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密林的深處,正有一男一女激烈地打鬥著。兩人都穿著同一制式的湖藍色服飾,顯然出自同門。而在不遠處的地上,還躺著兩名穿著相同服飾的男子。
打鬥之中,男子顯得遊刃有餘,不時出言調戲女子道:「師妹,不要再掙扎了!你已經中了散靈散,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真元全失。到時候,還不是任我擺布!嘿嘿……」
女子聽了出招更加瘋狂了幾分,並怒斥道:「端木川,你個卑鄙小人!今天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墊背!」
端木川冷笑道:「嘿嘿,拉我墊背。師妹未免太高看自己了。縱使你再強,在真元不濟的情況下,你也翻不起什麼浪了。」
正如對方所言,女子在連出了十幾招後,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元有些無以為繼了。她心一橫,表情變得十分悽厲,同時一柄紅色的短劍被她祭了出來。
端木川見到這紅色短劍先是一驚,然後又轉為貪婪道:「泣血劍!呵呵,倒是個好寶貝!若是你一開始就使出它。我只怕還真得付出一些代價。不過可惜啊!現在的你應該無法驅動它吧。呵呵……看來我今天是要財色兼收了!」
女子厲聲道:「狗東西!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她說完猛地一掌就拍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下一刻,就見女子口中吐出一大口的精血噴在了泣血劍之上。
而泣血劍在受到女子精血浸潤之後,也同時變得紅光大盛,一股凶戾之氣自劍身上不斷洶湧而出。
端木川見狀表情微變,驚道:「曾聽說這泣血劍是一柄魔道凶兵,今日一見,才知傳言果然不假啊!」
「受死吧!」女子大喝一聲,就將泣血劍向端木川猛地射了過去。
泣血離手之後,凶戾之氣更盛,紅光閃耀下,其威勢,便如一隻要逮人而噬的紅色猛獸。
泣血來勢兇猛,但端木川卻並沒顯得太過驚慌,只見他也取出一物,向襲來的泣血劍扔了出去。
那東西就像一個黑乎乎的圓球,與泣血劍相撞,發出了「叮!」的一聲金鐵交鳴聲。而泣血劍竟然不敵對方,直接被撞得倒飛而回。
但泣血劍畢竟不是一件普通的投擲武器,它是一柄飛劍,是一件品階不俗的法寶。雖然被那東西撞飛回來了,但卻並沒有放棄進攻,而是轉了個彎後,再次沖向了端木川。
黑色圓球顯然也不是凡物,見泣血劍再來,它也追著撞了上去。
「叮!叮……」金鐵交鳴之聲不斷響起。
「泣血劍不過如此。」端木川微微一笑,伸手向黑色圓球一指,並打出一道法訣,「給我收了它!」
黑色圓球接收到法訣,猛地一顫,之後便急速地變大起來,女子這才看清,原來這東西竟然是一件兩米多高的黑色爐鼎。
「叮……」泣血劍在黑色爐鼎上一陣猛戳,卻是一點劃痕也沒有留下。
「收!」端木川一聲令下,爐鼎的爐蓋便應聲而開,一股強大的吸力頓時將泣血劍牢牢包裹,並不住將它往爐鼎內拖去。
泣血劍不住掙扎,並發出「嗡嗡……」的悲鳴之聲。
女子和泣血劍擁有感應,感受到了泣血劍生出的恐懼和絕望,不禁悲呼道:「不!」
說時遲那時快,女子剛叫出聲時,泣血劍已經被拉進了黑色爐鼎之中,爐鼎的蓋子關了起來。而從爐壁上的空洞中,還能看見懸浮在爐鼎中心不斷掙扎和顫動的紅色短劍。
「回來!」端木川伸手一招,黑色爐鼎急速變小,又變成了一個小圓球的樣子回到了他的手中。
「晚點再慢慢煉化你。」端木川說著把小圓球收入了收納袋,然後緩緩走向女子道:「江師妹,你應該沒有其他的手段了吧?既然如此,師兄我就不客氣了!嘿嘿……」
女子的表情先是憤怒,再到驚慌,然後出現了決絕之色,只聽她決然道:「休想!」說著,她便提劍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但是她的長劍卻並沒有劃開自己的脖子,只因端木川臨空一握,就制住了她:「師妹啊!好歹你我也是築基修士,你真的覺得這種情況下,你還能自殺的了嗎?」
「不!你!你不要過來!你要是碰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女子絕望地做著最後的威脅。
端木川淫笑道:「做鬼。呵呵……好啊。你做鬼後記得一定要來找我啊。師兄我啊,還真想嘗嘗女鬼的滋味呢!」
「你這個畜生!畜生!」女子花容失色,眼淚不自禁地流淌而下。
端木川已經來到了女子的身前,毫不遲疑,就開始去解女子的衣服:「嘿嘿,師妹的皮膚真白!真嫩!」
「不!不要!誰來救救我!」女子悲叫著。
端木川變態地笑道:「繼續叫!再大聲點!哈哈哈……」
突然,端木川感覺到自己的右臉上傳來了一陣劇痛。
「乓……」一連串的爆響傳來,女子就看見,端木川的身體突然向左側直飛而出,一連撞斷了十幾棵的大樹。
同時,女子也感覺到,壓制著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了,身體恢復了行動力。
此時,一個聲音響起:「小姐!你沒事吧?」
女子尋聲看去,就看見了一個道偉岸的白衣身影,正背對著自己負手而立著。
女子本想道謝,但不知道怎麼卻問出了一個問題:「你是……外門弟子?」
「額……」白無明的身形頓時僵住了。
女子立即便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不該說這個,急忙一邊道歉一邊道謝:「哦,對不起!對不起!多謝師兄相救。」
白無明聽對方這麼說,這才恢復了高手的風範,伸出左手擺手道:「路見不平乃我輩分內之事。」
此時,從不遠處傳來了端木川的怒吼之聲:「是哪個混帳偷襲我!」同時,就見端木川怒氣沖沖地奔了回來。另外他口中的牙齒,好像也不太完整了。
白無明伸手做劍指指向端木川道:「你這淫棍,光天化日竟敢調戲良家婦……呃,少女。簡直罪該萬死,本大俠今日必要替天行道。」
「外門弟子?」端木川看到白無明的裝束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怒道,「哪裡來的二百五,敢來管老子的閒事!今日你休想活著離開。」他看白無明的修為只有先天五重左右,所以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連臉上挨的那一拳有多重也不做考慮了,當即便提劍向他殺了過來。
「師弟小心啊!」女子看白無明的修為,心也是涼了半截,連稱呼都成師兄變成師弟了。
別人小看他,但白無明心中可是不虛。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剛拿到手的恆陽劍宗弟子制式長劍,便向端木川迎了上去。
但剛一交手,就聽「當!」的一聲,白無明手中的長劍與對方的長劍一接觸,就被砍成了兩段。
「我去,手還沒捂熱呢?這質量堪憂啊!」白無明驚道。
端木川見白無明如此不濟,更是對他看輕了幾分:「哼!螻蟻,去死吧!」說著一劍就削向了白無明的脖子。
白無明使出踏玄步,一閃就消失在了端木川的眼前。
「什麼?這什麼身法!好玄妙!」端木川驚道。
下一刻,白無明出現在了女子的身邊,並一把奪過對方的劍,道:「師姐,先借用一下啊!」
女子此時真元全無,自然毫無反抗的就被白無明拿走了劍,不過就算她還有真元,此時同仇敵愾下,她也還是會把劍借給對方的,於是她只是道:「師弟儘管拿去用吧。」
端木川見白無明借了劍要過來再戰,不禁動起了歪心思,就聽他道:「這位師弟。就算你拿了柄好劍,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不過師兄我大人有大量,可以饒你一命,只要你把剛剛的身法交給我。」
白無明笑道:「這位師兄!你不殺我,但是我想殺你啊!你先活下來再說吧。」
端木川臉色一冷,怒道:「好囂張的小子。好!我就先卸去你的四肢,到時候再慢慢地折磨你,直到你把身法吐出來為止。」
白無明故作打了個寒顫,道:「你好狠啊!這位師兄,我真是越來越想殺你了!」
「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端木川當即就提劍向白無明攻了過來。
白無明便施展開了七星劍法與對方比拼了幾招。
凡人武學重在精妙的變化,但力量卻是完全比不上修仙者的功法,所以交手之後,就算是兩人打個旗鼓相當,但端木川只感覺白無明的劍法綿軟無力,便仍然當他是個外門的菜雞。
「哼!倒有兩下子!可惜還是不夠看!老子沒功夫陪你玩。下一招就解決你!」端木川冷笑一聲,說著就用出了一招極為凌厲的神通劍招,這是地級功法,「分光逐影!」
顧名思義,分光逐影是一種以速度見長的功法。一招使出,數十道閃耀著白光的劍芒,以極快的速度交織成一道劍網,向白無明迎面罩了過來。
「好劍法啊!」白無明不禁感嘆。面對這招,他沒法藏拙了,身上的力量陡然爆發,築基期的威壓宣洩而出,「法纏!寒冰劍。」面對如此複雜的劍法,白無明選擇了一力破萬法,十餘米長的寒冰大劍陡然砸向了襲來的劍網。
「轟!」一聲巨響過後,端木川倒飛而出。
「你!你竟然是築基期!」端木川穩定住身形後,又驚又怒道。
白無明攤手道:「我也沒說我不是啊!」
「可惡!你是築基期又如何?我還有法寶對付你!」端木川說著就拿黑色小球祭向了白無明。
白無明現在身上最缺的就是法寶,人家用法寶砸他的話,他真的沒有辦法硬拼,只能運起踏玄步躲開了黑色小球的攻擊。雖然用魂兵可以直接滅了對方,不過,經過前幾次的教訓,又因為還有一個人在看,所以他此時並不想貿然動用這個殺手鐧。
但法寶都是會自己動的,所以雖然白無明躲得快,但黑色小球還是會一直追著白無明打。
白無明左躲右閃,顯得很是狼狽。
「哈哈……看你這回還不死!」端木川見狀放聲大笑起來。
白無明便向端木川扔出了長劍:「笑你妹!」
端木川微微一側身就躲了過去:「哼,徒勞的反抗。」
突然,端木川感覺自己的後背和胸口同時傳來一陣劇痛。他低頭看去,就震驚地看到,一節帶血的劍尖從自己的胸口鑽了出來。
「怎麼會?」端木川不能置信地道,下一刻,口中一甜,大口的鮮血自喉嚨涌了上來。因為這一劍,已經準確地刺破了他的心臟。
若是金丹修士,心臟破損,他還能有救,可惜端木川只是一名築基修士,一股脫力感湧上了他的心頭,他不禁跪了下來,像是在對自己的惡行做出最後的懺悔。
「乓!」一直追著白無明的小圓球重重砸在了地上,好似有千斤之重,一下把地面也砸出了一個大坑。
「修為雖高,但江湖經驗,還是太淺了!」白無明調侃了死去的端木川一句,然後馬上歡天喜地地跑去撿起了那個黑色小球。而他撿起小球後,發現竟然真的重有千斤,讓他一時都有些拿不住了,但這樣他反而更高興了:「好重啊!……哦!好寶貝!好寶貝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