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主。」秦立淡淡開口。
周家主連忙上前爬了一下:「小的在。」
秦立冷笑:「現在,你可清楚今日誰對誰錯了?腦袋清醒了嗎?」
「清醒了清醒了,我錯了……不是不是,是周昂的錯。」他說著,一把將周昂的腦袋摁在地上。
「快給宗師謝罪!」
周昂連忙磕頭:「我錯了,我錯了。」
「你要道歉的不是我。」
秦立眸子發冷。
周昂呆愣的抬頭看秦立,在看到秦立的眼神之後,險些嚇死,但還是一臉色茫然。
秦立眯眼:「事到如今,你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知道知道!」周昂嚇怕了,害怕自己也像剛剛那老頭一樣,被秦立一傢伙捏爆,當即使勁的思考。
最後,終於想起來今天發生的一切的原因。
當即,他看向黎寰,眼神複雜卻帶著一絲驚恐。
黎寰與周昂對視,厭惡的撇開腦袋,複雜了看了眼秦立垂眸看腳尖。
「寰寰……今天是我的錯,我不該辱罵你,不該咒罵黎家,都是我的錯,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黎寰皺眉,厭惡的不願意理會。
黎琮見此將黎寰擋在身後:「周少爺客氣了,您周家是大家族,不是我們黎家能攀比的,給我家小寰道歉,怕是辱沒了你周家的名聲。」
周昂聞此一愣,周家主連忙抬頭。
「賢侄啊!」他咬牙,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都是我教子無方,伯父對不起你!」
黎琮見此心中苦笑,剛剛還說他沒有資格喊伯父,現在自己卻喊著賢侄。
黎琮臉上一片悲愴,閉著眼睛看向秦立:「終究是親家一場,秦哥放了他們吧。」
秦立挑眉,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正是為此,他才願意結交黎琮這個人,心善,懂得審時度勢。
若是現在黎琮心懷恨意,開口讓他殺了這些人,秦立自然會殺了,但也會對黎琮重新看待。
周家主和周昂聽到黎琮的話,愕然的看向黎琮。
尤其是周家主,滿心的複雜,他一直覺得黎家落魄了,所以趕緊讓周昂和黎寰斷絕來往。
但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黎琮竟然認識宗師,那豈不是說,這黎家現在幾乎和魏家平起平坐了?
整個西域中,有幾個宗師?
一個個的,都是大家族,大勢力。
難不成,這黎家其實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周家主悔不當初,他當時應該鼎力相助,現在這秦立定然也是他們的人了啊!
「周家主請自便吧。」黎琮不想在說什麼,轉身推開包廂的門,「秦哥,受驚了,我自當自罰三杯向你謝罪,請進。」
秦立點頭,和江均一同進房間。
小軟老王幾人見此也趕緊跟上,只是再也不敢和秦立亂開玩笑亂說話。
黎寰更是看都不敢看秦立,她可是記得秦立剛剛說過。
她說過的話,秦立不會當做聽不到,但是剛剛事態緊急,秦立不願意解決。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秦立是不是該找自己的麻煩了?
秦立瞥了眼黎寰,心中冷笑,卻故意不與之說話。
黎寰年紀不大,性格過於校長跋扈,但是心理防線很差。剛剛看到秦立殺了人,自然已經膽戰心驚到極點。
現在秦立根本不用去說什麼,只要做自己的事情,這黎寰就會嚇得不行。
這也算是秦立對黎寰的懲罰了。
不管如何,黎琮是他現在結交的朋友,看在黎琮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如何。
只不過。
秦立看了看手掌,縱然沒有沾染任何的血跡,但剛剛用靈氣捏爆了那老者,秦立心中還是有很多的波動。
他不輕易殺人,也儘量不去殺人。
醫者父母仁心。
很多事情,都是江均代勞。
而今日,若非他氣急也不會如此動手。
但,擁有力量的感覺,確實讓人心中震撼。如果秦立沒有這個實力的話,今日,他當真會被人削成人棍。
對於要將自己置於死地的人,他也不會姑息。
「秦哥,我自罰三杯。」黎琮開口,直接倒了一滿杯,而後一口飲下。
再倒,再飲。
一連三次,他的臉驟然一片酡紅。
顯然是不勝酒量。
「說這些,都是朋友沒必要的,快吃菜。」江均看了眼秦立的臉色,當即笑呵呵的對黎琮說。
黎琮誒了一聲,看到秦立對他點點頭,這才趕緊吃了一口剛剛上來的肉。
這才將胃裡翻騰的白酒給壓了下去。
「今日的事情,我對不起各位。」吃下一口,黎琮起身,朝著幾人躬身。
「我代家妹給各位賠罪了。」
黎寰見此眼中滿是淚水:「哥……」
「哥什麼哥?若不是今日秦哥動手,大家都逃不了,你爭什麼一口氣?」
「就算想爭氣你也得有實力,也得看清對方是不是我們能惹的人!」
黎琮這一口酒勁上來了,心中的怒火一股腦拋出。
秦立看得出,黎琮是在發泄,也是在給他看。
黎寰被罵的眼淚啪嗒啪嗒掉:「對不起。」
她今天真的知道錯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秦立從頭到尾沒說什麼。
看吃的差不多了,他才起身:「今日之事,我希望是最後一次。」
他看向黎寰:「明白嗎?」
黎寰一頓飯下來都吃的膽戰心驚,生怕秦立要她的命。
此刻聽到秦立的話,猶如聽到了大赦一般,當即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時間不早,回去休息吧,後天便是魏家的英雄聚會。」他的意思不明而喻。
英雄聚會,要明確定位,自然要和魏家為敵。
並且,那魔修就在魏家,屆時若是想要搶回天級戰技,少不了與之打鬥。
都同樣是宗師,宗師之間的打鬥,肯定不一般。
秦立也不敢托大,畢竟,他還從沒有遇見過宗師對手。
眾人當即返程嗎,秦立修煉了一晚。
直到第二日天亮,黎琮前來敲門求教,秦立才睜開眼。
「秦哥,我父母的事兒?」黎琮滿臉不好意思。
「好,等我洗漱。」秦立點頭,轉頭洗漱一下,而後將自己的銀針帶著。
這才跟著黎琮過去。
老王等人早就起床了,此刻在院子裡下象棋,玩樂。
見到秦立當即站起身,朝著秦立鞠躬:「秦哥好。」
秦立無奈:「你們這般我可不舒服,還是如之前一般就好。」
幾人聞言相視苦笑,他們倒是想啊,可是不敢啊。
一想到那老者死的樣子,就渾身發寒。
秦立知道不容易,也沒有再說什麼。
跟著黎琮到了二進院裡面,朝著主臥室走去。
黎寰就在主臥室伺候著,看到秦立當即站起身,躲到角落裡不敢說話。
黎寰的母親正在被黎寰餵飯,見黎寰如此,疑惑的看過去。
「媽,這是我帶來的高人,秦先生,他出手您一定能好的?」
黎母聞言更加疑惑,她在西域如此長的時間,也未曾聽過一個叫秦先生的高人啊?
「您好,我是秦立,我與黎琮在京城相識,恰巧來西域遊玩,受他邀請才來了貴府。」
秦立笑著解釋。
黎母這麼一聽才點頭:「京城的?可是來參加魏家聚會?」
秦立點頭:「正是。」
「那肯定是能人異士啊,我的經脈受損嚴重,擺脫你了。」
秦立點頭,看著老婦人慈祥的面容,深知黎琮的性格從何而來。
當即秦立攤開銀針包,而後先給黎母診脈。
「秦哥?」
看到秦立鬆開手,黎琮當即一臉緊張。
秦立微微皺眉,臉色不是太好看。
「怎麼?」黎母臉色也隨之一變,「是不是我的病,沒治了?」
黎琮當即也驚愣了,黎寰站在一旁滿臉蒼白,眼中滿是淚水看著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