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橫禍

  「今天的天氣不錯,沒有雨,不冷不熱,雖然有些霧氣,但是還是很舒服的,清晨出來跑跑步,真是不錯啊。」

  一年365天,只要天氣不是很惡劣,每一天男子都會天沒亮就起床,在這山林間來一段美妙的晨跑。忘記說了,這林子離他所住的小鎮不遠,出鎮子南門步行十分鐘就到,林子不大,一般晨跑半個小時多就能跑一圈。這裡林青草綠,溪水潺潺,鎮裡的人經常會來此處健身踏青。對於跑步愛好者更是絕佳的跑步聖地。

  「今天來的好像有點早誒,林子裡都沒幾個人。不過人越少跑步是越舒服。霧氣是有點重,都快看不起道路了,不過對於我這種在此跑了數年,閉著眼睛都能跑完全程的跑者來說,這都不算什麼。」迎著清爽的涼風,男子一邊輕鬆的跑著一邊胡亂的想著。

  突然,男子覺得腳下踩到了什麼,同時一聲悽厲刺耳的慘叫聲在身邊響起,這另一隻腳剛著地,就覺得這踩到什麼的腳的小腿上傳來一陣微微的刺痛。隨後便是一個立足不穩,摔倒在地。

  「還好跑的不快。」男子起身拍塵土檢查自己的手腳受傷情況,「破點皮,倒霉。」他蹲下看了看有點刺痛的小腿,「這是踩到什麼了?貓嗎?還好不是毒蛇。」看傷口不深,只是破點皮,零星露出點血絲,咬痕是深淺不一的兩道細小齒痕。

  男子環顧了一下四邊草叢,什麼也沒有發現。「算了,趕緊回去清理一下。倒霉真倒霉!」

  「唉?怎麼有點暈。」男子剛走了幾步,這時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難道有毒?」便昏了過去。

  「這是哪?我是誰?好吧我沒有失憶,但這是醫院嗎?」男子甦醒了過來,坐了起來,舒展身體,「除了頭還有點痛,身體感覺都還不錯。」

  「這是豪華獨立病房?」男子起身下床,開始在房間活動觀察。房間不大,大概3X4米的規格,配置獨立衛生間,家具不多,有兩張椅子一張長條桌,看起來不算高端但是也絕對不會是便宜貨。桌子上有水壺盒和幾個倒扣的杯子。一張放著電腦的桌子。另外牆角還有兩個收納櫃,不過沒打開看,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男子覺得口渴了想喝水,就去拿水壺,搖了搖發現是空的。「怎麼是空的。算了去找護士要點。」就去開門,但奇怪的是這門怎麼都打不開,於是他一邊敲門一邊喊,「有沒有人啊,門打不開啊。有沒人啊?」沒人回應。

  男子連忙跑去窗戶那,發現窗戶也打不開,甚至連開關都沒有,從窗戶看出去竟然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不,這竟然都不是窗戶,而是一個顯示屏。他又去撞門,門紋絲不動。

  「我去,這什麼情況?」男子開始不安起來,開始聯想一些電影電視,「這是什麼情況?綁架?不會啊,我沒錢啊,而且也沒綁著我。軟禁?我什麼身份,用得著啊。外星人?邪惡組織?」……

  正當男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顯示屏亮了起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出現在了屏幕里。

  「完了,難道被某瘋狂科學家抓起來做實驗了。」男子心想。

  屏幕里傳出了白大褂的聲音:「你先不用緊張,我們不是壞人。我先自我介紹下,我是這家機構的負責人,名字不方便透露,但所有人都稱我為所長,你也可以這麼叫我。這裡不是醫院,是一個研究機構,設施比醫院是先進很多的。」

  男子心想:「名字都不透露,好人身份有限。」

  「關於我,還有這裡,我不能透露太多,因為都是機密的事務,請你見諒。還是來說說你的情況吧。我想你已經發現,你的房間門打不開,房間裡也沒有其他的出入口。但請不要害怕,你並不是被監禁,只是你現在的情況並不允許與外界接觸。你現在正被某種未知的病毒感染,未免病毒擴散,只能先隔離你幾天。我們的研究人員正加緊對其進行研究,只要再給我們一點時間,你就可以出來了。」

  「唉,那我還要被關多久啊?」男子鬆了口氣,突然又緊張了起來,「不對,病毒,還隔離我!這麼危險的嗎?那我會不會死啊!」

  「安心,雖然你昏迷了有三天時間,但是你的身體各項指標都非常的好,可以說比一個巔峰時期的運動員還要健康。」所長說。

  「看來這個病毒對人體無害啊。」男子放心下來,「但是奇怪了?無害為什麼要隔離?」

  所長眼神閃爍了下:「這個你這也知道,前段時間被某種病毒爆發,對全世界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所以現在對於未知病毒這塊非常重視。這我還有個會要開,你要沒什麼問題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等等,這什麼都沒有,我吃什么喝什麼?」男子急問,「然後我的手機呢,我得和家裡人聯繫一下啊。」

  「我都忘記說了,桌子邊上有一個小櫃門看見了嗎?那就是投遞口,到飯點自然會有人把食物從投遞口送過來,到時候柜子上的燈會亮綠色。現在還沒有到吃飯時間,不過你已經餓了幾天了,還是先給你送一些吃的。」說著所長對邊上比劃了一下,然後又想了想,「我理解你想和家裡人聯繫的心情,但是抱歉,因為你現在所在的是一個機密的地方,所以不方便你和任何人聯繫。但你可以錄一段視頻,我們會轉交給他們。」

  「這樣啊。」男子喪氣,「估計這電腦連網都不能上吧。」

  「電腦無法連接外部網絡,但是可以進行內部通訊,你打開後可以找到一個軟體,很好找,因為桌面上只有一個軟體。打開後你就可以把你的需要告訴我們的工作人員,只要合理的需求都是可以滿足的。」

  那台電腦竟然意外的好,算不上最頂級,但是也是最新的主流配置。這樣,男子從工作人員處要來了某些遊戲,度過了吃了睡,睡了玩的七天。

  如爛泥一樣的7天生活後,男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發現頭髮變亂了,眼圈變黑了,眼神渾濁了,身體都開始浮腫了。

  「完了,病毒開始發作了!」男子緩緩走回電腦前,「死前把遊戲先通關。」

  這時候,一陣卡卡卡的響後,門打開了。

  男子轉頭去看,一陣驚艷:「好可愛!」只見一位身著雪白工作服的妙齡少女出現在了門口。

  「你好,所長要見你,請跟我來。」美女沒有自我介紹,但很禮貌的邀請。

  「這麼說,我的隔離結束了?」男子高興了起來。

  門外是長長的走道,地面油光發亮的,不是地磚,像是塗的強化劑,牆面刷的好像白漆,但這裡沒有陽光,在頂層的燈光映照下,泛著一點青綠色。兩邊都有不少門,雖然看上去都是大白門,但是絕對不是木門,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門邊配有高端密碼模塊,之上還有一塊十多寸的屏幕,可以監控房間內的一切。

  「我在裡面不是都被看光了!」男子心想。

  跟隨在美女身後沒走幾步,男子發現隔壁房間的屏幕竟然是亮著的,於是看了一眼,大驚失色:「獅獅獅獅獅獅子!」只見一頭成年母獅正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美女隨手關閉了顯示屏,淡淡地說到:「不用擔心,不會跑出來的。」聲音很甜美,但是沒有任何情緒。

  男子弱弱的追問:「你們這到底是幹嘛的?」

  美女不回答,自顧自向前走去了。

  經過長長的走道,上了電梯,美女按下了18層的按鈕。

  「建這樓看來不講忌諱啊,有18層。」男子心想。

  一路無話,通過電梯順利到達18層。出了電梯感受到一絲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覺得說不出的溫暖。從寬敞的會客廳左行,二人進入一間辦公室,看裡面有沙發茶几茶具之類的擺設,內里還有另外一道門通往他處,應該是到了會客室。

  「請坐,所長馬上就來。」美女邀請男子坐下。

  男子的屁股還沒沾著坐墊,內里的另一個門便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中年男人,就是所長,這次穿了一身西服。

  「你好,楊先生。」所長親切的握手並吩咐美女上茶。

  男子連忙禮貌回應:「你好你好。給我水就好。」心裡卻想,「就我一個病患?對我這麼熱情?」

  然後所長和男子都坐了下來。

  「楊先生,上次視頻後已經7天了吧。我們的研究人員總算出結果了。」所長拿出一個平板,打開來給男子看,「飛沫也好,接觸也好,體液也好,這個病毒已經沒有傳染性。」

  「額,那我是怎麼傳染上的?」男子疑問。

  「這麼解釋吧。按我們的推測,這個病毒的原毒株在第一宿主確實是會傳染的,但是進入第二宿主體內的時候產生了變異。你看這邊細胞結構,原毒株應該是這樣的,而你體內的是這樣的。」之後所長又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話。

  「總之我現在可以出院了?」男子雖然聽不懂,但是大概知道自己沒問題。

  所長卻搖了搖頭:「很遺憾,你現在的狀況有些複雜。」

  「這!這怎麼說?」男子奇怪的問。

  「我下面所說的內容對你會有一些小小的衝擊,也許你會覺得匪夷所思,但鄭重的保證,全部都是真實的。」所長嚴肅的說,「請先做好心理準備。」

  男子咽下口水,點了點頭:「好的,準備好了。你說吧。癌症我都能接受。」

  「你相信這世界上有妖怪嗎?」所長問。

  「嗯,我信!」男子肯定的回答,「妖怪之類的玄幻題材我最喜歡了。」

  這次倒是所長大跌眼鏡:「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就好說多了。希望你不是葉公好龍。」

  所長打開了一個視頻給男子看:「實際上你來的前幾天並不是一直昏迷的。這是你剛到這不久的時間發生的。應該是被感染後24小時。」

  男子看見視頻中躺在病床上的正是昏迷的自己,視頻的時間條緩緩向前推進,到了某一刻,本來平靜的畫面突然起了變化。一開始是鏡頭開始抖動,越來越劇烈,越來越劇烈。突然間響聲大作,房間裡的東西開始到處亂飛,場面一片混亂。但是十幾秒後,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房間變得滿目瘡痍,牆上多了數道清晰可見的抓痕。而視頻中的男子這次站在了房間正中,身上像籠罩著一層黑色的霧氣,讓人看不清面目。之後又是十多秒過去。男子緩緩倒了下去。

  「怎麼樣?」所長問。

  「嗯,很帥!」男子回答。

  「額,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所長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答案,「本來你是住普通病房的,這事之後我們就給你換了地下室的特殊房間。不過奇怪的是這之後就沒有發生過相同的情況了。」

  「變身!嗬!」男子擺了下造型,「感覺沒什麼變化。要怎麼發動啊?」

  「呵呵呵,要是能變就麻煩了。」所長尷尬的笑到,「楊先生,這個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可以說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所長一臉的嚴肅:「請你試想一下,當你和家人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你突然爆發會發生什麼。」

  男子想了想點頭:「嗯,確實不妙。那麼說我這樣是病毒造成的?」

  「好好,讓我來解釋一下。」所長起身開始講解,「妖怪,古已有之。文獻有記載的能夠追溯到黃帝時期,若論其起源,那更是久到上古時代,無法考證。但妖是什麼?妖便是非人的智慧生物,有人形的,有非人形的。雖然各種文章中都說妖會術法,但並非如此。妖和人一樣,術法都需要學習。妖由各種事物而生,有飛禽走獸,也有器皿等死物……」

  「咳咳!」所長還要長篇大論,邊上的美女咳嗽了兩聲,一個眼神及時打斷。

  「說的太多。還是說回正題。」所長正式說,「感染你的並不是病毒,而是妖毒。」

  「那不就是和被吸血鬼咬了一樣。」男子恍然大悟。

  「和你溝通還真是一點都不累。」所長哈哈大笑,「你這算是見識廣博的人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對這方面最喜歡了。哈哈哈哈。」男子也大笑。

  兩人真是相見恨晚。