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邊境後一百里處,大軍營中。→
「報~~」
只見一位身穿盔甲的青年將士,手舉一封軍報,自軍營西直門一路奔跑的向著軍營腹地營帳跑去。
一路上,眾多值守將士見狀紛紛開道,未曾有人敢攔。
「報~~」
還未曾等主營帳內宣見,他便一路帶風的沖了進去。
「稟報王爺,西境邊境傳來緊急軍報!!」
這青年將軍二話不說便直接跪在了大堂之中,將手中軍報高高舉起!
此時主營帳內,左右兩列各坐著軍中的主要大將,而主位之上便是王梟,只見他胸口纏滿繃帶,臉色有些泛白,只有一件大氅披在他的身上,目光卻冷冷的看著那青年將軍手中的軍報!
內堂之中沉默了半晌,突然,一旁大將張賢忠開口說道:
「什麼級別,何軍所傳?」
底下青年將軍正色道:「回將軍,最高級別!由我左前鋒大軍所傳!」
「王舜?」張賢忠神色有些凝重,扭頭看向王梟:「王爺,看來西境...應該不會太平了!」
王梟不語,令人膽寒的目光看向底下青年將軍,高聲道:
「念!」
那青年將軍聞聲,立馬將手中這份加了密的軍報打開,高聲念道:
「大軍左前鋒奏稟,我軍探子滲透西北境邊關,直入西域墨姑之屬地,探得機要情報,遂責令速速回稟....」
「什麼情報,速速念來!」張賢忠是一副急脾氣,高聲喝道。
青年將軍繼續念道:
「西域三大藩國,西夜、姑墨、車師,已與一月之前被西域月族所吞併,現如今西域茫茫大地盡屬月族統領,月族聲勢浩蕩,或在一旬之內便可陳兵邊關,與我大承軍直面相抗!」
「望大帥,早做應對之策!」
他一番話音落下,內堂之中頓時沉寂了下來。
但僅僅只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大堂之中瞬間便炸翻了鍋!
「好大的狗膽,區區西域蠻族還真敢與我大承爭鋒?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張賢忠猛地站起身來怒喝道:
「王爺,您有傷在身就不必親自動勞了,屬下請命帶兵前往邊關,此次我定要那西域蠻族鼠輩,有來無回!!」
王梟還是不語,低著頭沉吟了起來,瞬間大堂內又沉寂了下來。
王梟這傷,傷得詭異!
就在一旬之前,王梟照往常一樣巡查西境邊關沿線,可那日與往常不同的是,在邊線附近突然驚現四位靈階二品強者,對王梟展開了圍殺。
由於是在大承境內,那一日王梟也並未帶上多少人,他命其手下速速逃離,自己卻獨自一人應戰四大靈階強者!
待手底下人回營稟報帶著大軍前來接應之時,只見王梟已手持神兵噬焱,坐在了兩位靈階強者的屍體之上。
這一戰,王梟胸口被砍下了一道深入見骨的傷口,而那四位靈階二品的強者,其中的兩位被王梟當場斬殺,另外兩位則負傷逃走,不見了蹤影!
經此一戰,王梟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遂連忙傳令身在西北前線的王舜深入西域境內偵查,直到現在才傳來消息。
沉思了良久之後,王梟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底下青年將軍,沉聲道:
「你叫什麼名字?」
那青年將軍神色一凜,拱手拜道:「回王爺,屬下上官皓,隸屬於左前鋒大軍天字營!」
「官職何許?」王梟繼續問道。
上官皓回稟說道:「屬下天字營旗下,驍騎校尉!」
聞聲,王梟點了點頭,沉聲道:「上官皓,原籍襄州,為襄州第一家族上官家長子,因其二弟上官劍...與家族不合!」
王梟並未將具體原因說出,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上官皓,沉聲道:
「在這之後...就不用本王多說什麼了吧?」
上官皓神色一變,隨即連忙扣地說道:
「回王爺,在那之後,屬下有幸得遇世子殿下,在世子殿下的指點下,屬下前往北塞參軍,隨後又隨軍來到西境,司職左前鋒大軍,天字營校尉!」
他一番話音落下,在場眾大將頓時譁然...此人竟是世子安排進來的,為何他們從未聽聞?
王梟點了點頭,淡淡道:「你很不錯,在軍中也從未透露過半分你與世子的關係。」
上官皓急忙說道:「屬下與殿下只是萍水相逢,不敢高攀世子殿下!」
王梟眼角一眯,淡淡道:「只怕不是萍水相逢吧,那小子滅了你上官家,你就從未有過一絲怨言?」
上官皓頓了頓,隨後說道:「回王爺,屬下不敢說謊,當初的確有過,但後來參軍之後便再無此等想法!」
「說來聽聽!」王梟淡淡道。
隨即在場所有將軍的目光都緊緊的盯在了上官皓的身上,似乎只要他所答有一絲不合意,便要他命喪當場!
上官皓頂著眾人審視的目光,不禁深吸一口氣,正色說道:
「當初,我上官家在襄州乃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勢力,雖屬下與家族因故不合,但我也是名副其實的長子,只要屬下願意,以我的實力,必定能繼承上官家家主之位。」
「但其實...屬下並不願意坐那家主之位,可就算如此,我也從沒想過要讓其家族覆滅啊!
若當時世子殿下並非是世子殿下,在他覆滅上官家後,那時的屬下必定會為家族復仇,終其一生不死不休!」
他最後一句話落下,場中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甚至,隱隱有殺氣傳來。
儘管上官皓坦蕩直言,但在場的大將們依舊是不允許有他這種不確定因素的存在。
但只見王梟抬了抬手,將這陣陣殺氣給壓了下來,隨後他淡淡說道:
「繼續說!」
上官皓擦了擦頭頂的冷汗,繼續說道:
「在經過世子的指點後,屬下便去到了北塞參軍,一開始是在營中伙房打雜,後來與北蠻交戰,屬下在戰場上立下軍功,遂即一步步走到了現在的位置。」
「在這期間屬下也明白了,什麼上官家、什麼榮華富貴,那都是草芥!若無我軍鎮守邊關保家衛國,哪裡來的這些世家名門?」
「屬下越發慶幸當初能遇殿下之恩,若非他滅我上官家,屬下怕是還困在世俗之中,豈能有今日這般成就與心境?
男兒在世,自當建功立業,在江湖作威作福算什麼?參軍上陣殺敵方才是男兒本色!」
「說的好,小兄弟!」張賢忠猛地站起身來,高聲道:「上陣殺敵才是男人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