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廷明明是臨時決定,可看他的語氣神態,卻像是蠻有把握,早有準備似得。
季雲只猶豫了一呼吸之間,便重重點頭。
「卑職追隨齊王良久,卻一直沒有機會跟著齊王實戰,今日難得的機會!」
季雲倒很興奮似的。
他立刻召集玄甲軍。
玄甲軍作為曾經梁國戰鬥力最強的隊伍,雖然荒廢多年,但如今,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強化訓練。
再加之梁長樂給他們提供的一切,都是極盡所能的最好的。
最好的戰馬,最輕最韌的軟甲,最鋒利堅硬的兵器,最豐足的糧草,最好的場地……
倘若他們不能練得最好,曉是他們自己也覺得對不起人家小姑娘的傾力付出。
玄甲軍接到季雲的指令,從準備,到列隊出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甚至都沒等到後頭齊王府的親衛趕到,他們就已經整裝出發。
梁長樂覺得鐵蹄不配合,建議慕容廷也換一匹戰馬。
誰知慕容廷的倔勁兒上來了,他非要騎著鐵蹄出戰。
鐵蹄在梁長樂面前的時候,還表現的乖巧的……
但不知為何,梁長樂總覺得鐵蹄身上有種馬兒之外的靈氣,它的表情不像一匹馬,倒像是個頑劣的孩子。
看它那滴溜溜打轉的眼睛,就知道,它這會兒的乖巧,肯定是藏著後招兒,憋著使壞呢。
梁長樂摸了摸鐵蹄的馬鬃,在它耳邊交代一句,「你敢搗亂,叫我的男人受傷,回來我就打你一頓,斷了你的糧草,把你餓得像那隻病馬一樣瘦!」
人跟馬說威脅的話,看起來很是可笑。
但梁長樂覺得,鐵蹄的聰明勁兒,它肯定能聽懂。
雖然它一副憨態可掬,啥也不懂的樣子。
慕容廷未經休整就重新率兵出戰,但他臉上一點兒疲憊都沒有,反倒滿滿都是喝了鹿血一般的亢奮。
梁長樂搖頭輕嘆,目送他率兵疾馳離去。
這會兒,她才有功夫跟林恩姝說幾句體己話。
林恩姝還老大不滿的,「多好的機會呀,跟齊王出戰啊!天啊,這是我以前就嚮往的!」
梁長樂一巴掌拍在她肩頭上。
她分明沒用幾分力氣。
卻見林恩姝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林恩姝驚愕的瞪大眼睛看著她,「念……念念?!你怕不是想拍死我?」
梁長樂自己還在驚訝呢。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哦,這大概就是沒控制好的天生神力了吧?
「我就那麼隨口一說,雖然挺羨慕他們能跟齊王一起出戰,但自然是跟念念你坐下聊聊,說說話更重要啦!」林恩姝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肩膀,示好的給梁長樂捏肩捶背。
「你少來這套。」梁長樂面上不顯,心裡還有點兒震驚。
林恩姝嘿嘿一笑,「念念,別生氣啊,你打都打過了,不能真跟我計較吧?」
「你那一下子可不輕,要不是我內力在你琴音滋養之下,突飛猛進,剛剛及時護體,這會兒我胳膊都被你拍碎了!」
梁長樂心頭猛地一跳,「真的?真有那麼大力氣?」
她瞪大眼睛瞪著林恩姝,把林恩姝都給看緊張了。
「是、是真的呀,這事兒我有必要跟你撒嬌嗎?我又不是那矯情的人!」林恩姝晃了晃自己的胳膊肩膀,表示真的疼。
不疼,力氣不大,她也不至於一下子坐到地上去。
梁長樂心中大喜,剛剛,她明明沒有用幾分力氣來著!
如此看來,天生神力,還真是「神力」啊!
能用上「神」這個字,恐怕是已經超出了凡人能想像的空間。
「這樣,你用上你全部的力氣,有多少內力也駛出來,咱們扳手腕兒。」梁長樂突發奇想。
林恩姝嘴角抽了抽,「念念,你如今沒有內力,我這不是欺負你嗎?」
梁長樂咧嘴笑了笑,「這話,等你贏了再說。」
林恩姝表情輕鬆,甚至還搖了搖頭,「剛才那一下,是我沒準備,才坐地上了。我如今有了準備,你還……」
說這話,兩人已經在桌案兩邊,面對面坐下了,手也握在了一起。
梁長樂僅用了一分的力氣,叫林恩姝掰她。
結果林恩姝摒氣使勁兒,她的手紋絲不動。
林恩姝眼底划過一抹詫異,「不能吧?」
說完,她使了更大的力氣。
梁長樂卻沒有提高自己的手勁兒,仍舊是松松垮垮的放在那。
然而,兩人的手仍舊是在中間的位置,沒有偏移分毫。
「行啊,念念。」林恩姝眯了眯眼,「我可要拿出真功夫了!」
梁長樂能感受到她在運功,這是要使上內力了。
梁長樂也提高精神,她不用運功,所憑就是一股子蠻力。
她隨時都能加大手上蠻力,以應對林恩姝。
「念念,認輸吧!」林恩姝低喝一聲,猛地發力。
一股強勁的力道從她丹田衝出,直奔掰手腕的那隻手臂。
然而,叫她始料不及的事情發生了——她的手像是握在了城牆上,任憑她駛出蠻力,運出內功,全身里里外外的力氣全都用上了,那「城牆」卻紋絲不動的嘲諷她的自不量力。
梁長樂勾了勾嘴角,「砰」,她把林恩姝的手掰過去,按在了桌面上。
林恩姝瞪大眼睛,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
林恩姝試著抽了一下手,竟然沒抽動。
她再抽時,梁長樂已經放了手。
林恩姝坐立不安,蹭的跳起來,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問:「念念,你內力回來了?」
沒等梁長樂回答,她又兀自搖頭。
「不可能,就算是內力回來了,你也不可能這麼強悍啊?讓我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蚍蜉撼大樹!」
她說完,竟然伸手去捏梁長樂的臉。
「快說,你是何方妖孽?!把念念弄哪兒去了?!」
梁長樂拍開她的手,「別鬧,我忽然有個想法,與你商量一下。」
林恩姝驚疑不定的看著她,似乎還在考慮,她是不是被「妖孽」冒充了。
「你說你內力精進,功夫提高,你可能感受到我的內力?」梁長樂問。
林恩姝落指在她脈門上,其實不用號脈,她本身就能感覺到,「你沒有內力,絲毫都沒有。」
林恩姝愈發覺得不可思議,沒有內力的人,這力氣也太可怕了吧?
「那倘若是一個沒有內力的人,到葉從容身邊,他會降低防備,我一舉殺掉他的可能也就更大了吧?」
梁長樂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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