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
直戮蒼天,偉岸不朽。
「這是煉神文明的至高傑作。」
「被譽為文明之塔,承載著逆天之志。」
「其實靈台觀也是其中建築,專門用來收集書籍。」
靈台觀主看著高塔之上的痕跡,來自多種傳承,互相勾連一塊,團結一心,只為逆天。
秦立則是看見通天塔上,纏繞著一條黃金神藤,長的不可思議,完全能纏繞諸天大陸一圈。
他就這麼依附高塔,螺旋盤繞,展露無盡神威。
「開始了!」
靈台觀主突然說道:
「馬上就要永夜,第二紀元要毀滅了。」
秦立一驚,看到極遠處,黑暗席捲而來,吞噬萬物,寂靜生靈,如同一場毀滅的冬天。
此時,正是中午,天空中有七輪太陽,可惜在黑暗的侵蝕下,群星隕落,日月暗淡,提前進入黑夜。
黑暗蔓延的速度太快了,其中夾雜歸墟之力,一旦被籠罩,即使是陽神,也要腐朽破滅。
至於其他凡人,更是瞬間化作白骨,粉碎成渣。
「天黑了!」
「我們輸得一趟糊塗。」
靈台觀主哀嘆一聲,眸中無盡悲傷。
秦立沉默,看著嘻戲孩童化白骨,億萬河山盡夜色,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混沌預測的未來,只是一段剪影,而如今經歷的毀滅,超乎想像的浩大,仿佛身臨其境,仙器之軀本能顫抖,發出仙光,欲要抵禦黑暗侵蝕。
「天道!」
一道怒吼裂天地。
通天塔上,葫蘆神藤發光。
如同黑夜中一盞油燈,最後的光芒,最後的希望。
「神道文明綿延無盡,絕不會亡在這裡!」神藤如龍,其上傲立一尊絕世神祗。
仔細一瞧,正是李平安,只是更加的威武偉岸,手持一桿輝煌神槍,浴血奮戰,神甲破碎,仍然沒有放棄,散發出光芒,欲要力挽狂瀾。
「他是藤主!」
「葫蘆神藤的靈!」
「也是第二紀元的至高。」
靈台觀主看著藤主掙扎,無奈一嘆。
秦立明白,這是李平安的第一世,一個偉大的存在。
可惜!
螳臂當車。
黑暗之下,一切歸墟。
即使是藤主,也被摧毀湮滅,消散一空。
最終!
通天塔倒下。
轟隆巨響,夜色哀鳴。
這尊神道文明的最高傑作,就此消失。
它的倒下,象徵第二紀元毀滅,昔日種種,煙消雲散。
而高塔殘骸之中,還殘留一座道觀,這是諸神加持之後的產物,不朽不滅,埋葬黑暗之中,成功挨過了漫長黑夜,等到了創始世界的誕生。
除此之外。
神藤最後也逃走了。
還有一朵仙國青蓮,遁入無中。
顯然天帝也參與了第二紀元,可惜再一次逆天失敗。
「如何,體悟到什麼沒有,需要我再放一次嗎?」靈台觀主詢問一句。
「不用!」
秦立搖了搖頭。
他已經找到了前進方向。
而且這種悲劇,他真的不想再看第二次。
「多謝觀主指教,我大有收穫。」秦立心中感激,也準備告別,回歸乾元。
「秦立。」
靈台觀主叫道。
玉顏之上,帶著些許糾結。
「觀主,怎麼了?」秦立眼中泛出疑惑之情。
他察覺今天的靈台觀主,有些不同,似乎有什麼心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觀主若是有事,但說無妨。」秦立笑道。
靈台觀主吐了口濁氣:「你能不逆天嗎?」
「為什麼?」
秦立錯愕,反問一句。
靈台觀主指了指歸墟的第二紀元:
「兩大紀元,一敗塗地,第三紀元也逃不了毀滅。」
「你與其賭上所有,與天道殊死一搏,最後一場空,還不如早點放棄,鑄就一艘方舟,如同靈台觀,武功山,帶著家人朋友,逃到無之中。」
「到時候,我們就能在第四紀元,把酒言歡。」
秦立笑了。
「觀主,多謝關心。」
「其實我有個朋友,也像你這般勸我。」
靈台觀主眸光一亮,不禁問道:「那你又是怎麼想?」
秦立說道:「越是勸我投降,我越是不肯,心中有一股火焰,越燒越旺,誓要逆天成功,開創三紀不世偉業。」
靈台觀主的提議非常好,但是秦立已經沒有退路,因為混沌看過八億次結局,都是一切毀滅,包括三大仙根,還有天界仙艦,有可能囊括靈台觀,武功上。
莫名的,他想起家鄉俗語。
事不過三!
也許沒有第四紀元。
總之這一次毀滅,會遠勝從前。
「你很倔強啊!」靈台觀主嫣然一笑。
像是剎那芳華盛開,仙顏絕色,一笑萬花無顏色。
秦立也報以微笑。
隨後。
又聊了幾句。
秦立告辭,意思回歸。
靈台觀主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眸中帶著一絲哀怨,微微嘆氣,幾多無奈。
「觀主,秦立怎麼說?」地藏進入薪火樓,小心詢問。
「他堅持要逆天,我勸不動。」靈台觀主看著無盡深邃的黑暗,仿佛要融入其中。
……
此時!
秦立回歸乾元。
一切如常,相安無事。
「感覺你睡了一覺,氣息大變。」
混沌非常敏銳,清晰感知到秦立的實力,越發兇殘。
「神遊物外,與老朋友敘敘舊,順便探討劍道,已經找到了契機。」秦立緩緩說道。
「什麼契機?」
混沌好奇,追問一句。
秦立沒有回答,而是握住了混沌劍鞘。
即使手中無劍,他也能催動一劍破法,展露出一種天地破滅,紀元終焉的湮滅力量。
雖然還未完全凝聚出,真一劍破萬法。
但是!
已經初具氣象。
能夠深入混沌的核心。
如同一隻歸墟大手,撥開大道紋路。
成功觸及混沌雞子,只要秦立想要,隨時捏爆,能夠摧毀混沌的不死之身。
「別啊!」
「臭小子,快住手!」
混沌嚇得哇哇大叫,劍鞘顫抖。
「丫的!你這進步太快了,已經頓悟一劍破萬法。」
秦立收了手段,搖頭道:「僅僅是偽仙術,不過我已經找到路徑,很快就能譜寫出最強仙術。」
說罷!
攤開手掌。
浮現一枚劍道符文。
先天奧義,交織億萬劍痕。
看似複雜,實則層層疊加之後,不過一劍。
這就是當年秦立獻祭的先天劍道符文,耗費幾十年,學習無數劍法,終於復原。
混沌色的符文跳動,其中傾注的心血,只有秦立自己才能明白。曾經他一直以為,這就是一劍破萬法,後來才明白只是偽一劍破萬法。
當然。
努力並沒有白費。
因為如果神通不獻祭,秦立就不會海納百川。
如今,他不僅找到了真仙術的途徑,而且就算把這一枚先天劍道符文獻祭,也能再次凝聚。
他已經從「會使用」,到達了「會製造」。
甚至他能給兒女移植符文。
如此一來。
偽一劍破萬法。
就是秦家的血脈神通。
他的子子孫孫,都能從血脈中覺醒。
「吞下這枚劍道符文,幫我熔煉進太初仙劍。」
混沌一吸,就吃了先天劍道符文,說道:「這倒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太初出世的時間,就要推遲一些。」
秦立點點頭。
轟!
忽聞一聲悶響。
仙威浩蕩,席捲八荒六合。
「閉關半年,他們終於要出關了嗎?」
秦立眺望窗外。
遠處。
天穹九色。
萬物臣服,天籟響徹。
一顆仙樹矗立,擎天之勢,覆地之威。
顯然蟠桃仙術重回頂峰,已經超脫物質,化作無數仙痕交織的虛相,乃是仙道最終體現。
葫蘆神藤飛了出來,黃金燦燦,龍藤九天,也是徹底擺脫了形體,化作了一條神道,承載著偉大理想。
仙國青蓮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孑然獨立,悠悠綻放,不蔓不枝,仿佛一個看客,見證了宇宙興衰,天然透出一種高冷,不與世俗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