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外,仙島之上。💙♞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水簾洞府中,天道盤在地緩緩的抬起了頭來,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嘴角竟勾出了一絲笑容。
「那小子沒死對吧!」突然,神母沉聲問道。
天道嘴角的笑容漸漸凝固了,直到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她的臉上竟還掛著笑容。
她連忙收斂笑容,一臉淡然道:
「他沒死,他身上有一件索鏈神兵護住了心臟,斷刃劍靈更是以捨棄自己的神識為代價,在替為他修復心脈,而他身上的神力,也護住了他最後一絲生機...」
「幽雲索鏈?」神母冷哼一聲,沉聲道:「沒想到這小子身邊,還有這種克制我蕭族的東西傍身!」
「看來他一直在打我蕭族的主意!」
「娘~~」天道一臉愁容道:「孩兒那神力怕是收不回來了,現在該怎麼辦?」
「別裝了!」神母頓時沉聲道:「瞧著那小子還沒死,你的心裡恐怕樂開了花吧!」
天道頓時低下了頭,不語。
她也不想啊,可就是控制不住。
神母冷笑道:「那小子只不過還是保住了一絲生還的機會罷了,究竟是死是活還猶未可知呢!」
「他當真以為我族的神力是那般好用的嗎?」
但話音落下,洞穴之中頓時傳來了一道嘆息的聲音:
「神母,你雖脫離塵世,但也身為人母,若是你的女兒到了這種生死存亡之際,你又該怎麼做?」
神母冷冷笑道:「濮陽天,這世間就算強如你,也只不過是本尊的手下敗將罷了,我蕭族之人何來的生死存亡之際?」
濮陽天輕嘆一聲道:「老夫只是打個比喻罷了,若真有那一天,你又會怎麼做?」
神母沉聲道:「本尊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必與本尊彎彎繞繞的,那小子想要借著我族神力起死回生,本尊絕不可能就這般輕易的讓他如願!」
濮陽天又是一聲長嘆:「或許有一日,你會後悔今日所做的這番決定!」
神母冷冷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一番話音落下,天道低頭苦笑一聲,她自然聽明白了自己母親的意思。
只是思慮良久之後,她的內心之中,卻不受控制的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
時光匆匆,轉眼一月已過....
這一個月之內,發生了幾件大事,幾乎令得整個天下都在震動!
一月之前,西境傳來消息,西域大軍入侵大承邊境,武成王大軍與之一戰...卻潰敗難當!
主帥王梟,已戰死沙場,遂大軍丟棄防線,潰敗而逃!
而後朝廷緊急召集大軍應援,方才將西域聯合大軍趕出大承疆土,保住了西漠三州之地!
消息傳回後京都後,原本就重病未愈的大承皇帝,頓時怒急攻心,當場口吐鮮血,昏死了過去。
隨後幾天在經過一眾御醫全力治療之下,陛下仍是無力回天。
遂與大承開元五百四十三年、洪宇二十五年九月初一,洪宇帝駕崩歸天!
舉國哀悼...
這短短時日內,整個大承帝國相繼失去了兩位主心骨一般的人物,百姓們至今都還不願相信武成王大軍戰敗逃離的消息。
他們的武成王,那可是收復大承北境三州之地的戰神,你可以說他戰敗,但絕不能說他帶領的大軍潰敗而逃!
這是對武成王莫大的侮辱!
但直到洪宇帝下葬的那一天,百姓才終於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
若不是當真如此,陛下又何故活活的被氣死?
百姓們哪裡懂得朝事,又哪裡知道這其中原委,他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罷了!
頓時間,整個朝野都充斥這討伐武成王府的聲音!
王梟雖死,但他麾下的那些大將,以及從戰場上逃離的那十幾萬大軍並未及時歸營,反而是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坊間都在流傳,這是武成王臨死前下達的命令,為的就是讓這十幾萬人歸順成為王府的私軍,為日後世子襲爵起勢!
畢竟一個月過去了,武成王的遺體都還未運回京都,而如今武成王府更是宛如一座空殼,竟連一個主事的王府之人都沒有,這顯然是有所預謀!
不過這些傳聞,有的堅信不疑,而有的確嗤之以鼻,頓時譁然聲分為兩派,兩極分化很是嚴重!
但此事未過,百姓們的目光又被轉移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洪宇帝已然歸天,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登基迫在眉睫!
經過欽天監精密推演,太子登基之日便定在了十月初十,與他壽辰的同一天!
京都永寧街。
南戰魂不守舍的站在了掛滿了白色奠燈的武成王府大門前,久久都不曾離開。
他已經在這站了很久很久了,心裡的悲愴,卻無法找人訴說...
「你這傢伙,難道就真的這麼死了嗎?」南戰突然有些哽咽道:
「你他娘的就算死,老子絕不相信你能拋下西境命令撤軍!」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傳來,不遠的轉角處,一輛還算尊貴的馬車漸漸駛來。
行進之後,馬車之中下來一人,他緩緩朝著王府走來,行至南戰身邊停下腳步,與他一同望著武成王府大門。
「李文勝,你相信王梟是那樣的人嗎?」南戰看著王府大門,突然問道。
李文勝長嘆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
「老夫信不信的...又如何?」
「今日早朝你未去,朝中商量著為王梟賜諡號,你可知朝堂諸公最終商議的結果是什麼嗎?」
南戰眼角一眯,緩緩轉身看向李文勝,淡淡問道:
「是什麼?」
李文勝長嘆一聲,苦澀一笑道:
「他們一致認為,賜王梟諡號為...莊,最為合適!」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南戰頓時一股怒意沖天而起:
「放他娘的屁!」
「是哪個狗日的提出的這個諡號,老子砍了他!!」
說罷,南戰竟一時怒火攻心,差點被氣暈了過去!
見狀,李文勝連忙上前扶住南戰,低聲道: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難不成你非得讓王梟攤上一個「厲」字不可嗎?」
「好歹這個「莊」字,明面上看著...還不是那麼的惡!」
「不是那麼惡?」南戰怒聲喝道:「一個統領全軍的大帥,一個威名赫赫的王爺,戰死沙場後竟賜一個莊字為諡號,這他娘的還不叫惡?」
「你李文勝難道不知這諡號的涵義?」
李文勝苦笑一聲,搖頭不語。
他身為當朝首輔,天下讀書人之最,又豈能不知這諡號的涵義?
兵甲亟作曰莊,睿圉克服曰莊,勝敵志強曰莊,死於原野曰莊,屢征殺伐曰莊,武而不遂,均曰莊!
這看似是個美譽,但扣在王梟頭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惡諡!
朝堂諸公們,是在指著他王梟征戰不休,勞民傷財,甚至還在恥笑他戰敗沙場,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