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除了梁文淵和陳言,其他偵緝員都上前圍觀。
斷茬內,森白的骨頭渣子清晰可見。
這哪裡是石膏,分明是人骨!
梁文淵頹廢的癱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神情飄忽。
眾人看著骨架斷茬,一臉的不可思議。
還真的是人骨?
「小陳……」負責勘察現場的偵緝隊員也是老江湖了,沒想到陰溝翻船,竟然放過了如此重要的線索。
「你是怎麼發現的?」
這兩幅骨架雖然是成人骨架,但是高度和成人骨架不符,外表裹著的石膏很明顯,顯然是仿製品。
陳言當然不能說是聞出來的,自己又不是真的警犬。
「其實我也是猜的,畢竟一般的醫生家裡不會放這種東西。」陳言撓撓頭:「即便是放了,也不用放兩具吧。」
「而且,我剛剛看卷宗的時候,發現梁文淵不僅是外科醫生,還是石膏雕塑愛好者,將真骨架上裹一層石膏,顯然不是什麼難事。」
「好小子!」劉青山重重的拍了拍陳言的肩膀:「這次要不是你跟著,你師父我都要陰溝裡翻船了,這案子,算你頭功!」
「兄弟們,把這副骨架帶回去,抓緊審問,撤!」
「師父!」陳言擋住劉青山,指了指另一幅骨架:「這具您也得帶回去。」
嗯?
劉青山臉色微變。
眾人剛剛折斷的骨架是那副女性骨架,並沒有理會另一具骨架。
畢竟,失蹤的張靜雅是女的,男女骨架的差異一般人看不出來,但警察肯定能分辨出來。
所以,眾人並沒有折斷另一幅男性骨架的骨頭。
「陳言,」劉青山指著另一幅骨架:「你是說……」
陳言點了點頭:「師父,您忘了我說剛剛說的,梁文淵家裡有九個人的氣味了嗎?」
「這個,就是那第九個人!」
劉青山:「……」
「對了,幾位前輩,他家陽台上有條狗,也帶回去,得解剖。」
陳言最後交代道。
看著眾人不解的眼神,陳言不得不解釋。
「兩幅骨架的身高明顯不對,肯定是被梁文淵鋸開了脛骨。」陳言指了指兩具骨架:「我懷疑……你們懂的。」
淦!
眾人幹警察也不是一天了。
當然明白陳言的意思。
不就是把骨頭餵狗了嗎。
陳言剛剛看到金毛的時候,發現這是狗有點懶,像是有些消化不良。
人骨其實非常堅硬,即便狗的胃酸消化能力非常強悍,估計一周時間內也很難將骨頭消化乾淨。
所以,陳言建議把金毛狗帶回去,應該能找到一些證據。
而且,狗舍附近的味道……
所以,這隻狗可能吃的不僅是骨頭,應該還有不少……。
梁文淵被帶走的一刻,陳言腦海中響起系統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偵破失蹤案,獎勵開啟視覺基因鎖。】
嘩!
陳言只感覺身體一陣酥麻,眼睛微微發癢,不過幾個呼吸,就恢復了正常。
睜開雙眼,陳言默念開啟視覺基因鎖。
整個世界都仿佛鮮活了起來。
空氣中飄落的塵埃,仿佛一道道絲線,十米外書頁上的文字仿佛就在眼前。
周圍走動的同事,仿佛被時間凝滯,動作極度緩慢。
「這就是開啟視覺基因鎖的感覺?」
陳言好像開啟了上帝視角,全身360度的影像,全部映入視野。
「這要是配合我的超憶症……」
陳言有一種突然成為上帝,主宰一切的錯覺。
「陳言!」
沉浸在視覺基因鎖開啟狀態的陳言被劉青山叫回現實:「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陳言搖了搖頭,關閉視覺基因鎖:「我在想梁文淵殺的第九個人是誰,他怎麼進入小區的,為什麼監控上沒有看到?」
哈哈。
劉青山笑了笑:「這有什麼難的,梁文淵都被抓了,還怕審不出來嗎。」
「再說,這種案子,多半都是情殺,那第九個人大概率是張靜雅的情人。」
劉青山破過的、聽說過的類似的案件,70%都是這個套路。
陳言點了點頭,老劉說的有道理,前世陳言也接觸過類似的案子,情殺的概率確實大一些。
而且,梁文淵今年53歲,和張靜雅是典型的老夫少妻。
再加上樑文淵又是胸外科主刀醫生,雖然錢賺的多,可是加班多,回家晚啊。
28歲的張靜雅,有點其他想法也算正常。
「回隊裡檢驗一下DNA,再排查一下張靜雅的社會關係,應該能找到死者。」
其實,除了第九個人的身份,陳言還有不少疑問。
比如兩個死者的血肉,梁文淵究竟是怎麼處理的?
都餵狗了?
那可是兩個成年人,加起來最起碼也得一百多公斤重。
按照陳言的推測,梁文淵是在4號殺死的兩人,到他11號報案,也不過就是一周的時間。
一隻狗能在七天內吃這麼多肉?
想起前世碰到的一些變態殺人犯,陳言都不敢猜下去了。
細思極恐。
……
後續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
分隊的偵緝員對房間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勘察。
在玻璃室內的一柄手術刀柄凹槽內提取到了微量人體組織。
兇器算是找到了。
在大浴缸的下水道里,提取到了血液樣本。
放血的地方也找到了。
只要確定了梁文淵是兇手,尋找這些蛛絲馬跡,偵緝隊的老江湖們根本不怵。
第九人的身份信息也查了出來。
張靜雅的前男友,無業游民,居住在郊區的出租屋。
也失蹤一個星期了。
只不過出租屋裡的人都互相不太熟悉,所以沒有人報案。
兇器、屍體、作案動機都已經捋順,梁文淵終於撂了。
第二偵緝分隊。
劉青山辦公室。
「這個梁文淵也算是可憐人。」老劉端著陳言泡好的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滋溜了一口:「結了兩次婚,第一個老婆出軌離婚了,沒想到第二個又出軌,而且是人贓俱獲。」
「師父,兩個疑問,」陳言給劉青山的茶杯續上開水:「張靜雅的情人是怎麼進入房間,而沒有被監控拍到的?」
「還有,就是兩個人的血肉,梁文淵交代怎麼處理的嗎?」
「那個男人啊,」劉青山搖了搖頭:「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張靜雅讓男人藏在轎車後備箱,直接把車開到地下車庫單元門口,就躲過了車庫裡的監控。」
「小區樓梯口都沒有監控,然後走樓梯上樓,躲過了電梯轎廂里的監控。」
劉青山接著頓了頓:「至於兩人的血肉…
淦!
陳言就知道,不可能都餵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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