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早已經被侍衛清空,皇宮的車隊浩浩蕩蕩走來,以賀正為首的靈侍騎著馬走在最前頭,一輛一輛從花滿樓走過,聲勢浩大。
不少人探出窗口、站在屋頂,亦或是飛到樹上,只為了看看住在皇宮之內的皇帝妃子、公主皇子是何模樣。
芷箬公主也被叫走了,謝子聰作為謝家世子也需要前往迎接。至於她,雖然現在是雲家家主,但云志可不會叫人來找她。
雲朝歌卻不喜歡這樣吵吵鬧鬧的大場面,也樂得清淨,乾脆去後院找白雪。
白雪很有靈性,看到她就「呼哧呼哧」地叫了起來。
雲朝歌解開繩子讓它不必一直呆在馬廄,白雪也不亂跑,圍在她旁邊轉了起來,時不時彎下脖子用頭拱她,想要她騎上去。
「這匹馬,有點奇怪。」沒了外人,顧樓蘭便冒了出來,伸出的手突然附上了一層白色的靈氣,緩緩摸向白雪。
白雪噴著鼻息,一開始還有些焦躁地在原地踢前蹄。
當顧樓蘭的手放到時的腦袋上,閉上了眼睛,白雪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雲朝歌嗑著瓜子看著面前的一幕,腦袋裡突然跳出四個字:白馬王子。
很快,顧樓蘭睜開了雙眼,眼神有些複雜地看向她,「姐姐,她想和你契約。」
「什麼?」雲朝歌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嚇到了,她契約一匹馬做什麼?
「姐姐,她不是一匹馬,是一匹珍貴的獨角獸,契約他對你有不小的好處。」顧樓蘭解釋道,「獨角獸很是稀少,它的初始狀態會比一般神獸很弱,但它成長空間很大,是可以為數不多可以進階的偽神獸之一。」
這麼厲害!
雲朝歌詫異地看向白雪。
白雪此刻也正看著她,一雙大眼睛瑩潤著水光,雲朝歌莫名從裡面看到了期待,白雪小挪了幾步,走到她的面前,低下頭顱呈現出臣服的姿態。
她猶豫了一下,問道:「怎麼契約?」
「很簡單,姐姐將一滴血滴在他的額頭上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雲朝歌照著顧樓蘭說的做了,只感覺到一陣微風吹過,她和白雪似乎有了一絲奇怪的聯繫,她好奇地揉了揉白雪的腦袋,嘗試地叫道,「白雪?」
白雪更高興地往她懷裡鑽,熱情得雲朝歌有些受不住,「哈哈哈別弄,好癢……」
這就成了?十一大吃一驚。
馭獸師這個職業之所以珍貴,是因為產生了靈智的靈獸非常難虛浮,他們有不弱於人類的智慧,是不會甘心屈服於人類的管教。
但云朝歌在沒有尊上的幫助下,自己就契約成功了?!
難道雲姑娘也是馭獸師?
一旁的顧樓蘭緊緊抿了一下唇。帶著冷意的目光暗地裡瞥向白雪,如果不是這匹獨角獸是母的,他非得把她剁了。
白雪沒由來地感覺到一股寒意,更是可憐兮兮地想求主人安慰。
但隨後一股力量一把拉住了她的馬繩,白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扯離了雲朝歌的身邊,顧樓蘭強勢插入其中,一把拉住了雲朝歌的手,將剛才弄出傷口的手指包裹在掌心之內。
「姐姐覺得簡單,是因為靈獸主動甘願和你契約,並給你的靈獸親和度很高。如果是一般靈獸契約的過程,都需要一名修為高出一階的強者護法。」
雲朝歌覺得很感動,這一點小傷口,他慢了一秒自己都要癒合了。
「哦,原來是這樣。」雲朝歌恍然大悟,她雖然知道有馭獸師這個職業,但還是第一次契約靈獸,多多少少覺得很是稀奇,「那她什麼時候可以說話啊?剛才我嘗試和白雪說話,我都聽不到她的聲音。」
在《馭獸》那本書里說,開了靈智的大多數靈獸都可以口吐人言,也可以和人意念交流。
「那是因為她現在太弱了。」顧樓蘭語氣里的嫌棄毫不掩飾,「等有時間,我會讓十一帶她去楚煌森林歷練一番,等有基本的保護姐姐的能力,才讓她回來。」
「還有姐姐,她天天和馬待在一起,肯定很久沒有洗澡,還會有動物的虱子,我一會讓十一帶她去洗澡。」
白雪:「???」
主人,這是欺負她不能說話就污衊她!
白雪又是委屈又是激動地想要靠近雲朝歌,卻被始終被顧樓蘭壓制著不能動彈。
雲朝歌卻沒有接收到白雪求助的眼神,覺得顧樓蘭說的很有道理,「好。」
「姐姐不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修煉嗎,我剛才發現了一處好地方。」顧樓蘭再接再厲。
「是嗎!那太好了。」雲朝歌很是抱歉地摸了摸白雪,「這附近沒有可以可以騎馬的地方,所以得委屈你在這裡呆一下的。不過,我會儘快和芷箬公主說的,把你爭取過來。」
說完,雲朝歌高興地拉住顧樓蘭,「走走走,快帶我去!」
「好~」顧樓蘭回頭對著白雪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白雪氣得直噴氣,虧她剛才還以為這個人是好人,沒想到是大壞蛋,竟然和她搶主人!
十一:「……」
淡定,深呼吸,冷靜!
尊上只不過是和一匹馬,啊不是,和獨角獸爭寵而已,不算什麼大事。
同樣被連累的十一冒了出來,一把拉住白雪的馬繩,板著臉問,「想去哪裡洗?」
白雪:……可,可我是母的。
*
顧樓蘭確實找到了一個好地方。
一側是河,一側是寬闊的草坪,遠離聚集著眾多人的花滿樓,這裡格外的安靜又清新。
雲朝歌找著一處斜山坡躺下,太陽照在身上還暖洋洋的,雙手交疊靠在腦後,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感受著體內靈氣的運轉,雲朝歌沒過一會就睡著了。
顧樓蘭側坐在她身旁。像當初在湖底那般,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寶物。
雲朝歌是被一道宣洩式的大吼聲吵醒的,她睜開眼睛爬起來,就看到楚鱗騎著馬在草坪上不要命的奔跑,像是在發泄心中巨大的憤懣。
這樣痛苦不甘的少年和之前見到的楚鱗完全是兩個人,但云朝歌對別人的故事不敢興趣,拉著顧樓蘭就離開了。
路上,雲朝歌還在打著哈欠,「他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一個時辰了。」
雲朝歌眯著眼睛回頭看他,來了這麼久卻偏偏這會讓她聽到將她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