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子一個愣怔沒結束,更叫她們驚掉下巴的事情就發生了。
林恩姝拱手躬身,「是。」
接著,她便退了一步,當真吩咐人請舒太傅夫人,還有舒家當家之人。
舒家如今的大家長,正是舒太傅的爹,舒雲夏的爺爺。
兩個男人不在東湖梅園這裡,現在趕來,自然沒有舒夫人來的快。
梁長樂本不想擺譜,但她已經站了這麼久了,還要等那兩個說話能當家的男子趕來,一直站著她也嫌累。
林恩姝倒是體貼,叫人抬了花梨木雕花大椅來,「念念,站了許久累了吧?坐會兒?」
梁長樂原本還遲疑。
林恩姝又附耳說了一句,「你不是備孕嗎?太過勞累不好,也得注意休息養精蓄銳才能……」
不等她說完,梁長樂就已經爽快坐下。
眾女子瞪大眼睛,錯愕的左顧右盼。
什麼情況?林大將軍站著,這女子坐著?
她的身份比林將軍還高嗎?太后把她寵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
而太后那邊,原本心神不寧,但見自己閨女坐下了,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夏瑾舒了口氣,她的閨女,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不是能被人欺負的性子,這就好。
夏瑾又跟周圍的貴婦聊了起來。
眾人知道異族女子被封為皇后的事兒,雖心有不甘,但此事已經成了。
太后推波助瀾,皇帝也高高興興的接受,臣子們知道這位太后娘娘的手腕,更領教過這位年輕皇帝的智謀手段,他們不敢挑釁,但也不能就此罷休。
「皇后娘娘如今有孕,不能伺候皇上,正好太后娘娘如今回宮,是不是也該為皇上挑選幾個聰慧的女子,也能為皇后娘娘分憂?」貴婦們笑呵呵說道。
夏瑾才不怕這些,她當年獨霸後宮,獨享恩寵,早已應付的遊刃有餘。
賞梅亭這邊說得熱熱鬧鬧。
舒夫人則心裡墜墜不安。
「不知梁姑娘請臣婦來,是有何要事?」舒夫人說著話,心裡卻不爽極了。
自己好歹也是長輩,自己站著,這姑娘竟然坐著?都不起身相迎?
舒雲夏來到母親身邊,親昵的挽起母親的胳膊,「母親,女兒同這位姑娘不慎相撞,這位姑娘的香囊破了,香灰灑了女兒一鞋子,弄髒了女兒的鞋。女兒心說算了,鞋子髒了,回去再換就是。」
「可這位姑娘卻硬要女兒賠她的香囊,還折辱女兒,要女兒把散落在泥土裡的香灰給摳出來,這……」
舒雲夏說著,臉上微紅,眼睛也微微紅了。
在梁長樂看了,這是羞愧的泛紅。
可聽她這麼一說,舒夫人則覺得女兒是委屈的要哭了。
舒夫人蹙眉瞪著梁長樂,「梁姑娘,我敬你是太后娘娘抬愛之人,但做人做事都要留有餘地,日後才好相見。今日之事,我已明白,你的香囊,改日賠給你。」
梁長樂懶懶抬眼看她,「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舒夫人怔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太后娘娘帶來的人。」
梁長樂哦了一聲,「舒太傅近來沒有到御書房議事了,難怪。」
舒太傅近來不太舒服,告了病假在家。沒有到御書房議事,所以沒有見過她。
但梁長樂這麼說,其他人則嚇了一跳,這女子竟然說起御書房的事,如此隨意……看來太后娘娘是想把她安插在皇帝身邊了?
在太后娘娘那兒,從來沒有「後宮不得干政」一說。
雖然太后自己沒去過御書房,可太后的女兒「長樂公主」卻開了這個先例,後來的林大將軍,以及林將軍提拔上了的女將,都曾出入御書房。
看著女子傲慢的態度……眾人心裡也就有了新的猜測。
舒雲夏則是更加看她不順眼了!
皇帝是她屬意的男子,眼前這女子,她也配?!
舒夫人拉住衝動的女兒,端著姿態笑了笑,「不管你是誰,做人總要講道理……」
「你跟我講道理?」梁長樂搖了搖頭,「還是等你家夫婿,以及你舒家族長來了之後,再講吧。免得我還要再說一遍,浪費口舌。」
舒夫人年長,也被她氣得不輕。
怎麼,跟她這個長輩說話,還浪費一個小姑娘的口舌了?
這人真是,狂傲的沒邊兒了!
「一點小事,還要驚動我相公?驚動老太爺?梁姑娘,你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舒夫人冷呵一聲。
舒雲夏更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仗著一點寵愛,就惹是生非,真是小門小戶小家子氣!」
梁長樂似笑非笑。
林恩姝則覺得他們這些人,真是太沒眼力勁兒了。
念念剛回到梁國,就遭遇自己國都之中,這般無理對待,真是叫人汗顏啊。
如果叫景帝知道了,景帝非氣得叫舒太傅告老還鄉不行。
景帝多想在姐姐面前展示自己的作為啊,多想叫姐姐知道,他沒有辜負她的信任。
他能扛起爹爹留下的責任!
在外頭,景帝做的很好,念念也很欣慰,諸多褒讚。
沒想到,在這一場賞梅宴上翻了船,這幾個女人真是拖後腿。
「咳咳,」林恩姝看不下去了,主要是不想她們再丟人現眼,「舒夫人可能不知道,這位『梁姑娘』乃是嬴國女相,出使我梁國商議邦交的使臣。」
眾女子一聽,幾乎嗡的一下炸了鍋。
「她是使臣啊?這麼年輕的嗎?該不會是來和親的吧?」
「騙人的吧?這麼年輕的女子能做國相?」
「國相什麼的,都是名頭,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和親!」
就連林恩姝都被氣笑了,扶額偷偷擦汗,心說:皇上,臣對不起你。
她餘光瞥見梁長樂正輕輕捏著指頭,指關節發出咔咔的脆響。
「梁國的女學是不是停辦了?」梁長樂問林恩姝,「怎麼現在的女孩子,還不如以前有見識?」
林恩姝趕緊抹汗,「皇上已經有意重辦了,主要是葉從容在的那幾年,把女學搞得烏煙瘴氣,女學竟成了教女孩子伺候人的地方……」
林恩姝說不下去。
想當初,長樂公主在的時候,梁國的女學同國子監一樣,乃是向朝廷輸送人才的地方。
如今的女學太沒落了。
正說著女學,舒家老太爺同舒太傅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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