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竅彗星珠!」
婆娑聖主浮空而立,介紹道:
「這是一顆域外白金星辰,由諸位聖主出手,在炎神山鍛造而成,其中融入了大量珍貴材料,甚至融入了一點聖銀,提升品質。」
「器成之日,就是三竅靈寶,而後孕養三千年,逐漸洞開後六竅,化作九竅靈寶。百年之前,乾元開始異變,天地氣機爆發,彗星珠也得了機緣,孕育器胎,呼吸元氣,成就絕品靈寶。」
娓娓道來靈寶的歷史,眾人都感受到歲月的厚重。
秦立仔細打量。
雖不是劍器,但也是至寶。
「秦施主,醜話說在前頭。絕品靈寶靈性超絕,你若是得不到它的認可,獎勵就作廢了。」婆娑聖主笑道。
「好,讓我瞧瞧此寶的風采。」
秦立盤膝而坐。
入定。
隨後神念透出。
經過器竅,深入彗星珠內部。
秦立來到一片黑夜世界,天地深邃,無限寬闊。
忽然,銀光化作彗星,成百上千,就是一場流星雨,絢麗到了極點,統統砸向秦立。
「不是實體的攻擊,而是意志的角力,只有那些大毅力者,才能獲得彗星珠的認可。」秦立笑了笑,展露出最本來的意志。
整個人化作一把殺劍,驚人剛毅,百折不撓。
寒芒碎山河,劍氣沖九霄,透出一股自信從容的氣質,仿佛立在雲端,坐看人間起伏,見慣了風浪。
轟轟轟!
劍出無敵,劈斬銀星。
隨著一聲聲爆響,幾百個流星被粉碎。
純粹的硬碰硬,比拼意志的強度,是靈魂的交鋒。
顯然,秦立占據絕對優勢,畢竟多年以來,遭受了太多磨難,意志超凡。
沒多久的功夫,斬了千枚流星,秦立來到了這一片世界的核心,就是一個小水塘,盛滿銀色流漿,其中孕育著一個胎兒。
它非常幼小,也就一個拳頭大小,蜷縮一塊,眼睛都沒有孕育出來,拳頭握緊,還沒分出五指。
按照人族胎兒劃分,他只有三個月不到,肚子上還有一根臍帶,連通著整個器靈世界。
「這就簡單了。」
秦立端坐潭邊,開始煉化。
神念包裹胎兒,宛若胎衣,種下一道靈魂印記。
像是建立一座橋,秦立與胎兒有了感應,非常緊密,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隨後,是一股海量信息流湧來,讓秦立清晰了解到彗星珠的內部靈紋,使用法門,九竅情況,各處細節,以及器靈的孕育程度。
「很好!」
秦立收回神念。
周圍就是一眾親朋好友。
「這就收服了?」莫妖疑惑道。
葉幻靈古怪道:「姑父剛剛坐下,立刻起身,應該還沒有收服吧。」
「神念交鋒往往只在一念之間,看似剎那,實際上已經完結了一場戰爭。」秦立笑了笑,伸出手一指。
轟隆隆!
腳下劇烈震盪。
仿佛發生了十級大地震。
彗星珠九竅齊鳴,爆發出璀璨奪目的白光。
然後萬丈白金星球快速縮小,最終化作一顆龍眼大小的金丸,落在秦立手中。
「出乎意料的沉重啊!」秦立暗暗咋舌。
毫不客氣的說,這就是一座金山,即使是靜止不動,以他的修為,也有些吃不消。
幸好絕品靈寶能夠自動吞吐元氣,根本不需要灌注任何罡氣,心念一動,能自由調節重量。若是全力丟出去,迸發出的勢能極其恐怖,幾十座山峰連成一排,也要被一招打穿,威力強的沒話說。
「讓我試一試。」
秦立躍躍欲試,丟出彗星珠。
婆娑聖主趕緊打出一道柔光,托住寶珠:「你可別衝動,這裡都是寶物,若是弄壞了,要賠償的。」
秦立表示理解,感謝一聲,便和眾人離開。
出了銀白大門。
就見一素衣女子,等候多時。
她長得非常清秀,腰間挎著一把月輪彎刀,渾身散發涅槃氣息,是一位巨頭。
「秦先生,我家主人說,自然一別,許久不見,還請您移步觀月宮,與之一敘!」
秦立點點頭:「老朋友邀請,我怎麼能推辭?」
「請跟我來。」
清秀女修前方帶路。
一眾親朋好友也跟了過來。
天意城非常的大,匯聚了人族妖族所有的大勢力。
日月聖地作為乾元第二的勢力,自然被單獨劃了一塊場地,修建宮殿,樹立高塔。
跟隨著清秀女修兜兜轉轉,行走在玉橋迴廊中,來到一處華美宮闕,完全由玉石堆砌而成,散發著瑩瑩月光,玉匾額上有三個古篆「觀月宮」。
「主人,秦先生到了。」
咻!
清風襲來。
洞開白玉門戶。
眾人側目往去,驚訝不已。
宮闕之中,冷霧凝雲,清冷縹緲,幾盞幽燈懸浮,映出了一座白玉榻,素紗幔帳。
寒心舞斜坐其上,精緻容顏泛著螢光,仿佛滿月,嘴角帶著一絲淺笑,也沒有太大架子,手裡捻著一把八角宮扇,顯得非常隨意,但總給人一種遺世獨立,好像下一刻就要奔月似的。
「秦兄能來,蓬蓽生輝,還請諸位落座。」
清風掃過。
吹散雲霧,露出玉凳。
秦立幾人客套一句,紛紛落座。
「寒姑娘,雖然早有猜測,但再看見你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訝,想必你就是日月聖女。」
寒心舞輕揮宮扇,清風爽人:「秦兄誤會了,我可不是聖女。倒是你實在令我吃驚,僅僅涅槃五重,就有這般功勞,真英雄也!」
「過獎過獎!」
秦立面容帶笑,雙目掃視八方:
「寒姑娘,李兄可是在你這裡?你們一同離開自然道宗,想必都進入日月聖地修行。」
寒心舞宮扇掩面,笑道:「秦兄說笑了,我和那病秧子不是同路人,只是湊巧遇到了幾次,分別之後,再也沒有相見,怕是一輩子也見不著了。」
「那可不一定。」
秦立雙目微眯,揶揄一笑:
「我感覺你們兩個人有超常的緣分,是天生眷侶。」
「無稽之談!」寒心舞流露出玉鈴般的笑聲,揮了揮宮扇,說道:「那病懨子可配不上我,倘若還能遇到他,我就勉為其難,收他做個洗腳的童子……」
「咳咳咳!」
忽然。
一道咳嗽聲。
強勢打斷了話語。
秦立一愣,隨即笑出了聲。
「臭婆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
門外,迎面走來一個麻衣少年,長得陽光秀氣,平易近人,就是臉色不好看,病懨懨的,還背著一個沉重的古樸石匣,不知道裝了什麼。
「你怎麼會過來?」
寒心舞瞪圓了杏眼,非常驚訝。
李平安淡淡道:「我初來天意城,就聽到了秦兄弟的消息,所以跟過來敘敘舊。」
「實在沒想到,這門還未進去,就聽到某個臭婆娘口出狂言,恰好,本人也缺少一個洗腳的丫鬟,我看你非常合適啊!」
寒心舞一斂宮扇,瞪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計較。
「冤家啊!」
秦立不由得笑了笑。
他很喜歡這種氛圍,打打鬧鬧,有說有笑,平凡且溫馨,只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
李平安問道:「秦兄弟,我初來乍到,不清楚天意城中的情況。但聽路人說,正道有一個大計劃,能夠滅絕十二魔宗,彌合無底深淵,永絕魔患。」
秦立愣了一下:「還有這種神奇的計劃?我來的也晚,不知道情況,在座的誰知曉一些內幕。話說這個一勞永逸的方法,真的靠譜嗎?」
「非常靠譜。」
寒心舞正了正臉色,說道:
「在坦白這個計劃之前,你們需要知道一個消息。」
「魔佛死了!」
頓時!
在場之人,臉色劇變。
乾元第一至尊,小魔亂的起源之人,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