的誠意,如果太古麟族覺得只憑這些還不夠,他們只管開口,不論是丹方、還是術法、靈符,要多少我給多少。」
少女說得雲淡風輕,卻是讓大長老聽得目瞪口呆。
這些若都是真的,傳出去,足以引來世間修士的瘋狂爭搶。
尤其是這具有淨化之力的術法,更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之物?
可這些,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又是怎麼弄到手的?
大長老想問,卻又覺得太過越界,忍住了。
「有了這些,或許可以一試。我這就去和太古麟族聯絡。」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收好,飛回屋中取傳訊石,立刻和太古麟族的族長聯繫。
雲煙也在向羽穆打聽,極東海域和地下洞林的情況。
可惜他也只知大致的方位,對兩處密地的具體情況,所知甚少。
知道雲煙鐵了心要去,羽穆連夜召集了族中多位強者,實力最低的,也是破仙境初期,大部分則是破仙境巔峰。
隨便一個,都是能在一等世家坐鎮的強大存在。
可在羽靈一族中,這樣實力的人,卻有二三十人。
如果不是族中血脈孕育艱難,人數只會更多。
雲煙沒有拒絕族裡的安排。
神域那麼多強者,都不敢輕易涉足的密地,危險性可想而知。
她要得到兩系元素地精,自然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她返回了吊樓,連夜繪製靈符,纂刻陣盤。
天蒙蒙亮,她吞服下丹藥溫養靈識,調整過內息,便準備出發。
女人還在沉睡。
乾瘦的面龐,是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平靜安詳。
「我娘若是醒了,老樹,你幫我轉告她。我有些事要辦,很快就回來,讓她不要擔心。」
「吾明白。」生命神樹應道。
雲煙又不舍地看了母親一眼,隨後才飛身離去。
她剛飛出吊樓,只見一位長老正急匆匆從雲梯的方向飛來。
「小祖宗。」
「可是太古麟族那邊有回信了?」雲煙忙問。
長老搖了搖頭:「太古麟族說,茲事體大,他們還要商議一番。」
雲煙有些小失望,但也能理解。
「那您這是?」
「族外有人來了,找小祖宗您的。」大長老說,「是雪域那位帝尊。」
「他?」雲煙徹底驚住了。
她這才恍惚地記起來,軒轅執的神識昨夜已從小木偶身上離開,一夜未回。
只是母親醒得突然,加上要做不少準備,她就忘了傳訊問一問。
「我去看看。」
雲煙腳下踏風,掠過整個族界直奔界門。
收到消息的羽穆和另一位長老,已守在界門處,正是因為知曉那位帝尊和他們小祖宗的關係,他們才沒有把人攆走,而是讓他待在界門外,派人去告知雲煙。
見她來了,兩人聯手打開界門,跟在她身後飛出去。
一抹絳紫色長影,安靜地站在一望無垠的海域上空。
長衫衣擺在海風中微微搖曳。
羽冠束髮,但那青絲卻稍顯凌亂,飛揚著,親吻過他精緻完美的容顏。
黑眉下,那雙令世人膽寒的深眸倒映著少女飛近的身影。
小小的影子,漸漸變大,占據了他的眼,滿滿的全是她。
「你怎麼……」話忽然止住,雲煙在他身前停下,鼻尖微動,一張臉驀地冷下來:「你受傷了?」
她從男人身上聞到了一股極淡的血腥味,但他衣衫完好,不見任何裂痕,只臉色略有些發白。
「傷在何處,讓我看看。」雲煙說著,便抓住了他的衣襟。
「還有外人在呢。」軒轅執低聲說,帶著無奈的笑意,「一會兒再給你看,好不好?」
後方跟來的長老們,面面相覷。
「……這人真是雪域帝尊?」
不是說他行事雷厲風行,狠辣又霸道嗎?
可眼前這滿臉溫柔,無害至極的傢伙,又是怎麼回事?
兩位長老還是第一次見到軒轅執的真身,只覺得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但男人逸散的氣息,分明與那隻小木偶一樣。
是他,沒錯。
「他只有在雲炎面前,才會如此。」羽穆嘆息道,神色分外複雜。
假若這人是他們的族人,該有多好。
可惜,他是個外族人……
雲煙沒注意後方的動靜,鬆開手,執起男人的手腕,靈力順勢而入。
越查探,她的眉頭皺得越緊。
多條經脈堵塞,靈力紊亂,血氣不足,且有多道陌生又強大的力量,殘留在他體內。
他服過藥,卻又因為這幾道力量,導致藥性大打折扣,到現在,情況仍不太好。
「誰傷了你?」她冷聲問道。
以他的實力,這世上能傷到他的人,極少。
這些力量又並非魔氣……
雲煙想來想去,也沒想到會是誰。
軒轅執愛極了這種被她擔心的感覺。
也唯有這種時候,他才會如此清楚的感覺到,小姑娘對他的在乎。
男人神色越發柔和,眼中笑意暈染,脈脈柔情充斥在他眼中,濃郁得仿佛要溢出來。
「傷我的傢伙,我已經都解決掉了。」
說著,他忽然抬手。
雲煙低頭一看,臉色頓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