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嬌羞的謝長安,心意被察覺

  「嘖,你們獸人一族不用吼的,就不會說話了是吧?」

  老大烈風豹如此,下邊人也是如此。

  謝長安一邊腹誹,一邊揉搓著隱隱作痛的耳朵。

  那獸人緩緩直起身,巨大的手掌撓了撓後腦勺。

  「俺記住了,」它一臉認真地說:「下次俺會小聲一點的。」

  聲音依舊響亮,和剛才沒有任何分別。

  謝長安:「……」

  「這傢伙怎麼看起來傻乎乎的?」他忍不住暗中向雲煙傳音,可等了幾秒也沒等來他的回應,當即看過來。

  「雲炎?」

  對上他的視線,雲煙忙給軒轅執遞了個眼色,讓他散去了封堵著耳膜的力量。

  聽覺恢復,她微笑著開口:「怎麼了?」

  謝長安感知到了那股逸散開的能量波動,結合少年的反常,他已然猜到幾分。

  目光隱晦地掃過少年身旁,與他並肩而立的男人。

  無盡黑潮環繞在兩人身邊,宛如一道屏障,其他人都被阻攔在外,屏障內部的空間,只屬於他們二人。

  這個念頭一出,謝長安忽然便覺得眼前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刺眼,連心口都像被刺傷了一般,泛起細碎的疼痛,夾雜著一股道不明的酸意,在他心房蔓延開來。

  他緊抿著唇線,手掌無意識撫上心口。

  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究竟這是怎麼了。

  猛一看見他的舉動,雲煙心中一驚,閃電般從黑潮里衝出來,來到他面前,一把捉住他的手腕。

  她速度太快,又太過突然,以至於軒轅執和赤夜都沒來得及攔下她。

  只見她衝到謝長安面前,急聲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靈力同時沿著他的手腕向體內湧入,迅速查探他的情況。

  外力的入侵,會使得修士的身體出現排斥和牴觸,這是自我防禦的本能。尤其是如這般毫無準備的突然近身,遭受到的排斥,會更加強烈。

  然而,雲煙的靈氣卻沒有遭受任何阻攔,暢通無阻的在他經脈中遊走。

  仿佛在她面前,他從不設防,全身心信任,任由她為所欲為。

  而且不是主觀的放縱,這樣的信任已深入謝長安的軀體,乃至靈魂,勝過了修士的本能。

  雲煙仔細查看過每一條經絡,尤其是心脈,都沒有發現什麼隱傷,只是靈力有所消耗,顯露出疲憊之態。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但云煙卻不覺得安心。

  他的心跳得太快了,咚咚的聲音宛如擂鼓,這絕對不正常。

  雲煙皺起眉,抬眸看向眼前的少年,卻驚訝地發現,他臉好紅!

  蜜棕色的皮膚氤氳著一層緋紅,從臉頰到耳根再到脖頸,皆盡染上了一層暈色。

  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仿若失了神,此刻正怔怔地看著自己。

  雲煙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忙鬆開手,微踮起腳尖,用手背去探他的額頭。

  「不燙啊……」

  沒有發熱,但他怎麼會一臉紅得這麼離譜?

  不等雲煙想明白,手臂忽然被人從後方握住,將她拉開。

  「嗯?」她下意識轉過頭去,看見的是軒轅執那張覆滿寒霜的臉。

  男人的容色分外冷沉,眉峰緊皺成川字,神情透著隱忍的怒意。

  「他沒事。」語氣極其冷硬,像是咬著牙硬擠出來的,「各族都在看你,處理正事更重要。」

  雲煙不放心地看了看謝長安。

  他似乎驚醒過來,一碰上自己的目光,神色就變得十分怪異,眼神閃爍著,竟是主動避開了。

  這讓雲煙感到很奇怪。

  「別管他,他交給我就行了。」金進錢急忙上前,一把扯住謝長安的胳膊,就把人往遠處拖。

  「鬆手!誰讓碰小爺的?」謝長安奮力掙扎。

  金進錢翻了個白眼:「我這是在救你,你別不識好歹啊。」

  他是眼瞎了?

  沒看見雲炎身邊那個神秘的男人,臉色有多難看嗎?

  金進錢都懷疑,如果不是顧忌著雲炎,那傢伙說不定真會出手宰了謝長安!

  這種時候還是離遠點的好。

  把人強行拖到十來米之外的半空中,金進錢才放開手。

  謝長安臉上的紅暈,已然散去,但臉色卻不太好,對金進錢的不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嘿,你這人,我剛才就不該幫你。」金進錢憤憤地嘟噥,不過話雖如此,他還是沒忍住心裡的好奇,低聲問了句:「你剛怎麼回事?怎麼跟小呦一樣,對著雲炎就紅了臉了?」

  「你看錯了!」謝長安一口否認。

  臉紅什麼的,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可能!

  心裡這麼想著,但他的餘光卻不自覺偷瞄遠處的少年。

  有所平復的心潮再次盪開漣漪,那被少年的靈氣遊走過全身,仿佛清涼的流水,洗滌著每一條經脈,緩慢又溫柔的感覺,又一次竄起,讓他再次迷失、沉淪,難以忘懷。

  金進錢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看著忽然變得嬌羞、一臉甜蜜幸福的同伴,有些懵。

  他好像也沒說什麼吧?

  這人怎麼就變成這副德行了?跟少男懷春似的……

  這念頭一冒出來,金進錢整個人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一雙眸子猛然間瞪大,滿臉不可置信。

  「不是吧,謝長安你……」

  謝長安匆匆回神,斜眼看向他:「要說就說。」

  金進錢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又擔心是自己想太多,誤會了,硬生生忍了下去。

  「……沒事。」

  他還得再觀察一下,倘若是真的,那麻煩可就大了!

  謝長安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心裡一陣發毛,但不論他怎麼追問,金進錢咬死了說沒事,最後,他也只能作罷了。

  另一邊。

  雲煙也一直在留心他那邊的動靜,見他和金進錢有說有笑,精神勁兒十足,心頭的大石這才落了下去。

  「他那樣子,能有什麼事?」赤夜語氣酸溜溜的。

  有事的分明是它好不好?

  想到被那隻死兔子戲耍的經歷,赤夜滿腔的怒火,這一刻在雲煙跟前,都化作了委屈。

  可它咬緊牙關,倔強地不肯說出來。

  說了只會更丟人!

  對上它委屈幽怨,又倔強的眼神,雲煙心中疑慮更重了。

  她只離開了一小會兒而已,怎麼他們一個個都變得這麼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