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驚雷。
激盪劍氣波及晴空。
秦立宛若亂世梟雄,霸氣頓生,滄海橫流。
沈白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我的天哪!張子凡可是擁有青木靈體的天才啊!獨孤師弟即使修為弱了一重,也能一劍敗敵,莫非是擁有寶體的妖孽。」
天人之戰,動靜極大,況且雷音咆哮,令百里範圍之內,一眾清明弟子出來察看情況:「哎呦,這不是張子凡嗎?怎麼被打的吐血。」
「貌似想誣陷一個剛入門的小師弟,結果被人家一劍擊潰。」幾個住得近的修士,早就關注這裡的動靜。
「活該吃癟,不過天人六重的修為,還每天趾高氣揚的,要不是看在峰主的面子上,我都懶得理會。」一些年長修士竊竊私語。
張子凡聽了,怒火攻心,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廢物,你竟敢傷我,這事不會完的。就算我戰不過你,也會有人教訓你。」
沈白鶴無語了,講了句公道話:「張師兄,明明就是你理虧在先,獨孤師弟是主動防衛而已。」
「無須多言!」
秦立收劍入鞘,踏空而去。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張子凡指不定怎麼作妖。
他是來修煉的,可不想和這種人多計較,既然屋舍已經被毀了,那就尋一處僻靜地方。
「獨孤師弟,哎,這叫什麼事啊……」沈白鶴看著秦立離開的背影,沒有阻攔。張子凡雖然不咋地,但他父親可是玉塵子,況且峰主不止一個兒子,要是輪番上陣,秦立要被玩死,還是退去隱居吧。
離開清明峰。
秦立躍入風軌,遠離這一帶。
他想找一個渺無人煙的地方修行,不想被打擾。
而且《西戮兵獄經》還沒有入門,這可是魔道神通,要是被私下練習被發現,那可就惹了大麻煩。
一天之後!
秦立跨越幾十萬里。
自然道宗太大了,比整個四方域還要巨大。
莫種意義上,這裡就是一個小千世界,高山流水,沙漠森林,還有不少的秘境。
「這地方不錯。」秦立落在地上,四處一望,這一帶的山峰並不高大,既不靈秀,也無習慣,就是很普通的一處地域,非常荒僻,絕對不會有修士到來。
「就在這裡安居!」
秦立看中了一座平凡山峰。
不高不低,不寬不窄,既不茂盛,也不悉數,深刻詮釋了什麼叫做平平無奇,非常符合他淡然的性格。
鏗鏘!
狻猊雷劍出鞘。
秦立心如明鏡,修煉劍法。
並非催動罡氣,單純奕劍,勾勒出神通道紋。
頓時,一股雷霆萬鈞,征戰天下的氣勢綻放,猶如十軍兵馬大元帥,指點江山。
秦立越是揮舞劍器,越是痛快,好似乘風而行,酣暢淋漓。他猛地回想起《乾元通識》記載的宏大世界,頓時一股豪氣千雲,似要征服這廣闊天地。
「心懷天下,氣度無窮,推翻暴政,鼎定乾坤!」
「霍亂天下,只為救民水火!」
秦立瞬間頓悟。
似乎打破了窗戶紙,水到渠成。
亂天下就此小成,狂傲霸氣凝聚成雲,侵吞天下。
「劍法小成,實在太快了。這可是殘缺的大神通,照理說晦澀難修,沒有幾十年苦修,無法小成。」秦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劍道資質超絕,加上不死帝心的輔助,都不應該這麼快速頓悟才是。
「小娃娃,劍法不錯啊!」
一道蒼老聲音傳來。
秦立一嚇。
這個地方還有他人!
側目望去,不遠處有一棵半死不活的蒼老松樹。
樹下盤坐著一個麻衣老人,鬚髮皆白,枯瘦如柴,臉上皺紋猶如乾枯大地,看起來風塵僕僕,但他的眼睛,透著一股深邃的智慧。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秦立下了一大跳,自己靈覺敏銳,居然沒有感應到一個大活人,而且完全看不透對方的修為,有些詭異。
「小娃娃,你突然落在我的地盤,咋咋呼呼的練劍,還敢問我是什麼過來的。」麻衣老人咧嘴一笑,饒有興致的大量秦立。
「這處荒山是你的地盤?」秦立有些不相信。
「這可不是荒山!」
麻衣老人糾正一句,解釋道:
「此處名曰首山,乃是自然道宗的根源,一百零八峰之總起,先天靈韻,大道造化的產物。被譽為自然神山,超然之峰,悟道聖地!」
秦立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名頭大的恐怖,仔細用神念掃視一圈,無語道:「老前輩,你吹牛真有一套,這不就是一座平凡山御,寶藥都沒有孕育。」
「偉大總會腐朽,神山也有沒落的一天!」麻衣老人的聲音帶著一種韻律,莫名讓人靜下來傾聽:「不過我看你資質不錯,可以拜入首山,以振興神山為己任。」
「算了算了!」秦立擺擺手,這個老人總感覺是一個騙子,忽悠人的話語一套一套的。
麻衣老人搖搖頭:「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即使是自然道宗五大道子,我都看不上,能選中你為徒,是你的福分。」
「老前輩,我還有一些事情,先告退一步。」
秦立尷尬一笑,趕緊離開。
這位麻衣老人太能胡說八道了,還是離遠一點。
騰空而起,藉助風軌,來到萬里之外,秦立找到一處無人幽谷,繼續修煉劍法。
「就讓我看一看小成亂天下的威力。」秦立手持狻猊雷劍,踏空舞劍,招式凌厲,霸道至極。
但是……
突然感覺不對。
秦立耍了幾招,就停手了:
「沒有剛才的通透豁達,更無暢快豪邁之意!」
秦立皺眉不止,亂天下依舊晦澀,像是一個靈感枯竭的作家,鬱郁不得志,這是因為神通殘缺,但在首山上,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首山,可能真的不凡。」
秦立心中有了一個大膽想法,趕緊折返回去。
首山如故,平凡而真實,荒僻卻不荒蕪,一顆半死不活的松樹,樹下一個風塵僕僕的老人。
秦立沒有去打擾,而是演練亂天下,那股暢快的感覺湧上心頭,好比雛鳥展翅,遇到一股朝天風;又如久旱逢甘霖,莊稼欣欣向榮;更如同作家寫文,文思泉湧,下筆如有神。
「這座首山,蘊含著先天道韻,無法感知,卻真實存在,能使人頓悟,的確是一處悟道聖地。」
秦立欣喜若狂。
沒想到能遇到這種寶地。
然而不管神念如何深入,這座山依舊平平無奇。
「要是獨孤前輩還醒著,一定能看出門道。」秦立感嘆一句,側目看向松下老人,似一塊亘古頑石,與自然融為一體,怪不得剛才會忽略,這絕對是一位隱世高人。
秦立很乖巧的落座松樹下,特別泡了一杯茶,賠禮道歉:「老前輩,剛才是我魯莽了,還請恕罪。」
麻衣老人飲了一杯茶,微笑道:「首山孕育大神秘,你能來此頓悟,是一場機緣,也是一場緣法。你可想清楚了,是否拜入首山。」
「師父,我願意拜入首山。」秦立鄭重說道。
麻衣老人搖搖頭,解釋道:「你弄錯了,我只是你的師兄而已。」
師兄?
秦立懵逼了:
「那咱們的師父是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麻衣老人指了指地下。
秦立往腳下一看,瞬間靈光一閃,一個瘋狂的想法浮現腦中:「師兄,咱們的師父,該不會是首山吧?」
麻衣老人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以人為師,雖能修習法訣神通,但終落下乘。以大道為師,才能通曉天地,海納百川。首山孕育先天道韻,以它為師,你能窺探自然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