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發生的集體昏迷事件並沒有立案,因為這些昏迷的患者除了昏迷不醒外,其他生命體徵全都非常正常。而上報這個問題的也不是當地警方,而是當地的各大醫院,以疑難雜症上報到了國家疾控中心。而因為這不是華夏第一次出現類似的案件,所以疾控中心很快就聯繫到了有關部門,也就是第099研究所。
距離J市的貓妖案已經過去了三天,白無明表面上漸漸從低沉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不過大白可以感覺到,這個人已經再不是從前的那個有些孩子氣的小伙子了。有些時候成長就是發生在一夜之間。他不知道這樣轉變是好是壞,但是上面的領導卻對此保持著積極樂觀的態度,按他們的說法是:在極端的情緒下,能夠更好的展現出被觀測體的各項真實數值。
當大白和白無明到達S市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就到了S市第一人民醫院。
傅國偉聽到上面派了專家下來馬上興奮的跑了出來迎接。一看卻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年輕,臉上的失望之色毫不掩飾:「你們真的是專家?」
兩人自然是老規矩,遞上證件以示清白。
傅國偉接過證件看了看,先是看了白無明的證件,頻頻搖頭道:「才二十幾歲?!」
又看大白的證件:「42歲?湊合吧。」又看了看大白的臉,「你這保養也太好了吧。看起來就像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不會是假證吧?」說著又把證件翻來覆去仔細看了一遍,才遞了回來。
大白也不和他計較,只是淡然道:「別浪費時間了。馬上帶我看看病人。」
傅國偉雖然對他們半信半疑,還是親自帶兩人一一去這些病人的病房查看,並在旁詳細的講解。
這些昏迷的病人家境不一,有住普通病房的,也有住VIP病房的,都是血氣方剛,身強體健的年輕男性。
首先他們來到了一間普通病房,患者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性,由他的妻子照顧。
傅國偉在旁講解道:「這是第一位進入本院的患者,入院的大概是五月十號。XXX,男,三十四歲,無病史,無家族遺傳病。到現在除了昏迷不醒,其他情況都很良好,因查不出病因不敢隨便用藥,到現在為止只是注射營養液維持生命。這是他的詳細報告。」
大白接過報告,只是粗略的翻了翻便放了下來,畢竟他也不是醫生,這種東西對他並沒有什麼幫助。之後他開始仔細檢查患者的身體,不過他不是如醫生般的翻眼皮看口腔,他只是在床邊從頭到腳的掃視了一遍,並用鼻子聞了聞。
大白檢查完,好像沒什麼發現,就問患者的妻子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吧?請問病人是什麼職業?是怎麼昏迷的?昏迷的時候有誰在現場?」
患者的妻子點頭道:「嗯。我是他老婆。我們家這位是開大貨跑長途的。怎麼昏迷的我不知道,但是聽他的工友說,他可能是……」說到這她好像難以啟齒,低頭不語了。
大白嚴肅道:「請你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任何一個線索都有可能成為救你丈夫的關鍵。」
患者的妻子欲言又止,反覆掙扎了幾次,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決定說出實情:「他是被同車的老趙發現的,說是那天他們進入S市的高速服務區,遇到個做小姐的。我家的老公就起了色心,帶小姐開房去了。結果老趙看他很久沒有回來,就去賓館找他,結果就……」說著就嗚嗚啜泣起來。
大白追問:「你先別哭,是哪個服務區?」
患者妻子嗚咽了兩聲後:「南服務區……這個該死的!怎麼就管不住自己……嗚嗚……」
大白問完了話,也不在此停留,就隨著傅國偉前去下一個患者那裡,也進行了差不多的檢查,也問了家屬相同的問題。
他們就這樣一個一個的詢問下去,最後來到了洛子浩的VIP病房前。
洛子浩是兩天前入院的,並沒有家屬陪伴,有的只是兩名專業的保鏢和忠心的助理王責,他的父母兄弟也只是有空的時候會過來探視一番。
兩名保鏢對於主治醫師傅國偉還是認識的,所以並沒有阻攔眾人,直接就放行了。
大白還是一樣的檢查,不過,這次他有了些許收穫,也許因為時間過去並不太久,洛子浩的身上還留有淡淡的氣味。
然後他又問了王責相同的問題。
王責也沒有給出太多的有用信息:「我們當時馬上就調出了酒店的監控,但是奇怪的的是,不管是電梯還是過道的攝像頭,都無法把和洛少一起的那個女人的臉拍清楚。明明洛少的臉就清清楚楚的出現在畫面中,但那個人的臉就是模糊一片。」
大白問:「能讓我看看監控嗎?」
王責馬上拿出了手機:「行的。有用的部分我都存進手機里了。」並找出了相應的文件播放給大白看。
大白就看了兩眼,並沒有全部看完,就讓王責收起了手機:「行了。我大概了解了。你說你是他的助理,那麼他的最後這天的行程你是否清楚。」
王責馬上想到:「你是想問洛少是哪裡遇到這個女人的吧。我們調查過了,他們是在惹火貓酒吧遇見的。當時陳高望也在現場,只有他和酒保近距離見過那個女的。不過可惜他們都不會畫畫,所以我們並沒有辦法知道那個女人的長相。」
大白點頭道:「謝謝你的配合。」之後便和眾人退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後,傅國偉疑惑的問:「大白研究員,你問這些對治療有什麼幫助嗎?我怎麼感覺你像在查案呢?」
大白笑了笑,回答道:「就是查案啊。我們的職責是解決病因,至於怎麼治療,等我們查明病因後,自然會有相應的治療方案出來。」
傅國偉一臉愕然。
離開了第一人民醫院,大白問白無明:「你今天很沉默,沒什麼問題想問的嗎?」
「有找到什麼線索嗎?」白無明問。
大白回答:「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對方很棘手啊。對方動手沒有什麼規律,時間也好,地點也好,都是無序的,只能猜測是從南面新來的女妖,沒有固定落腳點,在城中四處遊蕩犯案。能夠在攝像頭前隨意扭曲自己的形象,說明對方的道行不低。我在那個洛少身上聞到了氣味,可惜殘留的氣味不是妖氣,而是香水味,說明對方很聰明,知道用其他味道遮掩自己的妖氣。這次的對手不簡單。」
「嗯,現在去哪?」白無明問。
大白回答:「惹火貓酒吧。」
來到惹火貓酒吧的時候時間尚早,還只是下午五點左右,酒吧還沒開始營業,不管是酒保還是陳高望都還沒有出現。兩人只能在附近吃了點晚餐,在車上一直等到了晚上八點,惹火貓酒吧門口的性感卡通貓招牌亮了起來。
兩人自然是早早進了場。不過夜生活還沒有正式開始,酒吧內冷冷清清,一個客人都沒有,只有一名酒保在吧檯上邊忙碌著。
大白帶白無明來到吧檯邊坐下,但什麼問題也沒問。
酒保見來了客人,立即微笑招呼道:「兩位,這麼早啊。喝點什麼?」
大白道:「XX啤酒謝謝。」
白無明本沒興趣喝酒,不過坐下了總得點些什麼,於是道:「也給我XX啤酒。」
「要冰的嗎?」酒保又問。
大白道:「不用。」
白無明道:「不用。」
付過錢後,酒保就開了兩瓶啤酒放在他們面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面前的酒一滴沒少,酒吧里的客人卻在漸漸增多。酒保見他們點了不喝,雖然有些詫異,但是也沒有多管他們,畢竟來這的客人不是為酒而來的不在少數。
晚上十點,以原本白無明的性格,這樣無所事事的枯坐兩個小時,他早就已經承受不了,開始四處溜達了。但現在的他,還是如大白一樣,安靜的坐著,絲毫沒有煩悶的表現。這之後就開始有美女過來找兩人搭訕了,不過都被婉拒了。
又過了一會兩人都先後注意到了某人的出現,那是陳高望,王責之前給他們看過照片。
白無明看向大白,大白卻是搖了搖頭示意繼續等待。
大白的原計劃是這樣的:因為就算問酒保或是陳高望,他們也無法說清那個女人的樣貌。不如就等個機會,把他們其中之一抓起來,施展點小手段,看到女妖的真容。雖然搜魂他還做不到,但是有種法術叫入夢,以他的境界倒是可以輕易施展,不過這法術有個缺點,別人做什麼夢不太可控,你只能在對方睡前,不停的灌輸提示,才能有機率讓對方做相應的夢。
但是事情的發展,比他想像的更順利。
陳高望是個閒不住的人。他剛來不久,就盯上了吧檯邊的一名美女。因為上次那個美女他心心念念卻得不到,又沒有拍照,之後發動所有人脈都找不到,所以這次與上次不同,他多長了個心眼,先拍了個美女照片發到了朋友圈,才過去搭訕。
還是如上次一般,陳高望還是裝得很紳士的搭訕道:「美女,我能請你喝杯酒嗎?」
這美女看都沒看他,冷冷道:「沒興趣。」
還是老招數,陳高望黑卡往前一推:「本少有的是錢。跟本少玩玩,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美女不為所動,絲毫沒有搭理他。
……
「啪」的一聲脆響,雖然在這喧鬧的舞廳,但仍然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