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說自己博學多聞。👻♕ ➅❾𝓼ħⓤ𝕏.ᑕⓄm 👺♥
不過這幾年,多少還是見過些世面。
但是這群盜墓賊,竟然扛著幾口棺材,實在是匪夷所思。
看來那句話還真對,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感覺自己的想像力,又一次被輾壓了!
「拿著。」
花姐拿出一張符,遞給我。
接過來一看,這是一張鎮屍符。
不過這張符,和我們平時用的又有些不同,顯然是修改過。
「姐!」
我裝作不懂的樣子,對花姐問道:「這是什麼啊?」
「別問。」
花姐諱莫如深,開口說道:「帶身上,千萬別丟了。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好吧!
我把這張符收了起來,放包裡面。
花姐來回走了幾趟,等大家都準備好了,她打開自己的包,掏出一把紙錢,又拿出一個鈴鐺,一邊搖一邊走,一邊走一邊撒紙錢。
聽到鈴鐺聲,那些站著不動的黑袍人,一個個轉身,一蹦一蹦的跟在花姐後面。他們的動作十分整齊,看著很搞笑。
七哥他們幾個,背著棺材低頭走路。
我感覺得出來,他們背上的棺材很重,每走一步都挺費力。
相比之下,我反而是最輕鬆的一個。一邊走一邊看,查看九龍山的去脈。
尋風,找水,望氣。
這是風水中,必須掌握的手藝。
一個地方能不能埋人,首先就是望氣。
這種氣不是空氣,而是天地山川日月星辰,彼此牽引匯聚,孕育出的一種只能意會不可言表,但是又能被羅盤測量到的東西。這種氣中,又有吉氣凶氣中氣之分。孕有吉祥之氣的吉穴當然好,找不到吉穴,中穴也湊合著能埋,但是凶穴是萬萬不能的。
一旦埋進凶穴。
後人輕則多災多病,重則斷子絕孫。
拿了事主的錢,還給事主招禍,這是要被雷劈的。
說白了,所謂望氣,就是一種排除法,先把不能埋人的凶地排除掉。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
對此,《葬書》中有明確記載:「葬者,藏也,乘生氣也。氣以生和,氣因形來,氣以勢止,氣以土行,氣以龍會」「形止氣蓄,化生萬物」。夫陰陽之氣,噫而為風,升而為雲,降而為雨,行乎地中則為生氣」是也。」
而九龍山這個地方。
最大的問題就是,吉穴太少了。
而且這些吉穴,大多數都已經被占據,還剩下來能撿漏的,少得可憐。
偏偏爺爺,又是個很較真的人。收了事主的錢,不想坑事主,也不願意砸自己的招牌。為了找個好地方,漫山遍野的跑,就像大海撈針。這對於一個老人來說,那種辛勞痛苦可想而知!
不過這一望!
在東南方向,還真看到了些許龍氣。
這些龍氣不多,但是凝而不散,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跡象。
花姐突然轉身,對我問道:「看出了什麼?」
「東南方,大概十里左右。」
我指著那個方向,對花姐說道:「那個地方,有龍氣。」
「眼神不錯!」
聽到我的話,花姐開口笑道:「看來這錢,沒有白花。」
果然是那裡?
我的心情,有一點點複雜。
如果真如邱雨所說,那裡是建文帝的墓葬所在,裡面還藏著絕世珍寶傳國玉璽,註定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七哥他們幾個,全都扛著棺材,花姐後面那些人,蹦蹦跳跳走在山路上,也快不到哪裡去。走了大半個小時,也沒走出二里地。要真按這速度,估計天黑都到不了。
突然。
走在前面領路的花姐,突然停下腳步。
她抬手搖了幾下鈴鐺,跟在後面的黑袍人,也全都站著不動了。
七哥氣喘吁吁,對花姐喊道:「怎麼不走啦?」
「原地休息。」
花姐轉身,沖大家喊了一聲。
聽到花姐的話,那些扛棺材的人,一個個把棺材放在地上,拿出汗巾擦汗。
花姐走到我面前,小聲說道:「你跟我來。」
我?
我滿頭霧水,朝前面走。
「你看那裡。」
花姐伸手,指著前面的拐角。
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我看到路中間,擺著塊半米高的石頭。
石頭周圍,有三堆紙錢的灰燼。在石頭上面,扣著個白瓷碗。白瓷碗上,還放著一紮嶄新的毛爺爺。
「攔路石?」
盯著石頭看了一眼,我對花姐說道:「這意思是,此路不通。」
我在爺爺一本書上看過,有些同行在辦事的時候,如果不希望人打擾,就會放下攔路石,告訴大家繞道。留下的錢,算是給同行的茶水錢。
花姐指著前面,對我說道:「如果我們非要走呢?」
我想了一下,對花姐說道:「那就得打。」
無論什麼行業。
都是你敬我三分,我敬你三分。
對面留了茶水錢,已經足夠客氣。當然了,這種客氣也是變相的威脅。
聽到我的話。
花姐托著下巴,眉頭緊皺。
「能繞道嗎?」
我感覺得出來,她不想起衝突。
至少現在,連寶貝的影兒都沒見到,沒必要動刀子。
「不能。」
花姐搖了搖頭,小聲說道:「這是我們能走的,唯一的路。如果穿山越嶺,我們明天中午都到不了!」
也對!
我空著手,在雜草荊棘中鑽,問題不大。
但是他們幾個,全都扛著又笨又重的棺材,去鑽山窩子,那不是開玩笑嗎?
而且天馬上黑了,走山道已經很難,更何況往林子裡鑽。真一頭扎進去了,天不亮我們是走不了的。
「晦氣。」
花姐哼了一聲,很不爽的說道:「連影兒都沒看到,就得和人干一架。」
哦?
聽這意思,那就是要硬闖了!
「怎麼破?」
花姐盯著我,開口問道。
呵呵!
她作為頭領,能不知道怎麼搞?
我覺得她多半還在考我,看我到底有多少本事。
其實要破這東西,非常簡單。直接撿塊石頭,把碗砸了,然後撒尿一衝,直接搞定。
不過既然要考我,那就不能這麼不講究。
我想了一下,對花姐問道:「有黑狗血嗎?」
「有!」
花姐看了七哥一眼。
七哥打開自己的包,取了一袋黑狗血遞給我。
我取出一張符紙攤在地上,用鶴羽筆蘸著黑狗血,畫了一道破穢符。
拿著符。
走到石頭面前,用打火機點燃。
口中念破穢咒,一股炁散開,把污穢之氣衝散。
然後拿起黑狗血,淋在碗和灰燼上。做完這一切,我對花姐說道:「搞定!」
花姐笑了笑,一腳將瓷碗踢開。
瓷碗下面,扣著一個布娃娃。
布娃娃是個小女孩,三四歲的年紀,七竅流血鬼氣森森,看著很瘮人。
花姐一腳踩在小女孩身上,對我們說道:「走!」
啊!
我突然聽到一聲慘叫。
不過朝四周看,什麼都沒看到。
花姐搖著鈴鐺,在前面引路。
她的那些手下,一個接一個越過攔路石。
等最後一個人走了,我還是沒有找到,那個人在那裡。
突然!
我看到被花姐踩扁的洋娃娃,張嘴沖我笑了一下。
臥槽!
我嚇得一哆嗦,急忙後退幾步。
握緊輪迴珠,小心翼翼瞪著地上的小女孩。
一動不動,什麼反應都沒有。用心感應,周圍並沒有陰魂厲鬼的氣息。
「哥哥是壞人,豆豆很生氣!」
一個女童的聲音,突然傳進我的耳朵。
急忙轉身,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就在這時。
被踩扁的布娃娃,突然燃了起來。
一陣陰風騰起,朝我席捲而來。我急忙閃身,那股旋風呼嘯著,竄進山林中不見了!
這!
我的心裡,突然毛骨悚然!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僅騙了我,連花姐都被她騙了!
看我落在後面。
走在最後面的七哥,對我喊道:「別發呆,趕緊走啊!」
好!
深吸一口氣,我朝前面走。
我的心裡,仍然一陣陣發憷。
看來這趟渾水,遠遠比我預料的要深。接下來的行程,必須得打起十二分小心!
越過攔路石,前面是一條上山的羊腸小道。
小道前面一截,還鋪著青石板。走了幾百米,連青石板都不見了。最窄的地方,只有一尺來寬。路兩邊,全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隊伍行進的速度,立刻慢了下來。
我朝前面看了一下。
那些蹦蹦跳跳的傢伙還好,七哥他們幾個扛棺材的,全都倒了血霉。
被路邊的灌木枝椏擋著,每前進一步,都要花費比平地多十倍的力氣。一個個累得汗流浹背,連腿都在打顫。
無奈之下。
隊伍只能停下,原地休息。
休息了幾分鐘,十三他們幾個扛棺材的男人,各自棺材板裡面,抽出一把開山刀,披荊斬棘開路。
看到這一幕,花姐十分頭疼。
走到我面前,對我說道:「選個地方,準備紮營。」
好吧!
看著那幾口又笨又重的棺材,再這樣走下去,非得被累死不可。
就算勉強到了地宮,如果累得只剩一口氣,被人以逸待勞,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相比之下。
原地紮營,反而是上策。
越過隊伍,我朝前面走。
沒走多遠,我看到前面有一塊空地。
空地大概有二三十平方米,地面隱約有地基的輪廓。
走過去一看,果然是一塊地基。不過地面上的建築,只剩下幾塊淹沒在荒草中的爛磚頭。這個地方被荒廢的時間,至少在十年以上。
不過……
稍微清理下的話,再生堆火,湊合著也能熬一夜。
繞著空地轉了一圈,我覺得就這裡吧!荒山野嶺,也沒那麼多講究。
我心裡想著,朝回頭走。
突然!
我的腳尖,踢到了一個東西。
那東西翻滾著,停在了路中間。
我以為是石頭,朝路中間望去。那東西黑不溜秋,上面還有頭髮。
頭髮?
我的心裡一震!
臥槽!
這玩意兒,竟然是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