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又是對自己女兒的歷練,如果她一直成長不起來,那這支勢力落到她的手中,也會很快就被雲府吞噬掉。
雲朝歌不得不佩服這位母親的魄力。
「那你叫什麼名字?母親留了多少人下來?」她問道。
「屬下雲錦堂堂主林笙,今後甘為小姐差遣,但主人留下的其他勢力,需要小姐自己去探索。還有,花滿樓的生意財收,小姐是不能隨意使用的,如果小姐需要向屬下預支靈石,就需要想辦法經營酒樓,自己營收。」
雲朝歌:「……」
這還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為什麼就不能像阿蘭弟弟這個錢袋子這麼自覺呢?雖然她也不是說一定想要向花滿樓毫無節制的要錢,就是覺得這位母親對自己的女兒實在太狠了!
雲朝歌很快興致全無,臉上再找不到來時的欣喜。
這哪是找到了幫手,這分明就是給自己找罪受來了。
又興致缺缺地問了幾個問題,了解了一些情況,雲朝歌帶著顧樓蘭像逃跑似地溜了。
在走出花滿樓大門的時候,白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親昵地繞著她轉圈。
雲朝歌也是一喜,眼尖看到了馬脖子上貼著一張紙。
【本公主知道朝歌姐姐喜歡白雪,白雪也喜歡朝歌,那本公主就成人之美,將白雪給朝歌吧。】
知道這是芷箬公主特意留下來給她的,雲朝歌高興地伸出手拍撫著白雪的毛鬢。
獨有顧樓蘭不高興地站在一旁,他現在沒有馬可以送給姐姐。
*
院內重新恢復安靜,林笙突然笑出了聲,一直藏在暗處的人不解道,「先生,今日不是為了認回小姐嗎,為何要如此為難她?」
「我們這位小姐,高傲的性子和主人一模一樣。」
「先生,我不懂。」
「小姐知道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站在一個平等的身份和她對話。我們侍奉的是主人,所以她信任我們,此次過來僅僅只是單純探究一下我們的實力。」
林笙想起聰慧沉穩的少女,莫名地與曾經的主人重合了。
這些時日在花滿樓發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裡。以前畏畏縮縮柔弱的小姐,如今哪怕依舊沒有靈力,依舊將所有人都玩弄於手掌之間,最後還能全身而退。
林笙莫名想起了主人的話,「留下來,幫我照顧她,等她回來。」
他緩緩站起身來,一枚帶著金色邊絲的雲中劍令牌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上,暗處的人立刻屏住了呼吸,因為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雲令。
「傳令下去,所有堂主速歸。」
「楚荒秘境,是時候該打開了。」
*
離開花滿樓之後,一回到清竹院,雲朝歌就發現桌上多了一瓶丹藥,瓶子下面還壓著一張紙。
【小姐:
此乃可護住清兒姑娘靈體的五階丹藥,如用完,可直接到『丹蔻』藥鋪尋我。如需要任何幫助,也可前來。
——林笙】
雲朝歌微微挑眉,這速度真快啊,他們是什麼時候在她身邊安了人了?
將紙摺疊放好,雲朝歌倒出兩枚丹藥,放到面前嗅了嗅,又放進口中細細品嘗了一下,立刻判斷出裡面不少名貴的補藥。
不愧是五階丹藥。
符紙這麼好賣,她要不要再去賣丹藥?
之前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材什麼都做不了,現在丹蔻算是給她透了底,應該可以一試。
將丹藥餵入清兒的口中,正想著賺錢大計,雲朝歌的面前就多出了一個青邊花紋的瓷器瓶。
顧樓蘭固執地將藥瓶往她手裡塞,「我的好。」
雲朝歌都沒看裡面是什麼東西,立馬誇讚,「對!你的是最好的!」
顧樓蘭眼角的不悅立刻淡開了。
弄得雲朝歌哭笑不得,最近阿蘭弟弟的攀比心怎麼越來越強了。
翌日清晨,楚煌的聖旨就到了鍾府,直接廢去了鍾澍的世子之位。
與此同時,還傳出消息說,鍾澍一覺醒來就靈氣外泄,修為竟然直接降到了靈士。
雲朝歌立刻讓丹蔻放出消息,說掌柜的外出一趟尋到了一種靈藥,制出的丹藥可以鞏固靈體漲修為。
時節看到丹藥的時候都吃了一驚,「這怎麼像尊上的金丹?」
雲朝歌沒有解釋,讓他趕緊去給丹蔻送藥,「記得提醒他們,只給鍾府的人賣,其他人去買就說沒有。」
這可是她依照金丹製作的簡配版「小金丹」,只為鍾澍服務的,還貼心地在裡面摻雜了一味可以讓人上癮的毒藥。
「是!」時節帶著命令就離開了。
顧樓蘭在一旁給她畫符,面露不忿,「為什麼要救那個壞人?」
雲朝歌不遮不掩,「我不是在救他,我是在害他。」
她那一針破壞了他的靈體,靈氣外泄不會讓他死去,卻會讓他備受害怕變成廢物的惶恐之中,如今她這味藥,是在加劇他的這份恐慌。
他們不是都厭惡嘲笑原主是廢物嗎,那她就讓他們都變成廢物。
至於殺人,從藍星而來的靈魂依舊固守著曾經的原則和底線,她不喜歡殺人,如果不是前世那樣的情況,她也不會輕易殺人。
但她卻能讓這些人生不如死,活多久就得承受著身體和心理雙重折磨。
顧樓蘭似懂非懂,見雲朝歌又開始認真煉製丹藥,他也沉下心來繼續畫符。
晚飯過後,等到了顧樓蘭的洗漱時間,人一走雲朝歌就聽到有人敲響了窗戶。
雲朝歌抬手一掃,將桌上的東西收入空間扣中,打開了窗戶,「哥?怎麼了?」
雲澤熙環顧一遍房內,沒有看到顧樓蘭才急切開口,「朝歌,你和我說實話,你對那個顧樓蘭到底是什麼想法?我一眼見他小子,就覺得他不簡單,留在身邊肯定得出事!」
知道今天沒有一個說法雲澤熙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雲朝歌也正了正神色,「他救過我的命,我想報答他。我只當他是弟弟,沒別的想法,更何況我才剛退婚,現在還不想嫁娶。」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雲朝歌萬般誠懇地點頭。
雲澤熙沒有從她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猶豫,這才放下心來,「那我就暫且相信你,朝歌你要知道,這世間的男子都靠不住,你要靠自己強大起來!」
他又連忙補上一句,「當然了,不包括我。」
「好的,哥。」
雲澤熙哼哼了兩聲,「算你還算聽話,那我去修煉了。」
雲朝歌笑著對他擺手,「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