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挑眉,冷笑一聲:「找我要說法?付家主確定自己沒說錯話?」
付天海腦門上瞬間滲出冷汗,當即改口:「不,是,是來給先生道歉,我那兒子不知道怎麼惹了先生……」
「人,是柳沐煙所殺,你來問我有什麼用?道歉也不必了,人已死,我也消氣了。若是付家主來此,不為別的,便可以離開了。」
秦立揮手。
他知道這之中,付天海應該是最可憐的那一個。
但教子無方,當日發生了事情,據徐胤然所見,柳沐煙已經給付天海說了。
可生日宴當天,付長坤和付琉璃,顯然是沒有被付天海教訓。
否則,怎會還如此口出狂言?
養不教父之過,秦立不覺得此事,付天海半點關係都沒有。
若是從一開始,付天海便將秦立給定了位置,讓家裡人不能招惹,付長坤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付天海臉色僵硬,看了眼柳沐煙:「那,還請秦先生做個證人。我付家與柳家,本是聯盟家族。如今,柳家卻殺我兒在先。」
「這聯盟契約我付家不會在繼續下去,今日,便直接切斷聯繫!」
柳沐煙早就想到此。
秦立卻笑了:「付家主當真不後悔?」
付天海皺眉:「我為何要後悔?」
秦立不說話,沒有了柳家的相助,你付家付天海在別人的眼中,一文不值。
六十歲的宗師,活不了多久了。
到現在為止,最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宗師的付長坤卻已經死了。
付家,好無用處。
而付天海卻在這時,選擇兒子,拋棄了柳家。
可謂因小失大,付天海遲早會後悔!
秦立卻不解釋,從一開始,他就看出來這付天海沒有什麼心機,話說不好聽點,就是傻。
沒有腦子!
而之所以付家能上一步,也是因為柳沐煙去往京城,邀請秦立來江南,引那魏家的人前來。
付家才能參一杯羹,一起毀了魏開元。
若是沒有柳沐煙,付家依舊是那個沒什麼用處的付家,這抵抗聯合斬殺的名頭,也不會落在付家的頭上。
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既然付家主執意如此,我柳沐煙當然不會拒絕。想必付家主已經將沐煙恨死了吧。」
柳沐煙冷哼一聲。
付天海卻不說話,他恨,但是不敢恨秦立。
只能很柳沐煙。
他甚至現在就想跳腳,指著柳沐煙大聲呵斥,可是,這是柳沐煙送給秦立的禮物。
有這層關係在,他誰也沒辦法動手!
當日他本在家中喝茶,付琉璃帶著付長坤的屍體進了家門,下人傳來大少爺身死的消息之時。
他險些一口氣直接過去。
秦立,柳沐煙他們二人,怎會知道自己的內心之痛!
付天海看著合約被毀,直接起身,轉身離開。
「哼,老不死的。」柳沐煙看著付天海離開,心中嗤笑一聲。
「秦先生今日走的急,晚飯都沒吃吧?不如沐煙請秦先生去用餐?帶著您的朋友一起?」
秦立抬頭看了眼柳沐煙:「柳家主不擔心?」
「擔心什麼?」柳沐煙裝聽不懂。
「沒有了付家,柳家便沒有了幫手,前往西域掀翻魏家一事,怕是柳家要重新找合作人了。」
柳沐煙呵呵一笑:「這不是有先生在嗎?既然如此,柳家還何必找其他的合作人,先生您就是最適合的人選啊。」
秦立眯眼:「我何時說過會幫你們?」
「先生現在這麼說,但肯定很快就不會這麼說了。」
秦立皺眉:「什麼意思?」
這女人太過於精明,他秦立都不得不防著點。
「先生可知,魏家魏開元被廢一事現在外界鬧得沸沸揚揚,魏家身後的隱秘家族,一氣之下直接出山。」
「這隱秘家族可是一直隱藏在世俗之中,驟然出山定然會引起不少人的不滿。」
「暫不說我們這些人,整個武道界,除了京城,江南,華東。可是還有北寧,川蜀和術法之都港島等等。」
「雖然是個沒什麼名氣的隱秘家族,但他出山是事實,甚至現在魏家已經被他們全權掌控。」
「有一些其他小隱秘家族,見他們如此,也想要出山找尋一個大家族控制。」
「到時候,隱秘家族接二連三的出現在世俗之中,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現在我們明面上只有四個宗師,但隱秘家族裡面,說句不好聽的,宗師多如白菜都不為過。」
「偽神境,沐煙也不確定有多少個。但卻敢肯定,必定不只有秦先生您一個人。」
秦立臉色一沉。
「我聽聞秦先生要找的人,是在隱秘家族的秦家,秦家可是隱秘家族的小家族,秦先生試想。」
「若是各個小家族,甚至大家族,開始接二連三的出現,是否會產生糾葛?」
「幾十年未曾出來過的隱秘家族,萬一再次因為某些事情來一次大動盪,一些小家族能逃過嗎?」
「而現在,想要遏制這種現象,我們只能儘快趕往西域,將魏家徹底掀翻。」
「把那些想要出來覓食的隱秘家族,看扁我們現世大家族的人,給摁回去!」
「先生說,是也不是?」
秦立眼中精光一閃,冷笑的看向柳沐煙:「這些,是你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我如何相信你說的是真是假?」
「不急,秦先生若是不信,只需要等一周便可。我的計劃,便是在一周之後,帶人馬前往西域。」
「而這一周之內,已經有足夠的時間,讓那些隱秘小家族翻騰了。」
「想必,他們看到魏家身後的家族,出現控制了魏家。也已經迫不及待的出去,找尋一個其他的家族控制。」
「從而,獲得現世中武道界人的尊崇!」
「甚至我已經聽說,港島的三合堂已經和某些小家族開始聯繫。你們京城的青堂,為此受到了不小的抨擊。」
「聽聞三天後,青堂要和三合堂在港島,來一個武道宗師大會。目的便是為了內陸的地盤,若是青堂輸了,這內陸可就不保了。」
「秦先生不是青堂的貴客嗎?怎麼,此事竟然不知道?」
柳沐煙笑呵呵的說著,明明是有些諷刺的話,從她口中出現,卻多了一絲嬌嗔。
秦立皺眉突然想起剛剛呂嚴給他打電話一事,說不定,要說的就是柳沐煙剛剛話中的這些事情。
是與不是,只等他明日回京,問個清楚便知道。
「此事,我記下了。一周之內,我給你答案,但是。」秦立轉頭看向柳沐煙,眸子冰冷,「你最好,不要將全部的事情,都賭在我的頭上。」
「我秦立,有能力保護隱秘家族秦家。就算我不去管什麼魏家的死活,這一個偽神境的等級,也可以讓秦家穩坐大家族之位。」
「我說的意思,想必你應該懂得。」秦立站起身,俯視柳沐煙。
「若是你在我身上,想要耍什麼花花腸子,我勸你最好不要!否則,丟的是你自己的性命。」
柳沐煙聞言,當即後退一步,臉色猛地蒼白,直接跌坐在地上。
仰頭看著秦立,渾身發抖:「沐煙,沐煙明白!」
「你可以走了。」
秦立轉身,不在看她。
柳沐煙眸中精光爆閃,卻沒有再說一句話,當即轉身離開。
走出了大門,她才猛地鬆了一口氣,拍了拍飽飽的胸脯。
偽神境,果真恐怖如斯,其威壓根本不是她這種人可以承受的。
柳沐煙咽了口吐沫,直到走出酒店,開車返回別墅,才徹底放鬆下來。
看來,她之前算計的太明顯,已經被秦立惦記了。原本她還確定秦立一定會去,可是現在她有些忐忑不安。
看來,前往西域的事情,得緩緩了!
翌日一早,秦立便提著包和徐胤然坐上車子,朝著飛機場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