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
我的心裡一驚!
盯著桌子上的筷子,手一伸抄在手裡,抬手朝窗外射去!
撲哧!
撲哧!
兩根筷子,剛好插在眼珠上。👊♘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啊!
一陣慘叫聲,從窗外傳來。
跑到窗戶邊,我朝外面望去。
黑燈瞎火的,只聽得到聲音,看不見人影。
嗖!
我看到隔壁窗戶,一支箭矢飛出,射進黑暗中。慘叫聲戛然而止,沒了動靜。
附近的燈,接二連三亮了起來。
咚咚咚!
外面,響起敲門聲。
我抄起金劍,走到門口去開門。
拉開門把,我朝外面看了一眼,是翠花。
她的手裡,端著一把弩,小聲問道:「剛才,有沒有被看到不該看的?」
不該看的?
「應該沒有呢?」
我朝屋裡看了一眼,有點尷尬。
如果她指的是那種事兒,肯定沒有。
不過正因為沒有,我的心裡才十分尷尬。
「想啥呢!」
翠花瞪了我一眼,小聲說道:「我指的是,會暴露身份的行為和物品。」
「肯定沒有。」
我搖了搖頭。
我雖然閱歷沒她豐富,但是還沒蠢到自爆的地步。
雖然問了林璐一些問題,不過並沒有暴露我的身份。就算有人偷聽到我們說話,也能圓得過去。就算我問得有點多,那也是作為一個使者,應該關心的事,誰都挑不出毛病。
「那就好。」
翠花的臉色,沒那麼緊張了。
望著翠花,我小聲問道:「誰在監視我們?」
我不覺得,鬼母教內部,有扒自己人窗戶的習慣。
而且……
被扒的對象,還是兩位聖使!
就算要扒,也應該是我們這些聖使,反過來監視他們才對。
「也許鄭有才,也許是羅玉。」
翠花嘴角露出一絲邪笑,殺氣騰騰的說道:「鬧一鬧,自然就知道了!」
好主意!
這口大糞池子,到底有多深多臭,我們現在不清楚。
既然對手給了我們機會,那就趁機攪一攪,糞渣子自然就冒出來了。
「就說……」
我把事情想透了,對翠花說道:「這是道門的細作,要對守衛進行一次篩查。這樣的話,就能弄清楚原來的布防情況。」
羅玉他們帶來的人有多少,我們大概有數。
只要搞清楚原來的守衛情況,就是我們這次要對付的全部敵人。
「不錯嘛!」
翠花眼前一亮,笑嘻嘻的說道:「能想到這個,有前途!」
「問題是,怎麼鬧?」
既要達到目的,又不能太誇張做作。
否則弄巧成拙,引起羅玉他們的懷疑,那就不好了。
「這個簡單!」
翠花瞪了我一眼,十分得意的說道:「姐囂張慣了,再猖狂都不會有人懷疑。更重要的是,在這裡姐的地位最高!」
咳咳!
把這茬兒搞忘了!
雖然都是血衣使者,但是翠花這張臉的主人,地位確實比他們三個要高一點。
「抓刺客!」
翠花鼓足中氣,衝著對面樓喊了一聲。
很快。
幾個守衛,匆匆忙忙朝這邊跑了過來。
「大人!」
跑到我們面前,一個守衛急忙問道:「刺客在哪裡?」
「那裡!」
翠花轉身,指著剛才箭飛過去的方向。
「是!」
那個守衛轉身,對其他幾個守衛說道:「跟我上!」
走!
翠花看了我一眼。
我心領神會,回去拿了武器,朝外面走。
走出圓樓。
我看到更多的守衛,沖了出來。
他們打著手電筒,散開隊形朝前面搜索。
「怎麼回事?」
羅玉他們三兄妹,也帶著手下趕了過來。
「還不知道。」
翠花盯著羅玉,冷笑連連:「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被翠花盯著。
羅玉眼睛眯了起來,臉色陰晴不定。
就在這時。
最開始過來報導的那個守衛,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對翠花說道:「大人,找到了!」
「過去看看。」
翠花哼了一聲,朝前面走。
我看了羅玉一眼,跟了上去。
往前走了三四十米,我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前面的草叢邊,站著好幾個守衛。看到我們來了,立刻讓開一條道。
草叢中。
一個中年男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臉上戴著一張銀灰色惡鬼面具。他的胸口中了一箭,箭頭射穿心臟,已經死透了。
「鬼面人?」
看到地上的屍體,翠花臉一沉。
翠花目光一轉,盯著羅玉問道:「你監視我?」
「怎麼回事?」
羅玉地臉色微變,轉身瞪著羅歡羅成兩兄弟。
羅歡黑著臉,冷笑道:「我怎麼知道?」
「銀翼面具,是護教衛隊的專屬裝備。」
翠花眼中殺氣騰騰,冷笑道:「人贓俱獲,還想抵賴嗎?」
「此言差矣!」
眼看翠花要發飆,羅成站了出來,對翠花笑道:「面具可以偽造,說人贓俱獲為時過早。」
走到屍體邊。
羅成蹲下,伸手摘掉他臉上的面具。
一張全是麻子的臉,出現在我們面前。
「隊長出列。」
羅成轉身,盯著羅玉羅歡那群人。
三個中年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羅成身邊。
「說!」
羅成盯著他們,開口問道:「誰的人?」
看著地上的屍體,三個隊長同時搖頭。
「這不是我們的人。」
羅成轉身,對翠花說道:「如果你不信,可以立刻集合衛隊。衛隊的編制固定,少人是造不了假的。」
「集合。」
翠花沉思片刻,對三個隊長說道。
是!
是!
是!
三個隊長轉身,去召集自己的人手。
鬼母教總壇的衛隊,是精銳中的精銳。
收到集合的命令,不到3分鐘,就全部集合完畢。
一共3隊。
每隊3排,每排12個人。
「衛隊的人,確實沒少。」
數完人數,翠花對羅成問道:「既然不是你們的人,那就是鄭有才的了?」
聽到翠花的話,羅成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羅玉和羅歡的臉色,也突然變得很難看。
看到他們這副表情,我的心裡有種感覺,鄭老大要倒霉了。
如果這個人,是他的手下。監視總壇來的使者,這是相當犯忌諱的事,無論翠花還是羅玉他們幾個,都不可能饒了他。如果這個人,也不是他的手下,那就是外面混進來的探子。作為這裡的負責人,他也難逃失職之罪,以翠花的性格,多半會砍了他。
「去。」
羅玉黑著臉,對身邊一個人說道:「把鄭有才叫來。」
是!
那個手下,匆匆離開了。
幾分鐘後。
鄭有才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指著地上的屍體,羅玉對鄭有才問道:「認識嗎?」
「認識啊!」
鄭有才有些吃驚,急忙說道:「這是張麻子啊!」
翠花一邊給弩箭上弦,一邊對鄭有才問道:「你的人?」
「肯定不是啊!」
鄭有才滿臉鬱悶,對翠花說道:「這個人,是你們總壇派過來,協助我的工作。對了,他怎麼死這裡了?」
什麼?
聽到鄭有才的話,我楞了一下。
這個人,既不是羅玉的,也不是鄭有才的。
可是……
他為什麼要監視我們?
從邏輯上來講,這事兒說不通。
「這次任務,是由你牽頭。」
翠花轉身,瞪著羅玉冷笑道:「所有人員,都是由你調度。就連我,都不例外。你覺得,這件事和你脫得了干係?」
翠花的態度,咄咄逼人十分強勢。
我楞了一下,搞不懂她到底想幹嘛。
「我才到這裡多久?」
面對翠花的質疑,羅玉強忍著火氣說道:「剛吃完飯,連負責防衛的管事,都還沒見完。你覺得,我有時間去安排人手監視你們?再者說,我這麼做有必要嗎?」
盯著羅玉的臉,她的憤怒不是裝出來的。
處在她現在的位置,眼前的當務之急,是對付道門的人。
既然已經和解,這個時候確實沒有必要搞事,引起翠花的反感。這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我覺得。
以翠花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可她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強勢,到底想幹嘛?
「那可說不準!」
翠花盯著羅玉,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羅玉的臉色,十分難看。
強忍著火氣,羅玉轉身瞪著鄭有才:「這個人,就算是總部派來協助你。在我們沒有交接完之前,他現在歸你管。出了這檔子事兒,難道不應該給個說法嗎?」
啊?
鄭有才滿臉蒙逼,不知所措!
「拿下。」
羅玉哼了一聲,對身邊的人說的:「砍了!」
三個手下,越眾而出。
兩個架住鄭有才的手,另一個伸手抽刀。
「我……」
鄭有才大驚失色,剛要辯解。
那個手下刀一揮,划過鄭有才喉嚨。
噗!
鮮血飛濺。
鄭有才捂著喉嚨,身體一歪倒在地上,鮮血橫流。
羅玉咬著牙,對翠花問道:「這樣處理,滿意了吧?」
「就這麼急著殺人滅口?」
翠花哼了一聲,冷笑道:「此地無銀三百兩,也太明顯了吧?」
臥槽!
看到翠花的反應,我直接傻眼。
我們最開始的計劃,是找個藉口,探探衛隊的情況。
而現在,羅玉為了息事寧人,連鄭有才都砍了,這比我們最初要的結果,已經好太多。她還對著羅玉開炮,到底想鬧哪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