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做背景調查，基本上問題不大。就算有什麼問題，我也應該能夠圓過去。而我一個小小的保安，他們也不可能浪費人力物力，做這種事。
我和靈尊都沒睡好。
趁著還有一些時間，又在車上睡了一覺。
等一覺睡醒，天已經快黑了，我們已經到了市區。
徐道長把車停在路邊，對我問道：「是先休息吃飯，還是去踩踩點？」
「先去看看再說。」
這種事情不先看看，心裡確實沒底。
徐道長發動車子，繼續朝前面走。
工廠是在工業園區，又開了二十多分鐘，我看到兩邊的住房明顯少了很多，緊接著一座又一座廠房，出現在我面前。
沒開多久。
我看到了一家廠房的上面，立著「遠海」兩個大字。
把車停在路邊，徐道長對我說道：「過去看看？」
「你們不要過來。」
我想了一下，對靈尊和徐道長說道：「我一個人就行了！」
我擔心他們兩個，藏不住氣息，連帶著把我的身份，也給暴露了。
推開車門。
我一邊朝門口走，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自然。
一定要自然，千萬別被他們看出了破綻。
走到門邊的保安亭，我看到裡面坐著兩個保安，一個胖一個瘦。那個胖的看著三十來歲，瘦的也就二十出頭。
伸手敲了敲玻璃窗。
那個瘦子打開窗戶，對我問道：「什麼事兒？」
「問一下啊！」
我掏出一包中華煙，掏出兩根遞給他們，開口問道：「你們這廠的保安，工資待遇怎樣啊？」
「每天8小時，工資2500。」瘦子接過煙，對我說道：「怎麼？你想來啊？」
「對對對！」
我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兄弟！」
那個瘦子把煙點上，吐了個眼圈對我說道：「我跟你說，就這點工資，婆娘娃兒都養不活，沒得前途。要不是走不脫，我早就不想幹了！」
呃！
這個嘛！
現在這年頭，一個月兩千多塊工資，確實有點少。
「就是！」
那個胖子也點了煙，對我說道：「每個月這點錢，自己花都不夠。」
噗！
勸退？
聽到他們的話，我有點尷尬。
「其實錢不錢的，無所謂。」
我急中生智，裝作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把整包煙都遞給了他們，小聲說道：「主要是聽說，廠里的妹妹好看，想進來找個對象。」
「這樣子哦！」
那個瘦子眼前一亮，伸手接住煙，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笑：「那就好說了嘛！」
「胖哥。」
瘦子把煙揣包里，看了胖子一眼，開口問道：「給隊長打個電話？」
「等著！」
胖哥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等電話接通，胖哥開口說道：「王哥，有人應聘保安。」
過了十幾秒鐘，胖哥掛了電話。
「等著。」
胖哥對我說道。
好勒！
聽到他的話，我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不管怎樣，至少第一步算是踏出去了。
我這次來，是為了調查裡面的事，現在什麼都不清楚，和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套他們的話。就算弄到點邊邊角角的情報，也是好的。可旁敲側擊問了好一會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
就在這時。
我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是我們隊長王石。」
瘦子瞅了那人一眼，小聲對我說道。
王石看起來三十來歲，他的個子很高，估計至少在一米八以上。但是他很瘦，站著像根兒竹竿，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咦？
看到他的樣子，我的心裡一動。
這副樣子，很像是精氣損耗過度。
正常來說，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就算每天晚上出去亂搞，也不至於虧損成這樣。而且他作為一個保安隊長，工資也不可能支撐，每天晚上夜夜新郎。
難道……
我突然覺得，好像有戲啊！
「你想做保安嗎？」
走到我面前，王石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我。
他的雙目無神，眼珠子慘白，和死魚的眼睛十分相似。
「是！」
我點了點頭，陪著笑臉說道。
「好啊！」
王石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不過先說好，我們這裡工資不高。你可千萬想好，別做幾天又後悔啊！」
「沒事！」
我急忙說道：「到這裡來，主要是想找個對象。工資什麼的，無所謂！」
王石打了個哈欠，滿臉疲倦的說道：「那你明天來上班吧！」
「好！」
我應了一聲。
王石看了我一眼，轉身走進了保安室。
已經談妥了，我轉身朝停車的地方走。
「妥了嗎？」
看到我過來了，徐道長急忙問道。
「明天去上班。」
我想了一下，對徐道長說道：「我們先分開吧，等有事的時候再聯繫你。否則的話，容易暴露身份。」
「你坐著車來，一個人回去，也容易起疑。」徐道長猶豫了一下，對我說道：「先上車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也對！
如果這樣做了，還真此地無銀三百兩。
既然大大方方的來，那就大大方方的走，反而自然些。
鑽進車裡。
徐道長發動車子，沿著公路往前開。
往前開了十幾分鐘，徐道長拐進一條小路，往前開了一陣，周圍全都是出租屋。
「為了方便，我在這裡租了一套房子。」徐道長對我說道：「有什麼事，打我電話。如果打不通，也可以到這裡來找我。」
行！
到了這裡，已經安全了。
讓他停在路邊，我和靈尊下車，調頭朝外面走。
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我們朝市區的方向趕。
到了市區。
找了一家好一點的酒店，我們開了兩個房間。
「我剛才看了下，裡面沒有什麼邪氣。」住下之後，靈尊對我說道：「但是剛才那個保安隊長，明顯有問題。」
對！
這一點，我已經看出來了。
「也就是說！」
把思路理清了，我對靈尊問道：「幕後黑手的手段很高明，連邪氣都藏住了？」
「可以這麼理解。」
靈尊嘿嘿笑道：「反正不好搞，自己小心的。」
了解！
來之前，我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
昨天沒休息好，我們都扛不住了，各自回到房間休息。
一覺睡到大天亮，隨便吃了點東西，坐車趕往遠海科技公司。
找到王石。
他看起來，比昨天還要疲憊。
臉色煞白，眉宇間凝著一絲黑氣。
叫辦公室的文員給我辦了入職，安排好宿舍，又進行一些簡單的培訓後，已經是下午了。
剛培訓完。
王石走了過來，對我問道：「今晚能上夜班嗎？」
我急忙說道：「當然能！」
我來這裡是為了調查真相，不是混時間的。早點完成任務，我也早點回去。
「晚上10點40。」
王石看了下表，對我說道：「宿舍門口籃球場集合，我給你排夜班。」
好！
這段時間，剛好出去買點生活用品。
把所有需要置辦的東西，全都置辦齊了，天已經黑了。
給我安排的宿舍，一共有8張床。可是很奇怪，除了我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等到10點半的時候，宿舍里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換好制服開始集合。
我看了下這些人，沒有看出什麼異常。
10點40分。
王石果然出現了！
他的手裡拿著一張排班表，念完名字和崗位後，集合的保安全都走了。
「我去哪裡啊？」
他剛才念的人中，並沒有我。
「你第一天上崗，我帶你去。」
王石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跟我來！」
行！
跟在王石後面，離開籃球場後，我們走進一條狹長的巷子。
巷子上面搭著鐵皮棚，地上敷著水泥。不過地面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打整過了。
「這是去哪裡？」
我朝周圍看了一眼，陰森森的，心裡突然有些緊張。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王石回頭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咦！
看著他的眼神，我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我敢保證，這傢伙絕對有問題。只是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先看看再說。
大概走了兩分多鐘。
我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座廠房。
鐵皮房，占地面積極大，看著鏽跡斑斑的，估計有些年頭了。
推開門。
一股瘮人的涼氣撲面而來，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王石面搓了搓手，帶著我朝裡面走：「空調很冷，以後自己帶件厚衣服。」
最外面是衣帽間，一條綠色通道往裡面延伸。
通道盡頭，是一道電子安檢門，門後面的通道，又分出兩條岔道。
安檢門旁邊，有一張桌子。
桌子邊上，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戴著保安帽，穿著一身棉大衣。他看起來比王石還要更高一些，同樣臉色慘白，沒什麼血色。
那保安凍得直搓手，看到王石來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都守半個月了，能不能換個地方啊？」
「教會了他！」
王石嘎嘎乾笑了兩聲，對那個人說道：「這個地方，你以後就不用來了。」
哦？
老莫突然轉過身，雙眼直勾勾的瞪著我！
他的瞳孔，像兩顆死魚眼，閃耀著慘白的光。被他盯著，我的心臟猛地抽搐了下，遍體生寒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