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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良在出事之前跟張曉慧說過,他要做一筆大生意只要生意成功就能夠財富自由。
當然,所謂的財富自由,針對不同的人群,標準是不一樣。
居住在城市的人群,財富自由標準自然要高一些,因為它本身的收入就高。
但是農村就不一樣。
因為它本身收入低所以財富自由的標準就相對要低。
一個農民一年的收入如果只有兩萬元,那麼當他有一百萬,甚至五十萬,就能夠實現他的財富自由。
而在大城市,基本上在已經擁有固定資產的情況下,起碼要千萬級別,才能說財富自由。
從張國良的工作性質來看,他的年收入在四十萬左右。
這個收入水平,其實在連城來說已經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張國良想要實現財富自由,那他的被動收入一年就應該最少能夠達到四十萬。
而這只是最低標準。
以張國良的生活標準來判斷,他想實現財富自由,手中的現金應該達到一千萬以上,才能夠實現他所說的財富自由。
所以,甚麼生意能夠讓張國良賺到千萬以上?
而且,根據張曉慧交代的信息,張國良手上的那塊十幾萬的天鷹手錶,似乎和張國良的財富自由生意是有直接關係的。
那麼問題來了。
手錶為什麼會和一個千萬級別利潤的生意有關係?
手錶是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購買的。
經手人是張苗苗。
但最終這塊手錶卻戴到了張國良的手上。
為什麼?
很簡單。
利益關係。
大地路橋能夠花十幾萬塊錢收買張國良,很有可能是為了他的髮小,趙百川。
因為,大地路橋承建的北郊環城公路標段的監理公司,就是新順工程監理公司。
監理員就是趙百川。
那麼,大地路橋有沒有可能通過張國良去收買趙百川?
當然有這個可能。
從目前來看,環城公路在北郊的標段是豆腐渣工程
整個環城公路劃分了十個標段,投資級別的千億元,每一個標段的投資就是一百億左右。
環城公路的距離並不長,千億投資裡面有大部分都是拆遷征地補償。
但是即便扣除拆遷征地補償,剩餘的利潤也非常可觀。
根據連城偵緝隊工程技術鑑定小組得出的判斷。
每一個標段的利潤在百分之五,也就是十億元左右。
但是,北郊環城公路這個標段,因為偷工減料,成本壓降差不多有百分之五十。
從初步的測算結果,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在這個工程上的利潤大概在三十億元。
賺十億和賺三十億,可不是僅僅三倍的數字關係。
多賺的二十億,即便不去投資,光放在銀行里存上,僅僅是利息一年就能有二個億!
上億元的存款和幾萬十幾萬的存款利率是不一樣。
百分之十都是最少的估計。
一年兩個億,什麼概念?
一個月就接近兩千萬一天就差不多是七十萬!
每天的利息就是七十萬,這個誘惑……
一塊十幾萬的天鷹手錶算什麼。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張國良有沒有可能從中拿到上千萬的資金,實現財富自由?
當然有!
可是問題來了,他只不過是個中介。
有本事拿這麼多錢嗎?
甚至,趙百川也沒有這個本事。
他只是工程的監理員,上邊還有總監,總監上邊還有領導。
所以,張國良到底憑什麼拿到千萬級別的好處?
一個小時後。
陳言在審訊室見到了趙百川。
這一次,陳言親自審訊。
「趙百川張國良這個人你認識嗎?」
其實不僅僅是趙百川。
所有參建環城公路北郊段的所有參建單位的法人和主要節點負責人,現在都在陸續被抓捕到岸。
李雲那邊的行動隊,已經抓了二十三個人。
趙百川是第二十四個。
這麼大範圍的抓捕,市里已經知道。
但是,包括父母官在內,沒有一個人打電話過問。
這個時候,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上次陳言在偵辦美日國際醫院的時候,還有不少人打電話求情。
結果呢?
凡是打過電話的,一個好下場的都沒有。
而那個時候的陳言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偵緝員。
現在,陳言可是連城偵緝隊副隊長。
兼任遼省偵緝大隊重案組組長。
哪個不開眼的還敢打電話?
這個時候,大家忙著撇清關係都來不及。
誰還敢往前面湊?
趙百川的臉色已經是一片慘白。
他是被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直接逮捕的。
腿都嚇軟了。
「我……我認識,張國良……是我的發……小。」
趙百川整個人抖如篩糠,臉上的汗珠子如黃豆大小。
背後更是早就被冷汗浸透!
陳言面無表情的注視著趙百川。
有事!
這個趙百川……有事!
「張國良失蹤了四個月,」陳言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傳出規律的咚咚聲:「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我……我不……不知道。」
「不知道?」
啪!
陳言猛地停下與規律的敲擊,反手拍在桌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嚇得趙百川一哆嗦。
「趙百川!」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狡辯?」
「四個月前,大地路橋建設有限公司用一塊天鷹手錶收買了張國良。」
「通過張國良的渠道,進而收買了你。」
「然後大地路橋在北郊環城公路建設的過程當中偷工減料,你在監理驗收的時候提供方便。」
「趙百川,我們已經對北郊環城公路的質量重新進行了鑑定。」
「那條公路,只有兩側的兩個車道的建設符合標準,但是中間的六條車道全部不合格。」
「那可是百億中標額的項目。」
「大地路橋在其中賺了多少錢,你比誰都清楚。」
此時的趙百川,低垂著頭,渾身顫抖,看都不敢看陳言一眼。
心理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
「張國良自然知道了你們的事情,以此要挾你們。」
「結果你和大地路橋就殺了張國良,是不是!」
「啊!不不不!」
趙百川突然抬起頭,雙眼通紅的看向陳言:「我沒殺他!」
「真的,我沒殺他!」
「是他自己找死,跟我沒關係!」
自己找死?
「趙百川,你為什麼說張國良自己找死?」
「你都知道什麼?」
「我……我不敢說……」
「不敢說?」
陳言將手中的平板電腦推向趙百川:「曾經參與過北郊環城公路建設的所有參加單位的法人,關鍵節點負責人,都已經陸續被抓捕。」
「你看看,這台平板電腦上,就是暫時羈押他們的拘留室監控錄像。」
「這個工程牽扯的資金量有多大,你比誰都清楚。」
「現在出了豆腐渣工程,這些人誰都跑不掉。」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個案子無論牽扯到誰,到什麼層級,只要有人伸手,我都會一查到底。」
「你現在害怕他們,還不如想想自己。」
「主動交代,之後配合我們退回違法所得,爭取一個寬大處理,這是你最後的出路!」
趙百川此刻拿著陳言推過來的平板電腦,腦海中一片空白。
當他看見監控里的人,都是他平時只能仰望,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的時候,趙百川的心理防線早就崩潰了。
和這些人相比,他趙百川不過是一個小羅羅。
當然,他這個小羅羅也很重要。
因為,千頭萬緒,當時現場監理的人是他,而不是別人。
「我……交代……全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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