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梁長樂心慌意亂。
她用力推慕容廷,「起來。」
慕容庭重重哼了一聲,更加封緊她的唇,他的手向她衣服裡頭滑去。
梁長樂又急又惱,推又推不動,咬也不敢咬。
慕容廷瘋起來有多狠,她已經深有領教。
橫得怕不要命的……他就是又橫又不要命的人。
梁長樂並非真要嫁給慕容靜安,但畢竟兩人還有約定在。
況且她也不打算現在解除約定。
沒有了燕王府做掩護,她爹只怕轉眼就把她送去做人家小妾,以換得更大的利益。
顧子念的兩個姐姐不就是如此麼。
「齊王,求你……」她沒有反抗,順著他的力道,小聲哀求。
慕容廷卻沒有因此放過她,他如同食髓知味的饕餮,反倒想要更多。
梁長樂引火燒身,情急之下,只得提膝撞他。
「念念,」他輕易就壓制住她的攻擊,低頭離開一些距離,俯看著她,「你答應解除婚約,是糊弄我的?你根本不想解除?」
梁長樂心裡在罵娘,她什麼時候答應過他了?
但現在不是跟他講道理得時候,若不是門外有人跟慕容景安打招呼,他早已推門進來,把屋裡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了。
「我需要時間……」梁長樂放緩語氣,一項強硬不肯示弱的她,這會兒睫羽微顫,她眼底的緊張脆弱,一覽無餘。
「多久?」慕容廷追問。
「我不知道……我會儘快。」
「一個月。」
「不行。」梁長樂抬眼看他,眼底焦灼的泛出紅血絲。
慕容廷危險的眯了眯眸子,「皇家一向親情淡漠,我不會動你,但你若繼續與他糾纏,我不介意少一個侄子。」
「慕容廷!」梁長樂控制不住怒氣,一拳打向他的鼻子。
慕容廷握住她的腕子,「沒有下次,否則,燕王要另立世子了。」
梁長樂胸腔一起一伏的喘著粗氣。
門外的人卻說:「齊王不在這裡,世子爺別處找找?」
慕容景安不疑有他,又寒暄了兩句,便轉身離開。
「原來王爺早就安排好了說辭?」梁長樂錯愕看他。
慕容廷輕哼一聲,「你想讓他看到,我現在叫他回來。」
「不想!」梁長樂明知被他耍,卻又絲毫不敢冒險,「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害得她緊張的要命……真丟不起這人。
「若早告訴你,如何看到你為他緊張的樣子?」慕容廷輕嗤一聲,從地上彈身起來。
梁長樂知道自己不是為他緊張,卻沒多解釋。
慕容廷彎身,把手伸向她,要拉她起來。
梁長樂避開他的手,自己從地上爬起。
「你記性極好,也懂得發力,知道借力的技巧,說起來你也是習武的天才。」慕容廷臉色十分惋惜,「只可惜起步太晚,如今開始練習心法,學內家功夫,難成大器。不如好好練習外家拳法,必定能小有所成。」
去掉個人偏見,慕容廷這番話說得很真摯。
剛才他跟自己過招的時候,也是對他的拳術章法毫無保留。
「別人教不了你什麼,若想好好學功夫,」慕容廷輕笑,「我隨時做你的陪練。」
能讓堂堂齊王爺,作人陪練,說出去都沒人信,她肯定是京都第一人。
「不敢,小女不配。」梁長樂皺眉冷哼。
「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慕容廷看她一眼,忽而近身。
梁長樂躲閃幾下,還是被他抓住。
他往她手裡塞了個東西,堅硬溫熱。
梁長樂一愣,低頭去看,竟是一把短劍,劍柄古樸無華,柔和的線條,握起來卻極其舒適。
這設計角度弧線精巧的匕首,在行家的手裡,威力並不小於一柄長劍。
而且它身材精巧,更適合隨身攜帶,近身搏鬥而不被察覺。
「對你來說,它最適合帶著防身。」慕容廷握住她的手。
他站在她身後,另一隻手落在她肩頭。
兩人之間的距離,親密無比,但他卻在她耳邊道:「專心。」
接著他帶著她,握劍,行雲流水般耍了一套劍法,氣勢凌厲無比,動作簡單不花哨,乾脆果斷。
他鬆開手,「你來一遍。」
這套劍法梁長樂從未接觸過,但武學學得夠精,便能一通百通。
她比劃了一遍,動作記得差不多,只是連貫還不夠流暢。
慕容廷眼底滿是驚喜,還沒說話,她便主動又打了一遍。
第二遍已經十分連貫,慕容廷驚喜溢滿眼眶,「我念念真是天才……」
話音未落,梁長樂卻打出了第三遍。此時的她動作行雲流水,並且把慕容廷先前帶她做的,她覺生硬之處,已經融匯貫通,帶入了她自己的風格。
慕容廷更是看直了眼,眼底是多年未曾有過的興奮狂喜。
顧家究竟生了怎樣的奇才啊?怎麼竟埋沒了這麼多年?
「還有什麼適合我的招式?」梁長樂已經把慕容廷的近身劍法,變成了她自己的。慕容廷的招式過於剛硬,因為他自身實力強,力道大。
以前的她也可以,但如今她不行。
慕容廷眼含笑意,「貪多嚼不爛,念念雖是天才,但也需要勤奮練習,才不至於只學個空架子。這近身的劍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招招斃命。只求最快、最短的路線,直取對方性命。」
慕容廷說這些話時,前世的一幕幕划過梁長樂得腦海……最後定格在葉從容那張偽善的臉上。
「近幾日再把這劍法練熟,熟到成為本能……」
「謝王爺教導,」梁長樂恭敬真心的對他行禮,「我要回去了。」
慕容廷卻不高興,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她的恭敬疏離。
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記住,你只有一個月。」慕容廷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的眼,「到時候,如果你不做,那麼只有我來做。」
他鬆開手,臉上是清冷和堅定。
梁長樂原本不信他會對自己的侄子下手……但看他此時的表情,她卻信了。
她什麼都沒說,轉身出了屋子。這會兒才瞧見,那兩個一開始打拳給她演示的兩個少年人,竟然一直都屋子角落裡,從未離開。
梁長樂頓時窘了,她從臉到脖子都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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