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雲譎看著唐逸那嫌棄的樣子,氣得都快冒白煙了。
什麼叫形容詞整得挺多,老子那是被你氣的,打不過你,老子還不能疊加形容詞來表示憤怒?
他指著唐逸,面目猙獰地怒喝:「唐逸,就算你是陛下親封的忠勇侯,你也沒有權力擅自進攻巡城司。」
「擅自攻擊巡城司,等同於謀反,你想造反嗎?」
「真以為你有陛下支持,就可以為所欲為,濫殺無辜了?」
「你眼中還有沒有大炎律法,你……你簡直無法無天!」
唐逸收起染血的劍,氣笑了:「諸葛狗賊,你們這就有些噁心了啊。」
「我想和你們講法的時候,你們說老子拳頭大,咱講拳頭。」
「我和你們講拳頭的時候,你們又說我拳頭太硬,頂不住,又要和我講法了。」
「怎麼,你們是主辦方,規則你們說了算?」
諸葛雲譎和李山河當場被噎住,臉都不由一陣火辣辣,是他們先不講規矩的,現在卻反過來責問唐逸不講規矩,連他們自己都覺得丟人。
當然這種事他們是不會承認的,諸葛雲譎直接紅著眼,冷聲怒斥:「胡說八道,你這是顛倒黑白,為你的狂妄找藉口……」
唐逸睨著諸葛雲譎,抬手打斷他:「喂喂,你這麼說我可不樂意了。」
「我狂妄還需要找藉口?我是一直就這麼狂。」
「我其實也想低調,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唐逸一臉惆悵,臉湊近諸葛雲譎和李山河道:「當然,這主要原因嘛,是我就想轟轟烈烈地乾死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就這麼簡單。」
「瞪什麼眼?看我不爽?找你們主子派兵來打啊!」
「老子就在這等著呢!」
諸葛雲譎和李山河氣得差點沒吐血。
「你……你……」
兩人指著唐逸,面色紫了又青,青了又紫,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以前,對付文武百官世家大族,他們的手段多了去了。
但面對唐逸,以前那些手段完全用不上啊!
對罵?你罵得過?家國天下他能說出一籮筐。
打?現在他還在殺人,你敢試試?
「我什麼我?不敢啊?不敢,那就給老子憋著!」
唐逸穿越過來一段時間來,沒有了前世軍營的紀律束縛,也已經本性暴露,徹底放飛自我了。
他抬手點了點諸葛雲譎的胸口,道:「說實話,我其實挺期待你們動兵的,這樣京都的局勢就明朗了。」
「當然,我不是針對誰,我是針對你們所有人。」
「記住了,是所有人,包括站在你們背後的人!」
「等局勢明朗的那一天,就是你們和你們背後那群畜生的末日!」
炎文帝一直以來為什麼處處被壓制,那是因為他還是老一套的打法。
拉一個,打一個,結果人家早就暗通款曲,表面打得熱火朝天恨不得搞死對方,實際上私底下全是生意,全是利益交換。
但他不是炎文帝。
作為一個穿越者,有知識有手段懂科技,還需要拉一個打一個?
他要一個打十個,不,是要一個打全部!
全面開花,節奏不就來了嗎?
「你……你……狂妄!」
諸葛雲譎老臉上青筋已經凸起,但憋了半晌就憋出這一句。
李山河臉色也是難看至極,他實在搞不清楚眼前的少年,到底哪裡來的勇氣敢這麼狂的。
炎文帝可給不了他這樣的勇氣。
「嗯,多謝誇獎。」唐逸笑著拱手。
「我特媽……我……」諸葛雲譎當場被氣得原地轉圈,暴躁得語無倫次。
謝謝你大爺啊!我特媽是在誇你嗎?
老子現在恨不得弄死你!
「好了,別激動,氣大傷身,秦松就是因為火氣太大,才走上這條不歸路的。」
唐逸盯著諸葛雲譎,語重心長道:「你們倆一個大族家主,一個裙下之臣……不好意思,說順口了,應該叫首席謀臣,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之一。」
「要記住時刻端正自己的位置,千萬不要學秦松,免得步了他的後塵。」
「我這是為了你們好,不然落在我手裡,我保證,你們下場會很慘。」
李山河和諸葛雲譎看著對面侃侃而談的少年,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肺都要氣炸了。
他們兩個加起來,都快一百多歲了,現在竟然被一個少年說教。
像極了他們教訓兒子的樣子!
「敢問忠勇侯,你說秦松犯錯,他犯了什麼錯?」
李山河臉色陰沉,意識到不能被唐逸牽著鼻子做,得搶回主動權。
不然,他們在唐逸面前那就是孫子,挨打還要立正,憋屈得不行。
他冷聲喝問道:「究竟是何等錯誤,能讓忠勇侯展開如此血腥屠戮?他們可都是我大炎兒郎。」
諸葛雲譎也看向唐逸,一雙老眼冒著火焰。
唐逸只是舔了舔唇,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收斂,原本清澈的雙眸也一點點變得冰冷下來。
諸葛雲譎和李山河原本怒火中燒,憤怒得要殺人,可現在見到少年那冷冽的目光,兩人都下意識緊繃起了身體,怒火當場都被澆滅了大半。
不知是不是錯覺,眼前的少年這一刻給了他們一種面對洪荒猛獸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們如芒在背。
「話說,我是不是太給你們臉了?」
少年手持長劍,盯著兩人道:「剛讓你們倆端正態度,你倆就這態度?」
「你們倆要是這態度,那我就只能送你們去見你們太奶了。」
唐逸提劍,輕輕抵在了李山河的胸口:「你們倆算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上躥下跳?還敢質問我教我做事?」
「信不信殺了你們,她長公主都不敢說個不字!」
兩句話,瞬間讓諸葛雲譎和李山河通體發涼。
差點忘記了,眼前的少年可是大炎萬戶侯,三品京兆尹,真正的位高權重,權勢滔天。
而他們呢?在京都是有點影響力,但都是一介白衣,沒有半點官職在身。
他們根本就沒資格,在他面前嘚瑟。
地上,林豹聽著幾人的扯皮,都要罵娘了。
侯爺,你差不多得了,我還在流血呢。
你再和他們廢話,我可能就真得掛了啊!
「哦,這還有個有口氣的,你們要不要?」
唐逸踩著林驍的背,雙手緩緩抬起劍:「不要的話我一併解決了,斬草要除根,不然春風吹又生。」
「我做事,就是不喜歡給自己留後患……」
李山河和諸葛雲譎一怔,瞬間跳了起來。
「要,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