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芝加入之後沒有多說什麼,便直接和曾玉升鬥了起來。
兩人境界相當,但畢竟葉雲芝剛突破不久,在真正的實力上還是有些不如曾玉升,多虧了這兩個月她也修習了幾門不錯的神通,才能暫時不落下風。
曾玉升打鬥中顯得遊刃有餘,還不時出言調戲葉雲芝。
「這位小仙女出手倒是狠辣,與本少倒是十分般配。」
「那個廢物該不會是你的情郎吧。他這種實力可配不上你,不如跟了本少如何。」
「這臉蛋,這身段,真是……嘖嘖……」
……
葉雲芝知道對方一方面是真有色心,一方面也是為了故意激怒自己,所以還是強忍著衝動,不發一言,穩紮穩打的出手對敵,這便是仙家名門出身的優秀弟子擁有的素質和風範。
雖然她儘量控制自己的心不亂,但是出手還是更加凌厲了幾分,低喝一聲一張滿布雷霆閃電的虛影手掌直向對方蓋去,這是奔雷掌的神通形態。奔雷掌功法既是武學也是神通,築基之前只能發揮武學的威力,但是到了築基之後,就能使用真元發動神通攻擊。她當初給白無明選擇的兩種功法全都是這種,所以另一部功法火焰刀也會有神通的形態,只是白無明尚且無法使用。
曾玉升哈哈一笑,一記摧山掌抬手擊出,迎向奔雷掌。
兩大神通相撞,爆出驚天巨響,罡風四射,衝擊向四周的建築物,頓時崩壞了一大片。
兩個築基期的打鬥,破壞力實在太大,頓時讓整條街都仿佛陷入了一場大災之中,房屋設施損毀無數,一些本來還在看熱鬧的人,見機不妙,也紛紛向遠處逃開。
這邊的打鬥自然早就引起了巡衛的注意,但因為一方是城主之子,又因為雙方修為都到了築基,不是他們這群練氣到先天的可以參與的,於是就只能老實的在外圍維持秩序,靜待城衛軍或是上面的大人物過來處理了。
正在葉雲芝使出一個巨大的火焰輪,曾玉升喚出一柄巨大的霸王槍影互相對轟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降落在他們中間,抬手間就把兩股洶湧的力量拍散在了空氣之中。
曾玉升看見那人大喜,馬上高興的喊了聲:「師傅!」看來是他的靠山來了。
來人是城主府的首席供奉,金丹巔峰修士陸展鵬,而此人也是曾玉升的授業恩師。
陸展鵬對曾玉升是又愛又恨,愛其天賦,恨其為人,又怪自己教導無方,但平時對他還是十分寵溺,有事情還是會為他撐腰,所以曾玉升見他到來,便絲毫不慌了。
但這次陸展鵬卻沒有給曾玉升好臉色看,冷哼一聲,卻轉身對葉雲芝笑呵呵行禮致歉道:「呵呵,小徒無禮,冒犯姑娘了!還請姑娘見諒啊。」只因他在宴會之上見過葉雲芝,知道她是飛仙門的門人,而且能出現在宴會的上的,絕對不會是一般門徒,而是嫡傳弟子之類的角色。
葉雲芝沒有說話,而是冷哼一聲,便轉頭向白無明走去。
陸展鵬知道是自己這邊理虧,所以對葉雲芝的態度並沒有生氣,而是轉向了曾玉升。
曾玉升因為當日並沒有出席宴會,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闖了禍,反而還呵斥葉雲芝:「大膽,你竟敢對我師傅無禮!」
葉雲芝剛要轉頭瞪他一眼,卻發現有個巴掌比他快了一步,「啪」地扇在了曾玉升的臉上,正是陸展鵬。
陸展鵬罵道:「孽徒,還不住嘴。你惹大禍了。」
曾玉升臉上火辣辣的,一臉疑惑不解。
陸展鵬繼續罵道:「這幾天你父親讓你待在家中不要出門,你偏不聽,現在闖出這麼大的禍,看你怎麼和你爹交代。」
曾玉升茫然問:「他們到底什麼來頭?」
陸展鵬失望道:「什麼來頭!我記得我告訴過你,近日的拍賣大會,修仙界的各大勢力都會出席,隨便走在大街上你都會碰到你惹不起的人。你這是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此時又有多道身影落在了現場。
有呂良、張大哥、裴爭、牛奔,還有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還有十幾名身穿盔甲的士兵。
這群士兵軍容肅穆,修為高深,甲袍之上都印有和巡衛差不多的圖案,不過上面的盾牌被換成了一座城牆,顯然就是城衛軍了。
那大腹便便的胖子是和牛奔是一起來的,而且牛奔對他的態度很恭敬。他便是巡衛署的署長,朱益。
見朱益到來,便有一隊巡衛急忙跑了過來,對他報告情況。
看來這隊巡衛剛才看戲的時候也沒有閒著,報告的事情和事實八九不離十,顯然剛剛有找路人打聽過。
朱益聽了直皺眉,心想:「這事不好辦啊!兩邊都是不能得罪的人啊!」
那群城衛軍也在了解過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領隊的便說了聲:「既然如此,那就沒我們的事了,眼下還有重要軍務要執行,先行告退了。」之後一群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顯然也不想摻和在此事之中。
「狗屁重要軍務!跑得倒快!」朱益心中暗罵。罵雖然這麼罵,但如果可以他也想跑,但問題是白無明他們現在算是他的下屬,這事他怎麼也脫不開了。
呂良一來首先就捏爆了關著白無明的籠子,並笑問:「呦,怎麼被人關起來了。嘿嘿,看來還被人狠狠揍了一頓吧?」
白無明苦笑,無奈道:「沒辦法,修為差太多,實在打不過。」
呂良安慰道:「誒,別謙虛,練氣打築基!你也算千古第一人了。」
裴爭豎起大拇指道:「你小子,簡直就是這個……」
張大哥道:「老弟啊,能別衝動嗎?你的性命可是非常珍貴的啊。」
白無明撓頭道:「沒辦法啊,麻煩自己就找上門了。」
張大哥有些氣:「你除了說沒辦法,還會說些啥。」
白無明攤手:「沒辦法,就是沒辦法啊。」
這時葉雲芝跑過來,卻是關心白無明的傷勢,道:「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啊!你的手!趕快讓我給你治療一下。」說著就拉起白無明的右手,便開始施展起了治療法術,絲毫也不避諱和白無明有身體上的接觸。
此時其他人見狀,便紛紛走開,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見白無明右手傷得如此之重,葉雲芝心疼得淚眼朦朧。白無明反而要安慰她道:「沒事的,這點小傷,我頂得住。」
「怎麼會是小傷,都看到骨頭了!別亂動,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葉雲芝說著還拿出一枚丹藥塞進了白無明的嘴裡,「吃了它。」
白無明不疑有它,直接吞下了丹藥,只感覺一股冰冰涼涼的藥性在肚子中擴散開來,之後清涼感覺傳遍全身,很是舒服,全身的疼痛消去大半,手指處也開始生出血肉皮膚。驚問:「這是什麼藥?這麼神奇?」
葉雲芝嫣然一笑:「沒什麼。我飛仙門的鵲山丹,四品療傷丹藥而已!」這鵲山丹並非出自山名,只是當初發明出這種丹藥的老祖也是頗有文采的,故意取了一個和「去傷」相近的雅名而已。
「四品丹藥!」白無明驚呼。他雖然不知道外面四品丹藥的價格,但是在外勤部商城中,兌換一顆四品丹藥要上萬積分。也就是說他一口吃掉了近百萬的華夏幣,頓時有些心痛起來。
葉雲芝卻是絲毫不心疼,丹藥給白無明吃了她很高興,笑罵道:「大驚小怪的,丹藥就是拿來吃的啊。」
另一邊,陸展鵬有生以來從沒如此憋屈過,不斷地給呂良和張大哥道著歉,朱益也在邊上不停打著圓場,只因呂良和張大哥揚言要把那胡作非為的曾玉升活活打死。
看到師傅這個德性,後方的曾玉升卻是越發憤恨了,堂堂城主之子,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心中一個惡毒的計劃便在不斷醞釀起來。
之後此事還是不了了之了,大家各回各家。
街道和各破損建築的修繕和賠償事宜都會由城主府負責。
白無明在離開之前,專程回了趟蘿蔔亭,把兩百兩銀子全都留給了名為雪娘的兔兒娘,當是兩次的飯錢和店鋪的破損賠償。兔耳娘不願意收,但是白無明強硬的把錢撂在了櫃檯上,讓她不收也得收。雪娘心中很是感激,因為她知道,白無明特意給她這筆錢是讓她躲起來一段時間。
而鏡湖居士在得知葉雲芝的遭遇後,當夜就憤然帶著飛仙門十多人搬出了城主府。
研究所眾人並沒有搬走,因為城主府好歹是研究所的駐地。
城主在得知此事後雷霆震怒,當即就把曾玉升拖到城主府大門口的街道上,命令手下當眾打了他五十軍棍以儆效尤,至於打得有多重,那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曾玉升像是被抬著回去的。但城裡的人都知道,城主對這個兒子非常溺愛,其中演戲的成分居多,但好歹也算擺了個態度給眾人看,自然也不會有人深究了。
白無明吃過丹藥後,傷勢恢復得飛快,第二天就和沒事人一樣上街巡邏了。
至於酒後打架的眾人,因為這個地方管束本來就不嚴格,又因為是對方有錯在先,所以朱益也就當沒事發生一樣,沒對任何人追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