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靈火灼心篇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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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血腥的殺戮之後,那位紅衣女修靜靜地站起,她的身姿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妖嬈。只見她微微張開紅唇,仿佛一個深淵般的黑洞,將張三李四屍體上的血液瞬間吞噬。血液在月光的映照下化作兩道猩紅的血霧,它們猶如兩條飢餓的野獸,爭先恐後地向女修的口中涌去。

  女修的臉上露出一種滿足而貪婪的神情,仿佛在品味著世間最美味的食物。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幽幽的紅光,如同夜色中的狼眼,閃爍著殘忍而狡黠的光芒。

  吞噬完血霧後,女修輕輕揮了揮手,地上的兩具乾屍便如同被風化的岩石般,瞬間化作了飛灰,消散在夜空中。

  此刻,那些原本被張三李四撕毀的紅衣碎片,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開始自行蠕動起來。它們一片片地飛回到女修的身上,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鐵屑,緊緊貼附在她的紅衣上。很快,那些碎片便重新拼湊成了完整的紅衣,將女修的身姿包裹得更加妖艷而神秘。

  正當紅衣女修沉浸在得意之情中,忽地,她臉上的笑容凝固,那雙明媚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驚慌。她猛地轉過身,視線穿過茂密的林木,落在了後方的山石之上。

  不知何時,那裡竟然悄然站立著一名男子。他身穿湖藍色長袍,背後斜插著一把長劍,顯得頗有幾分瀟灑之意。然而,他的眼神卻顯得木訥,仿佛失了魂魄一般,整個人也顯得有些不修邊幅,與這山間清新的氣息格格不入。

  紅衣女修的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感,她暗自思忖:「此人何時出現的?他是否目睹了方才的一切?」一想到自己那得意忘形的模樣可能被他人盡收眼底,她的臉上便不禁泛起了一抹羞紅。

  她定了定心神,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開口問道:「道友,不知你何時來到此處的?」那聲音雖輕,卻帶著幾分試探和警惕。

  段長空沒打算回答紅衣女子的問題,只是以一種平靜而深邃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女子,淡淡地問道:「我且問你,余洪此刻身在何處?」

  紅衣女修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嫵媚的笑意,眼中閃爍著挑逗的光芒,嬌聲道:「余洪?咯咯……奴家可不知道什麼余洪余綠的,難道他比奴家還要美嗎?你何必去尋找他呢?就讓奴家來陪你共度良宵吧。」

  段長空聽罷,眉頭微微一皺,但語氣依舊平靜如水:「你不知道嗎?那也無妨。」說罷,他緩緩伸出手去,握住了背後那柄長劍的劍柄。

  紅衣女修見狀,心中頓時一凜,知道這男子即將動手,她臉上的媚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厲之色。她冷哼道:「哼,真是個不懂風情的男人!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休怪老娘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只見段長空眼神突然變得無比銳利,手中長劍驟然出鞘,劍光閃爍間,一股凌厲的劍意瞬間瀰漫開來。而紅衣女修也不甘示弱,身形一動,便化作一條紅綾自她袖中鑽出,紅綾舞動,女修頓時化作一道紅影朝著段長空撲去。

  兩人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而激烈的氣息。段長空手持長劍,身法靈動,每一次揮劍都帶有雷霆萬鈞之勢;而紅衣女修則是以柔克剛,她的身法詭異多變,時而飄忽不定,時而迅猛如電,讓段長空也感到有些棘手。

  然而,段長空畢竟是一位修為高深的劍修,他很快就找到了紅衣女修的破綻所在,一劍揮出,直接將對方逼退數步。紅衣女修臉色微變,她知道自己不是這男子的對手,但心中卻不願就此服輸。

  於是,她再次身形一動,朝著段長空發起猛烈的攻擊。而段長空則是劍指如飛,每一次揮劍都精準無比地擊中了紅衣女修的攻勢。兩人的身影在夜空中交錯閃爍,劍光與紅影交織成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

  「刺啦——」一聲尖銳的裂響,如同錦緞被撕裂的哀鳴,在空氣中迴蕩。

  那條原本飄逸如雲的紅色綾帶,在段長空手中長劍的寒光閃爍間,瞬間變得支離破碎。一片片殘破的紅色布料,像是失去靈魂的蝴蝶,翩翩起舞地飛上高空,然後緩緩灑落,宛如天空中散落的點點紅梅。

  紅衣女修眼中閃過一抹憤怒之色,她身形一動,化作一道紅影,疾速沖向段長空。十指彎曲成爪,尖銳的指甲閃爍著寒光,仿佛能撕裂一切阻擋之物。

  段長空卻是不慌不忙,他輕輕一笑,手中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然後緩緩歸入鞘中。

  紅衣女修沖勢正猛,卻突然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前方傳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她緊緊握住。她身形一頓,原本迅猛的沖勢瞬間消失無蹤,整個人懸停在了半空中。

  之後,紅衣女修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整個人便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向下墜去。

  紅衣女修的身軀微微顫抖,她拼盡最後一絲生命力,咬牙切齒地詛咒道:「你竟敢殺我,那麼你的身上必將沾染上我留下的血咒。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的同伴們都會追尋你的蹤跡,為我復仇雪恨!」話音未落,她已氣息斷絕,生命之火就此熄滅。

  緊接著,奇異的現象發生了。女修的身體開始自燃,卻並未見到火焰的蹤跡。那火仿佛是從她體內迸發而出,瞬間便化作熊熊烈火,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然而,這火卻並非尋常之火,它燃燒得異常迅猛,卻並未留下任何焦炭的痕跡。

  女修的身體在火焰中逐漸消逝,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所吞噬。她的肌膚、衣衫、甚至連同那鮮紅的衣袍,都在火焰中化作了輕飄飄的灰燼,隨風飄散。整個過程仿佛是一場無聲的葬禮,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焦味。

  段長空注視著眼前那紅衣女修的身軀在火焰的舔舐下逐漸化為灰燼,他的雙眸再度變得空洞而木然,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這無情的火焰燒得一乾二淨。他輕啟薄唇,聲音平淡得如同山間的微風:「詛咒?也好,如此一來,倒是省卻了我一番功夫。」

  話音一落,段長空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實實在在,仿佛在與大地對話,訴說著他的決心與堅韌。他就這樣,一步一步地緩緩前行,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得長長的,仿佛一幅孤寂而堅定的畫卷。

  周圍的景色在他的眼中似乎變得模糊起來,只剩下那一條通往未知的前行之路。他的心中沒有波瀾,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只有一片平靜如水的寧靜。他知道,前方的路還很長,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去面對一切未知的挑戰。

  另一邊,一名黑袍男子悄無聲息地降落在一座巍峨的石山之巔。他環顧四周,眼神銳利如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的地圖,細緻地對照著周圍的環境。他的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應該就是這裡沒錯,可為何不見半點蹤影?」他低聲自語,聲音中透露出幾分疑惑和不滿。

  就在這時,腳下的石山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顫動,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抖。黑袍男子臉色一變,他知道獄火秘境中處處充滿了危險,絲毫不敢大意。他迅速祭出飛劍,身形一躍而起,懸浮在半空之中。

  然而,危機並未就此解除。只見一隻巨大的岩石手掌突然從下方的石山中伸了出來,那手掌巨大無比,仿佛能夠遮天蔽日。它猛地一握,似乎想要將黑袍男子捏碎在手中。

  黑袍男子猝不及防,一下就被抓了個正著。

  黑袍男子被牢牢捉拿之後,那條巍峨的岩石手臂仿佛一根古老的擎天巨柱,屹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全無回收的跡象。

  「這是什麼鬼東西?突然間搞這麼一出。」岩石巨柱的頂端,那原本緊緊閉合的岩石拳頭內,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聲音中充滿了疑惑與不甘,「給我破!」

  隨著那「破」字落下,岩石拳頭瞬間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一隻被困的野獸在拼命掙扎。緊接著,那岩石拳頭轟然炸裂,碎石飛濺,與此同時,那龐大的岩石巨柱也開始了崩塌,如同一個巨人正在緩緩倒下。

  崩塌過後,大小不一的岩石碎塊從半空中散落而下,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岩石雨,將地面砸得坑坑窪窪。

  那位黑袍男子的身影如同被剪影般刻畫在空中,然而,這靜謐的畫面並未持續太久。一道流光疾馳而來,那是一柄飛劍,它猶如夜空中的流星,瞬間劃破寂靜,穩穩地將那黑袍男子托住,阻止了他下墜的命運。

  與此同時,下方的石山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召喚,開始劇烈地顫動。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聲,「吼!」石山如同被注入了生命,瞬間化作一頭龐大的石頭巨猿。它人立而起,身軀雄偉,頭頂似乎要觸及天際,腳踏大地,氣勢磅礴。

  黑袍男子抬頭望去,只覺得自己在這頭巨猿面前渺小得如同一隻螞蟻,而對方則如同巍峨的大象,兩者之間的力量差距,猶如天塹般難以逾越。他無法估量這石頭巨猿究竟有幾百丈高,只知道自己在這龐大的存在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黑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他低聲驚嘆:「好傢夥,原來這整座石山才是我的目標。果然,此事絕非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巨猿憤怒至極,它瘋狂地捶打著自己的胸膛,每一次的捶打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震得黑袍男子耳中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小錘在敲打他的耳膜。

  巨猿的怒火愈發旺盛,它仰天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一股強烈的氣流從它的喉嚨中噴薄而出,將黑袍男子瞬間吹飛數百丈遠,仿佛一片枯葉在狂風中飄蕩。

  巨猿的憤怒達到了頂點,它伸出那隻龐大的巨手,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從天空中向黑袍男子狠狠拍下。黑袍男子抬頭望去,只見那隻巨手遮天蔽日,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向他砸來。

  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黑袍男子毫不猶豫地催動了他的飛劍,將其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在對方那仿佛能夠撕裂空間的巨掌間,他憑藉著驚人的速度和敏銳的洞察力,險之又險地逃出了生天。

  巨猿的巨掌最終狠狠地砸落在了地面之上,那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讓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地面瞬間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形狀如同一個巨大的手掌,讓人觸目驚心。

  黑袍男子眼見機會來臨,立即從懷中抽出一柄鋒利的長刀。他緊握刀柄,身形如電般沖向巨猿,揮刀便砍。一道道刀光閃爍,如同銀蛇出洞,狠狠地劈向巨猿那看似堅不可摧的身軀。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那巨猿的身上卻只是掉下了一層層的石屑。那堅硬如鐵的肌膚,仿佛比任何金屬都要堅固,完全不受黑袍男子的攻擊影響。

  巨猿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卻被黑袍男子的攻擊惹得極為厭煩。它怒吼一聲,巨大的身軀猛地搖晃起來,雙手胡亂地揮舞著,就像是在驅趕一群煩人的蒼蠅。

  黑袍男子見狀,心中不禁一陣苦笑。他知道,自己與這巨猿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單憑手中的長刀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只能憑藉著過人的速度和反應能力,不斷地閃避著巨猿的攻擊,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巨猿目光如炬,瞬間捕捉到了對手的破綻,其動作迅疾如風,猶如拍擊蚊蠅般,雙掌猛然合攏,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啪!」

  一聲清脆的響動在空氣中迴蕩,巨猿攤開手掌,卻發現掌心中並無黑袍男子的蹤跡。那黑袍男子雖然未被巨猿的巨掌擊中,但也被那股掌風颳得身形搖晃,仿佛風中殘燭,幾乎無法穩住身形。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對巨猿的輕視之情愈發濃烈。

  「哼,真以為身軀龐大就能肆意妄為嗎?你的動作如此笨拙遲緩,看我如何一槍將你擊潰!」黑袍男子冷冷一笑,隨即從懷中抽出一柄長槍。他身形靈活地在巨猿的攻擊間隙中遊走,趁機聚力凝氣,長槍之上漸漸凝聚起一道虛幻的巨大槍影。

  黑袍男子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蓄勢待發,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終於,在巨猿一次揮臂的間隙,他猛地發力,長槍如龍出海般刺出,巨大的虛幻槍影帶著破空之聲,直取巨猿的要害。

  槍影,宛如一隻暗夜的幽靈,緩緩向那巍峨如山的巨猿胸口逼近。

  巨猿,身軀龐大,仿佛一座移動的山嶽,它的體重之重,讓它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遲緩而沉重。而那道槍影,儘管飛行速度並不快,但在巨猿那遲緩的動作下,卻仿佛有了足夠的時間逼近。

  巨猿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它似乎並未完全理解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然而,本能驅使著它舉起粗壯的手臂,擋在了胸口前。

  「轟!」一聲巨響震徹山谷,槍影狠狠地撞擊在巨猿的手臂上,頓時,一片片的岩石如同破碎的蛋殼般脫落,露出下面堅硬的肌肉。

  黑袍男子見狀,眼中本應閃爍著欣喜的光芒。然而,巨猿的反應卻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鬱悶。只見巨猿撓了撓頭,似乎對剛才的攻擊感到有些不解,然後伸出另一隻手,在受傷的位置抓了抓,仿佛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傷害。

  頓時,更多的岩石從上面脫落了下來,像是比被槍影攻擊的時候掉落的還多。

  「這,這便是我傾盡全力,殺傷力最強的攻擊招式了。」黑袍男子面露苦澀,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可在這巨猿面前,卻似乎連給它撓痒痒的資格都沒有。這,這究竟要怎麼打?看來,那些老傢伙果真是故意刁難我,把我當做了送死的棋子。」

  巨猿可不會去理解黑袍男子的鬱悶和無奈,它只知道眼前這弱小的生物冒犯了自己的領地。於是,它再次仰天怒吼,震耳欲聾的聲浪中,一隻巨大的手掌帶著狂風,再次向黑袍男子狠狠拍去。

  黑袍男子見狀,心知不能硬拼,急忙催動飛劍,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他心中已經明白,自己與這巨猿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繼續留在這裡只會有生命危險。

  於是,他當機立斷,決定不再做任何無謂的嘗試。他腳踏飛劍,催動法力,讓飛劍載著自己迅速升空,然後化作一道長虹,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巨猿見狀,怒吼連連,瘋狂地追逐而來。

  巨猿,儘管行動略顯笨拙,但其龐大的身軀卻賦予了它驚人的移動能力。每當它邁出一步,仿佛能輕鬆跨越百丈之遙,這種力量讓人瞠目結舌。因此,即便黑袍男子已經竭盡全力,遠遠地逃離了原地,巨猿仍然能迅速拉近兩者之間的距離,甚至以一次猛烈的躍起,嘗試給黑袍男子一個遮天蔽日的蓋帽。

  黑袍男子心中充滿了恐懼,他根本無心與這龐然大物糾纏,只想儘快逃離這片恐怖的區域。他的身形在森林中飛快地穿梭,儘管面臨著巨大的危險,但他憑藉著出色的身法和運氣,一次又一次地在巨猿的攻擊下驚險逃生。

  這場追逐持續了大約十公里,巨猿似乎也逐漸失去了繼續追趕的興趣。它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滿臉不悅地瞪了黑袍男子一眼,然後緩緩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返回了原來的地方。

  黑袍男子見巨猿不再追了,便也停了下來。看著一路上,每隔數百丈,便會出現一個的巨大的掌印。氣憤道:「什麼擊殺一隻石猿就承認我為宗主。這是人能完成的挑戰嗎?我看這些分離出去的魔宗六派,壓根是沒打算回歸魔宗啊!大概還想坑殺我吧?左護法說得對,我確實對他們太過仁慈了。出去之後,看來我非走武力統一這條路不可了!」

  不錯,這個黑袍男子正是木誠。而之所以他要來招惹這隻巨猿,那是因為魔宗六派的門主聯合起來給他出了這一道難題。

  不用說,木誠統一魔宗的大業也是任重而道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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