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一群損友,白無明發覺自己也沒了睡意,本來想著把放下多時的馬步再練習一下,但突然想起來自己好久沒有和家裡聯繫了,於是就去臥室找出了自己的私人手機。
手機處在關機狀態,因為白無明沒跟家裡聯繫的時候就會把私人手機關機了放在抽屜里。
白無明撥通了電話:「喂,媽。」
「楊毅!太好了,你沒事!我們一直聯繫不上你,可擔心死我們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母親關心的聲音。
白無明道:「我不是說了嘛,我這邊有規定,不能隨意聯繫家裡的,所以平時這手機我都沒開。」
「那你也不能好幾個月不給家裡打電話啊!」母親責備道。
白無明辯解:「媽,不是的。這兩個月我被派去深山裡幹活了,沒信號。想給你打電話也打不了。」
「啊!還被派去深山裡面幹活?怎麼會這樣?」母親驚問。
白無明無奈道:「那些搞科研的科學家,總會有要上山下海的情況的。像我這種扛器材的也只能跟著去嘍。」
「累不累啊。實在不行,咱就別幹了。」母親心疼道。
白無明道:「哎呀,這麼高工資的工作去哪裡找啊。」
「是啊。說到工資,我前段時間才發現你給我的卡里竟然有十萬塊。你工資到底多少啊?」母親問。
白無明道:「一個月五萬。」這錢實際並不能算工資,白無明也了解過張鋒他們的情況,他們的工資實際只有五千而已,一個月五萬準確說是他賣血所得。
「五萬!還真是挺高的,吃點苦也值得,幹個幾年,你的老婆本也就有了。」母親喜道。
白無明可不敢告訴媽媽自己現在身家過千萬,之前還有過好幾個億,只是順著話道:「是的,是的。我也是這麼打算的。」
這時,電話那頭的母親突然一陣沉默。
白無明問:「媽,怎麼了啦?」
母親這才幽幽的道:「有件事我要告訴你,爺爺他走了。」
白無明大驚,忙問:「怎麼會這麼?發生什麼事了?」他現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家裡人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機。
「沒什麼,年紀大了。上個月突然摔了一交,送進了醫院,之後沒幾天就走了。」母親有些悲傷地道,「爺爺他走得沒什麼痛苦,就是最後都還在念叨著你。」
白無明心中稍安,但悲傷卻不受控制地漫延,眼淚已經不能自主地流了下來:「是這樣嗎?爺爺走了,爺爺……」
「小毅,你別太傷心了。」母親安慰道。
白無明強忍著悲痛問:「嗯,家裡還好嗎?奶奶呢?奶奶還好嗎?」
「我們都還好。哦,對了,你爺爺住院和之後的事情,陳東都幫了不少忙。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母親道。
白無明帶著哭腔道:「嗯,我會的。那媽我先掛了,以後我再打給你。」
「嗯好,那先掛了吧。」母親善解人意的道。
電話掛斷了。
雖然這個房子裡再沒有第二個人,但白無明還是一頭衝進了衛生間,關上了衛生間門後,便坐在馬桶蓋上情緒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良久之後,白無明才把情緒平復了下來,用涼水洗了一遍臉後,才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他假裝著堅強,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沒事人一樣,但那雙略微紅腫的眼睛,卻在述說著他剛剛哭泣的事實。
他現在沒有心情修煉,也沒有心情干其他的事情,一頭便栽倒進了柔軟的床里,閉眼沉沉睡去。
但沒睡一個小時,就有電話打了進來,是工作手機的鈴聲。
「餵。」白無明一看號碼,就知道對方是誰了,無奈的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一個聲音毫不客氣道:「你回來了是吧,記得今天或是明天,去醫務室抽血。哦不,以後你直接到十樓來吧,我讓行政部給你電梯使用權限。」
「哦,好,我會去的。」白無明懶洋洋回答。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了關心道:「嗯?你怎麼這聲音?不會生病了吧?」
「沒,剛在睡覺呢。」白無明回答。
電話那頭的聲音道:「哦,無所謂。生病了也沒什麼,我還能多一點參考樣本。那就這樣。記得儘快過來,我這邊你的血已經用光了,研究都快進行不下去了。」
「是是是,要不我馬上過去?」白無明沒好氣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卻絲毫聽不出反話,高興道:「嗯,好。那你馬上過來,我等著你啊。」說著就把電話掛斷了。
白無明嘴角直抽:「不是,我……」但手機中此時已經沒了聲音。
白無明嘆了口氣,只能從床上爬了起來。抱怨道:「這群搞科研的瘋子!」
抱怨歸抱怨,白無明還是老老實實地換好衣服,走出屋子,向研究所大樓而去。
進入電梯,白無明發現對方真是效率驚人,這還沒過多久呢,白無明已經可以按亮去十樓的電梯按鍵了。
十樓的科室名稱是藥劑研發部,顧名思義就是研究各種藥物的,研究所里賣的各種藥品八成都是出自這個科室。科室負責人姓劉,名紅葉,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雖然是凡人,但她在藥劑學方面的專業知識和取得的成果在研究所中卻是無人可以質疑的。
當白無明到達十樓的時候,竟然發現劉紅葉正在門口翹首期盼著。
一見白無明到來,她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白無明進去:「快快快快!我等不急了。」
這猴急的樣子,要不是白無明和她打過不少次交道了,還以為她要對自己圖謀不軌呢。
白無明被按到了椅子上,之後扎管子,抹消毒液,扎針,一套操作一氣呵成的完成。當然,研究所所用的針都是特別煉製的特殊針頭,不然就算受針者不運功抵抗,想把針扎進修行者體內,憑凡人也是做不到的。
正當劉紅葉做完一切興奮的等著血液流出的時候,她傻眼了,只見不止沒有一滴血液流出,那針仿佛還像被冰凍過一樣,外面結出了一層冰霜。
劉紅葉見此情景便提醒白無明道:「你別運功啊!」
白無明並沒有運功,但見了這個情況,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測,於是道:「您稍等,我先調整一下啊。」說著就在心中默默地和寒冰藍藻溝通起來。
白無明呼喚道:「寒冰藍藻,寒冰藍藻!」
寒冰藍藻回答:「宿主,我們在。」
白無明道:「不要抵抗抽血。」
寒冰藍藻問:「確定嗎宿主?精血流失,會有危險。」
白無明道:「這次無所謂。哦對了,你們可以控制自己不被抽出去嗎?」
寒冰藍藻答:「是的。我們可以。」
白無明道:「那就好,執行我的命令。」
寒冰藍藻道:「好的宿主。」
於是針頭緩緩解封,一道藍色的血線就沿著導管緩緩流入了血袋之中。
劉紅葉見了驚呼:「這是什麼!你的血!你的血!怎麼會這樣?」
白無明無法對這種事做出解釋,只能道:「嘿嘿,不知道,你自己研究吧。」
誰知道劉紅葉喜道:「哈哈,有趣,真有趣。小白,這次我多抽一點你不介意吧。」她這麼問,自然不是給白無明做出選擇的。
白無明咽了口唾沫,請求道:「您,您別把我抽乾了就行。」
不久後,白無明雙腳發顫的走出了研究所大樓,晃晃悠悠地向著餐廳掙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