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人心可怕

  侯思晴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的視線瞬間模糊,心裡已經分不清是憤怒居多,還是疼痛居多,抑或是尷尬多。

  那個顧子念,甚至根本不用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做,就狠狠的打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陪伴多年的男人,在她面前招妓,她不但不能阻攔,不能表現不滿……

  甚至還要聽他在妓子身上,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侯思晴倉皇逃出屋子,她在驛館裡亂走,甚至都不知該往哪兒去。

  驛館挺大的,但她也住了這麼多日了,斷不應該迷路的。

  但她也不知怎麼回事,竟就真的迷路了。

  她胸腔里悶悶的,悶得想嘔血。

  葉從容擋著她的面給她帶綠帽子……

  她忽然就想到了長樂公主披著野豬皮的那些年。

  她故意拉著葉從容,在長樂公主能看見的屋子,窗口和他歡好。

  她想叫長樂公主看見!看見她的駙馬,如何在別的女人身上縱橫馳騁。

  風水輪流轉!

  她如今雖然沒有被活剝了皮,卻淪落到了長樂公主的位置上。

  輪到她看著葉從容和別的女子歡好!

  侯思晴越想越憋氣,不行,她不甘心!她絕不甘心!

  她正想著,迎面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

  夜色已深,燈籠的光照不了太遠。

  侯思晴眯著眼睛看了好一陣兒,「葉泉?」

  葉泉快步上前,低聲問,「您怎麼走到這兒來?這裡是屬下等人的院子。」

  「我迷路了。」侯思晴說。

  葉泉左右看看,「卑職送您回去。」

  侯思晴坐在欄杆上卻不動。

  葉泉忐忑看她。

  「我腿麻了,走不動,你拉我一下。」侯思晴說。

  葉泉怔了怔,伸手間,呼吸就已經亂了。

  侯思晴勾了勾嘴角……看來不是她沒有魅力,她是有人喜歡的。

  她伸出手去,搭在葉泉的胳膊上。

  「您扶著我起來。」葉泉聲音更小了。

  侯思晴垂眸,「我使不上勁兒啊,你拉我嘛。」

  葉泉驚詫看她,遲疑片刻,伸手握住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拉起來。

  侯思晴卻腳下踉蹌,栽在他懷中。

  葉泉嚇了一跳,伸手推她。

  還沒碰到她,侯思晴就輕吟一聲,「疼……」

  葉泉卸了力道,沒有推她,就那麼僵硬的站著,任憑她靠在他懷裡。

  「我腳好像崴了……」侯思晴聲音顫顫的,像是要哭。

  葉泉也急了,她離他這麼近,他快受不了了。

  「這裡會不會有別人?會不會看見我們啊?」侯思晴趴在他耳邊問,溫熱的呼吸撲在他耳根。

  酥酥麻麻的感覺,立時襲遍葉泉周身。

  他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得罪了。」

  他打橫抱起侯思晴,快步去了侯思晴的房間。

  他本想把她送回房間就走的。

  畢竟侯思晴跟葉相住在相鄰的院子,他可不敢在這兒存著別樣的心思。

  但不知為何,進了女人的房間,關了門,夜色瀰漫之下,那顆心越發的不受管束。

  屋子裡只有男女兩人交織的呼吸。

  「哪裡疼?有藥嗎?」葉泉把她放在床上,卻沒有著急走。

  侯思晴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腳踝上,「就這裡,有點兒疼,沒有什麼好藥,你且幫我揉揉。」

  葉泉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有點兒嚇人。

  他的手指觸到女人溫熱柔軟的皮膚,揉著揉著他的手不由的往上攀爬。

  女人好像睡著了,她沒動,呼吸均勻綿長。

  「不可以!」有個聲音在葉泉腦子裡大聲喊,「葉相就在隔壁院子裡!」

  可恐懼、被禁止的關係,越發挑動人的那根神經。

  他竟然格外的興奮,身體也衝動得很……

  葉泉沒有放下床帳。

  侯思晴能清楚的看到兩個人映在牆上的影子,她一面覺得羞恥,一面又覺得爽快!

  葉從容不是羞辱她嗎?她就給他帶綠帽子!

  而且是用他的心腹之人!一報還一報!

  夜色籠罩的驛館,發生了多少骯髒事。

  多少情誼分崩離析,多少人心淪陷黑暗……梁長樂並不知道,她也不在意。

  她只曉得,正值青壯年的男人真是不能撩。

  她腰都要撩斷了。

  她躺在慕容廷懷中,甚至不敢亂動。

  他睡得輕,她動一動他就要醒了,醒了就要吻她,吻著吻著就要擦出火花。

  梁長樂怕了他了。

  她已經記不清楚,他們在床上躺了多久。

  除了睡和吃,他就沒歇過。

  他似乎很介意,自己那句玩笑話,「剛醒……身體不行……」

  他就是要身體力行的叫她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好了好了,是我不行,我不行了。」梁長樂見他醒了,又要抱著她,吻她耳垂。

  她那裡敏感,經不起他撩。

  「我骨頭都要躺得散架了,起來到院子裡走走。我今日還要去趟鴻臚寺。」梁長樂認真看著慕容廷,「你說過,即便嫁你為妻,你也不會幹涉我做外面的事。」

  慕容廷專注的看著她,聞言立即點頭,「我陪你去。」

  「你還是別出去嚇人了,在家裡修養吧?」梁長樂笑道。

  慕容廷勾了勾嘴角,「休想。害不害怕是旁人的事,本王又沒故意嚇唬誰,怎麼能說是本王出去嚇人呢?」

  梁長樂拗不過他。

  兩個人起身梳洗,又用過早飯。

  今日本該是回門的日子。

  但梁長樂出嫁就不是從顧府用花轎抬出來的,至於她樂不樂意回門,顧漢成可做不了主。

  她一襲官服,乘坐慕容廷的馬車往鴻臚寺去。

  慕容廷也在馬車裡陪著,「如今,你打算如何?」

  馬車搖晃,車輪碾過青石路面,發出滾滾聲響,他的聲音外頭聽不見。

  梁長樂瞬間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你已知道我的身份,也必定知道,當初我為什麼不同意嫁人了吧?」梁長樂緩緩說,「血海深仇未報,哪有心思考慮這些。但如今形勢所迫,走到這裡……」

  慕容廷無奈哼笑,「那我倒要感謝形勢所迫了?」

  梁長樂說:「你感謝我就行。」

  慕容廷立即道:「多謝夫人肯下嫁。」

  梁長樂揚起嘴角。

  「你想叫他死在夜國?」慕容廷問。

  梁長樂遲疑片刻,卻蹙眉說,「我倒不希望兩邦的關係緊張,少博年少,我若不在他身邊,葉相客死他鄉,恐怕宮中生變……」

  慕容廷卻忽然握住她的手,「你若要回去,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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